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和冷静又占了上风,他仔细想想,却无论如何也记不清自己中毒后的事,只依稀记得他确是和林莺有过亲密动作,其他的通通都想不起来了。
中毒后,发生了什么,林莺如何从那几个大汉手中逃脱,又如何把自己带到洞中,为自己解毒的,如果一切事实成立,只能说明一点。
“她有武功,甚至武功强于你我,她不普通,也决不会普通!”
天色刚亮,便又灰沉了下去,昨夜的雨没停多久,下一阵暴雨便要接踵而至,真是一消未停又来一消,不给人任何喘气的机会。
看来,只有好好应战了。
以守为攻,方为上策。
林莺站在门口,思绪万千,昨夜的事,想必以那大才子的头脑,肯定会察觉到些什么的,现在,必须找到一个应对方案,她的事万不可暴露。
汀瑶手持一把伞,在不远处,看到门前的林莺单穿了件薄衣,急忙跑了过来,催促道,“快下雨了,外面冷,小姐先进屋去吧!”
屋内二人斜面相坐,林莺立马便坦诚了昨夜的事,汀瑶又是一脸的惊讶,眼神里有些悔意,懊悔自己放弃了当初的决定,她该更早些的。
“小姐,你竟然为了他,消耗如此多的灵力。”她停了停,随即说道“你从来只为了百姓,为了西霖国的王消耗灵力,如今,那大才子算什么?”
林莺没想到汀瑶会如此激动,眼神里充满埋怨和嫉恨,这倒是让林莺觉得有些不认识她了,或许她只是担心,可这般满脸怨恨的她,不该有的。
“他,也不过是百姓中的一人。我从来不是为任何王而活,我为的是百姓,为的是天下的太平。”林莺望着眼前的汀瑶,她看上去,为何如此不熟悉。
她心地善良,又打小跟在林莺的身边,林莺待她如亲妹妹,从小到大,未受过半点委屈,性子不似温柔,却也通情达理。对待他人,也是善良之至,所以,林莺便一直呵护着她,希望她永远天真烂漫,不被世俗污染。
像朵幸福的花儿,开放在明媚的阳光里。可,再明媚的阳光,终有消散的时候,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长或短,快或慢,对与错,不过,一念之间。
“小姐的这番说辞,再未经过这件事之前,我一定会信,可,”她顿了顿,降低了音量,一字一句的说道,“喜欢,却不一样。”
林莺心头一惊,却又很快的恢复如常,缓缓道,言语间都很坚决,“我林莺接受的责任,只有守护百姓。”
“在我的世界里,喜欢,从来都不存在!”有些东西是可以属于你的,而有些东西是你必须舍弃,放下的。得到更好的,就会失去特别好的,这是法则,永远不会变的法则。
贪得无厌,往往,不得善终。
得不到该得到的,失去了不该失去的,这便是这些贪婪人唯一的下场。
“那,连虚沅太子也不例外吗?”汀瑶小心翼翼的问着,眼神里的期盼,由心而生,不断的散发出来。
“不例外!”林莺的语气十分坚定,没有半分含糊。
汀瑶该庆幸吗?“小姐,小汀希望你一定要记得今天对我说过的话。”她的心底已经深深的明白,什么事她该做,什么事她不该做。
原本放弃的,她都要一一追回来的。
第7章 一切就绪
午时,却是十分的不安稳,早间的对话,让林莺此时还未消化掉。满腔的愁绪不由而来,总觉得,汀瑶有事瞒着自己。
一阵暴雨冲刷了所有的痕迹,留下雨后的彩虹闲闲的挂在天边,炫彩夺目。空气中潮湿的气味,却异常的清爽,枝头的那朵夏花灿烂的开着,碧绿的树叶缓缓舒展着,十分惬意。
是时候,解释解释了。
只是,当如何立足于不败之地,便是要不暴露任何缺点和软肋。所以,以守为攻,方为上策。
“去大才子府。”这个小太子倒是不曾亏待二人,马车,也随时给她们备着,也不怕她们造乱,趁机逃跑。果真是孩子,心灵如此纯洁,也难怪西王有那野心。
才子府,林将军侍立在旁,李墨鸾手指着地图上标注的红色地域,嘴里不停的说着,还时不时望向从旁的林将军。
忽然,门外有名家丁禀报,“府中大厅内,使节林莺求见。”
李墨鸾抬头,停住了手头上的活,立马把地图收了起来,放在一匣子的夹层里,问道:“你可确定信已经送出去了?”
林将军回答道,“确定,那晚,是林莺身边的小丫头汀瑶无疑。”
李墨鸾一笑,满满的仇恨堆积在这俊美的脸上,同样,满满的担忧和悲痛也顺即而来,“明日,便是父王的火葬,如果西王接到信,肯定会在明日有所作为,我们必须做好一切准备。”
“林将军,下去照我刚才所说办吧!”林将军领命下去了,李墨鸾也随后赶去了大厅。
厅中,林莺淡雅的坐着,喝着上贡的鲜茶,看起来,倒是悠闲自在的很。不久,耳边便传来清澈的声音和沉重的脚步声。
“使节大驾,有何贵干?”
林莺放下茶杯,起身行了个礼,便直奔主题,“想必大才子应该很好奇那夜,我是如何救得你,脱离危险的。”喝了口茶,继续说道,“其实,完全靠我的美色和才智,上演了一出美人计,既为你解了毒,又帮我们脱了虎口。”
林莺一辈子也不会想到,今日,她居然说这样的话,来说谎。也不知为何,对他,对这个李墨鸾,她竟然做过好几次反常的事。
“那,我该如何谢谢使节呢?”李墨鸾向林莺步步逼近,靠在了堂前,眼神里分明是不相信。林莺当时就想,亏自己想了这出,倒好,自己一下吃了亏。
林莺立刻赔笑道,“自是不必客气!”
李墨鸾玩味更深了,步步紧逼,直到林莺倒坐在凳子上,他才停了下来,“既是如此,那我也不必客气。”
然后,他又浅浅的一笑,“今日,本来有个作诗大会,我本推辞了去,既然使节如此清闲无趣,那就同我前去赴会。”
“如此盛情,自是难却。”
林莺可不是简简单单的西霖国使节,她还有一重身份——林才女。
这种大会对她来说,不过是尽展风采,简直一如反掌。这般,也可借此消磨消磨李墨鸾的成见。
他们一同前去时,大会也才刚刚开始,饮酒赋诗,琴音舞律,倒是万分自在悠闲。
林莺和李墨鸾都知道,他们都无法沉醉,他们深知明日之事,对于他们何等重要,可却又各怀心思。
一位诗友举杯起立,朝着李墨鸾尊敬的一举,说道,“大才子,今日能前来,真是幸事一桩,不如对赋切磋切磋?”
李墨鸾点了点头,在场的诗友都轰动的热烈鼓掌。不过,一会便又静了下来,默默等待好戏的开场。
旁边的林莺盘腿而坐,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完全像个看戏的小喽啰,没了往常的半分傲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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