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姑姑!”旁边的奴婢们一声齐下,行了个礼,还未等林莺开口,那姑姑便捡起了地上的衣服,细细的看了番。
那姑姑神情越来越不对劲,立马把衣服摔在了楚歌身上,言语狠劲的叫了声,“赏二十大板!”
“为何?”林莺上前挡在了楚歌面前。那姑姑有些意外的看向林莺,却又觉得多管闲事,不自量力。“为何?这些衣裳可是上头人穿的,弄脏了可以重新洗,弄坏了,哼,你如何抵罪?”
林莺转身从楚歌手中拿来那件损坏的衣服,走向沈一舒几人,然后狠狠的把衣服砸在了她脸上,“衣服弄坏的事,是沈一舒的错,衣服再次受损的事,是我林莺的错,所以,要罚的,是我们两个人。”
“你……”,沈一舒气得面部扭曲,然后,屁颠屁颠的跑向掌事姑姑,委屈的说道,“姑姑,你看到的,分明是她林莺做的,污蔑于我。”
“你可要好好惩治她,替我做主啊!”然后一阵梨花带雨,哭得稀里哗啦的。
那姑姑一听,这沈一舒最近和那李公公走得亲近,不好得罪,倒是这林莺是叛国西霖国来的,无依无靠,“其他几个,说实话。”
跟在沈一舒后面的几个立马站了出来,咕噜咕噜一番说辞,在这奴役所唯独只有楚歌和林莺有往来,其他人大多是沈一舒的人,还有些,胆小怕事的。
“回禀姑姑,是林莺身边的楚歌弄坏的,我们和沈姐姐也就恰巧路过,本来想好好帮她们求情的,谁知竟然污蔑沈姐姐,好生歹毒!”
这个奴婢说得和真的是的,满脸的委屈,难以想象的表情,让林莺讨厌之至。可那姑姑却是假装相信了,立马喊了四人前来,二人手拿着棍,二人逮住了楚歌,把她压在长凳子上。
“莺姐姐,莺姐姐……”
楚歌被压在长凳子上,一动也不能动,侧头望向林莺。此刻的无助,是林莺从未感受过的,原来,一切不论真假对错,人权便是天道。
她能做的,能为楚歌做的,还剩下什么?
“打!”
那姑姑一声令下,两个棍手撩棍而起,然后重锤而下,一点点,接近楚歌的后背。仿佛时间都静止了,林莺匆匆跑上前去,趴在了楚歌背上。
“啪!啪!”两声而下,在场的人看到这场面表情十分惊讶,只有沈一舒庆幸的笑着。楚歌在林莺身下,小声的叫着,“莺姐姐……”
林莺对楚歌微微的一笑,然后对着掌事姑姑说,“她的过,由我来受!”那姑姑也二话没说,只要惩戒了就行。
亭上的人,缓缓而立,转过身来,不经意间,望向了桥岸对面的奴役所,看到了正在动用私刑的场面,便令林将军一同前去察看。
“住手!”林将军对着掌事姑姑命令道,由于穿了便服,那掌事姑姑并不领情,“我是这儿的掌事姑姑,这奴役所的事自然由我做主!”
“继续!”
两个棍手正准备打下,却被一双强劲有力的大手给阻拦住了,随后,一股清澈而又狠劲的声音在林莺耳边回响。
“是你掌事姑姑的地盘,还是这霖国帝王的天下?”
林莺微微抬起头,望着这只有一半的身影,还有这万分熟悉的声音,竟然不禁的轻轻开口,“你……”
林莺慢慢的将头抬起,直到看到那副俊美的面容,她才真的肯定一切都是真的,是李墨鸾,那个一手摧毁西霖国的人。
那个一手摧毁这天下太平的人。
第15章 重燃心扉
林将军上前,双手抱拳,行了个礼,“王!”
顿时四周就吵闹了起来,个个都惊讶不已,连忙直行礼。那掌事姑姑和沈一舒身子往后一缩,原有的笑容都僵硬在那一刻。
两个棍手都停住了,立马把楚歌放松了去,棍子坠落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声响,让每个人的心都颤了一颤。
林莺抬起头,小声的喊了句“大才子!”竟然是那么熟悉的声线,李墨鸾立刻转过身,看向手臂下护着的那个人,原来,苦苦寻找的人,一直都在这里。
只是,她那如星星般的美眸,此刻给李墨鸾的不是久别重逢的美好,而是深深的恨意。
林莺和李墨鸾就这样对视着,她和他都清楚的明白着,相逢便又意味着什么?或许他们之间就不该有过多纠葛。
李墨鸾直接将林莺抱起,直冲霖国王的寝宫,还命人叫了太医来。
“大才子!”又是那一声熟悉的嗓音,“我是该叫你大才子,还是王呢!”林莺有些自我嘲讽,想来自己竟然有被骗的如此之惨的时候,真是后事难料。
李墨鸾正在混合着刚刚太医送来的伤药,随口一句,“随便!”,他用小棒槌慢慢搅和着,不久,便端到林莺跟前,“你爱怎么叫便怎么叫!”
林莺轻笑一声,望着他毫不在意的样子,不禁令她心酸,甚至觉得这样的人多么可怕,到底有多深的谋略和城府,竟然以“大才子”的身份瞒过了天下人。
同样,也瞒过了她。
这些天以来,在林莺的心中都觉得亏欠着他,因为她,害李墨鸾丢了性命。甚至在某一瞬间,她都觉得眼前的人,与她有一半的相似,并且,她想过如果一切都将是太平,她愿意守护这个人。
可一切都是她的自以为是,他想要的太平是拥有整个天下,原来,人永远都不能只看表象,他的野心藏的够深。
“这就是你所想要的太平?”
林莺被抱进这里后,一直卧在床榻上,后背的伤隐隐作痛,却又倔强的慢慢站了起来,准备向门外走。李墨鸾放下手中的伤药,左手揽住她的腰,右手拽住了她的手,林莺便又入了他的怀抱。
“好好上药!”
李墨鸾轻轻的把她靠在床榻上,拿起伤药,林莺有些不知所以的说道,“你要做什么?我自己来就好!”林莺微微的低下了头。
“我命了今日那奴婢来帮你上药!”话语未落,林莺便看到楚歌急匆匆的跑来,又向李墨鸾行了礼,便从李墨鸾手中接过伤药,依偎在林莺床榻前。
李墨鸾出去,带上了门,寝宫中只有林莺和楚歌二人,楚歌心疼的望着林莺背上几道红红的棍痕,有深有浅,她用棉棒轻轻的涂上去,生怕弄疼了林莺。
楚歌边涂边说,“莺姐姐,你怎么会认识王?”林莺“嗯”了一声,解释道,“不过是以前我作为西霖国使节,与他有些交情罢了。”
“有些交情,可,我看那王对姐姐却不一般,因为今日之事,那掌事姑姑和沈一舒各被打了二十大板,姑姑还被撤了职务。”楚歌缓缓说道,有些欣喜的望着林莺。
林莺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的躺着,有些事,她宁愿不去想,不去问。她现在很想平平淡淡的过完这一生,她的理想抱负,早在西霖国破灭之时已经化为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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