然后,我们悄悄打听一下陈东家当年的埋骨处,替他迁坟落葬,待一切事毕,我们就可以安心离开了。你觉得这样安排可妥当?”
商娇连连点头,抱住安思予的腰,撒娇道:“正是如此。我心里也是这么打算的。思予,你怎么就这么明白我的心思呐?”
安思予揽着商娇的腰,低下头去,浅逐一下商娇的唇,笑道:“嗯,因为我们交流多啊……要不,我们再交流交流……”
话未毕,商娇猛然从安思予怀里仰起头来,粉面又染绯色:“什么,现在?”她惊叫一声。
外面都在传唱他们“三日复三夜”了,他竟然还……
可商娇话刚出口,就被安思予的唇封在了口中,又一次被他按倒在床上。
“娇娇,我们要多交流交流,才能更加彼此心意相通啊!”安思予唇角噙笑,再一次挥落了才刚卷起的床帐……
安思予,你的腰可好?可别闪坏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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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商娇与安思予的计划,待第二日清晨,二人便召集了山上的所有人,下了起云山,赶回朱英镇,想趁着如今战事初定,南秦州已然安全,尽快处理生意上的未竞事宜。
然而,计划却永远赶不上变化。
商娇与安思予带领着大队人马还在收拾行装之时,被庄百衣派往山下打探时局的药僮,却突然匆匆上山回报,说起云山下被重兵包围了,且还有宣旨的内侍到此,要商娇下山接旨。
商娇闻言大惊,忙问及药僮,才知山下重军并非胡太后所派,而是尚未登基的睿王。
原来,早自七月初六哀帝逊位,胡太后削发为尼,睿王和平进京之后,却以胡氏之乱尚未平定为由,暂缓称帝,在天都城中对胡氏一族展开了一*清洗,并对朝中亲胡派官员进行了整治与肃清,同时还令尔朱禹一把火烧掉了那座祸国殃民的通天巨佛,一时间宗嗣大正,朝堂清明。
而与此同时进行的,便是睿王以新帝之名,拟诏赐商娇两块牌匾,一块上书“一品皇商”,一块上书“一代商娇”,将商娇在战时相助睿王全军之功迹昭告天下。
同时,睿王还以新帝之名,召商娇回京谢恩,并参观半月后在天都朝廷举行的新帝登基仪式。
当商娇自宣旨内侍手中接过圣旨,叩谢皇恩,令左右接过两块牌匾,看着所有人都欢天喜地,乐得合不拢嘴时,她却只能偷偷地朝安思予苦涩一笑。
睿王派来宣旨的内侍能准确无误地找到起云山,这就说明,他对她的行踪,一直都了如指掌。
有些事,该来的,总躲不掉。
于是,商娇索性将计划调整了一番。她暗中嘱咐庄百衣,令他接掌她在朱英镇上的所有产业,并尽快将所有生意切结交接,将银两分发给所有工人,便回起云山过他的安稳的行医生涯。
其余的人,除安思予、叶傲天与诺儿外,她均令他们留在南秦州,听从庄百衣的统一调度指挥。可絮娘不愿与诺儿分开,执意要跟随上京,商娇苦劝无果,又恐旁边宣旨的内侍看出端倪,只能也将她带在身边,一行人便就此随着宣旨的队伍,一同前往天都而去。
一路上,因有重兵开道,商娇的车队畅通无阻,由南向前,仅用了十日工夫。
待宣旨队伍一路浩浩荡荡开入天都城时,商娇这才知道什么叫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为迎接她的回归,睿王早已下令各街道洒扫禁严,地设红毯,百姓们虽不跪迎,却是鲜花开道,欢呼雷动。
就连那两块御赐牌匾,也经由宣旨内侍一路珍而重之地抬着,向百姓们昭示着商娇以一代女商,为大魏创下的不世之功,最后再高悬在明心酒楼的正堂之上。
只是,这一路走来,面对这般人潮汹涌的欢呼与拥戴,商娇越来越心惊,也越来越害怕。
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商户而已。纵然于国有功,也不能摆脱她身处贱籍的命运。
而睿王此次召她回京,却如此礼遇看重……
甚至,她既无诰命之封,也无内廷之职。
睿王却下旨令她与文武百官一起,参与新基仪式的观礼……
这对于一个普通民女来说,只怕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事吧?
为什么她有一种感觉,觉得睿王做这一切,就像是在打造一座巨大的,黄金的牢笼,要将她锁进这牢笼里呢?
卷十 恩怨销,爱恨了,鸿鹄比翼入云宵 461、试探
第461章 、试探
商娇的马车穿过人潮汹涌的大巷,一路往南,又行了许久,终于停了下来。
商娇在内侍的搀扶下下了马车,一抬眼便看见在一处金碧辉煌的高宅大户伫立在自己眼前。门上牌匾之用金笔上书“商府”二字,龙飞凤舞,气势雄浑,竟是睿王亲笔手书。无数丫环仆伇鱼贯而例,显然受到了良好的训练,见她下得车来,立刻齐齐跪下请安。
商娇心里却无比清楚,这些人说好听些,全是睿王派来服侍她的;说得不好听的,则是睿王派来的眼线。遂心生警惕,在内侍的引领下,与府内的管家及各位执事一一见了礼,这才抬起脚,准备随着内侍,进入大宅之内。
身后,安思予、诺儿、叶傲天与周絮娘四人自然紧随其后。
可刚行上台阶,商娇就听身后的内侍客气地拦下了安思予道:“安公子,这是睿王赐予商姑娘独居的屋子,您不方便入内。”
商娇一听内侍的话,立刻火冒三丈,转过身向内侍诘问道:“公公此话何意?我身边陪同我随行的,皆是我的贴身掌事。而安思予不仅是我义兄,更是我儿子的干爹,我旗下所有生意的大掌柜。我平素与自己的义兄并无避忌,如今睿王何故要他与我刻意隔离?”
商娇这么问是有原因的。
以前无论她在天都之时,亦或在朱英镇上,都曾与安思予同院而居过。睿王也知她与安思予之间并无避忌,
此时若她对睿王将她与安思予刻间的隔离不闻不问,反倒显得心中有鬼,引得睿王猜忌。
这是刚出发来京之时,安思予就与她定好的计策。
此话诺儿也站出来帮忙,他上前一步,护在安思予身前,偏着头故作懵懂,问内侍道:“是啊。我娘与安爹爹毗邻而居,相处十余载,从来都恪守本分,并无半分逾矩。你们为何现在要无故将他与我娘隔开?莫非,是睿王伯伯怀疑我娘与安爹爹之间有什么?”
商娇听完诺儿的话,更是一声冷笑,接着诺儿的话道:“哼,就算我与安大哥之间有什么,这也不是你睿王伯伯该管的事。我一介妇人,自由之身,既非王爷的妻妾,更也不是他的内命妇。
他是王爷,我是庶民,只不过是王爷有难之时,我襄助过他,被王爷请来参加登基仪式的观礼,在此暂住而已。我想请谁与我同住,或安大哥想自行住在哪里,皆应由我们自行商量解决,何需睿王派你们来调度安排?”
“这……”母子俩一唱一和,配合得天衣无缝,反倒令内侍一时无言以对,汗入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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