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位王世子?”显然,彩壁是不知道她方才说起的是何人。
“就是川襄王家的先世子,那位在几十年前就战死沙场的英年世子呀!”她回答道。
“主,您都说了她是战死沙场的,那您如何还认为他死得奇怪?”
“因为……”
她开始将她方才看到的内容又重新翻开来给彩壁看,虽然她知道彩壁看不懂。
“你看,”她指着书上的一些字说道,“上面可是很清楚的写着王世子当年去世时,是因为背部被利箭刺穿胸膛而死的。”
“可是这有什么奇怪的?王世子可是战死沙场的,他被敌人的利箭射伤也是合情合理嘛!”彩壁将手一摊,说道。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你不觉得奇怪吗?”她又解释说,“书上写的是王世子在冲锋陷阵之时被一支突如其来的利箭给射中了胸部,可是……上面却也明确的写着是从背后射中的。”
“那……有什么不对的?”
“哎呀!彩壁,你怎么还听不懂呀?”她有些着急,“按理说如果王世子真的是被敌人给刺杀身亡的话,他不应该是从正面被箭给刺穿胸膛的吗?”
她接着将书拿了起来,即使知道彩壁看不懂,但她还是又重复了一句:“可是史书上却记载着王世子是被箭从背部直接刺穿了胸膛,而且书上还记载着王世子当时是骁勇善战并带领着军队在冲锋陷阵……可想而知,当年的王世子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会被敌人给从背后射中身亡的。”
“那……那主的意思是……”彩壁突然有些瑟瑟发抖。
“没错!王世子当年根本就不是被敌人给杀害的,他极有可能是被自己身后的某个人给用箭暗算的!”
她的解释让彩壁大吃了一惊,而彩壁吃惊的原因虽然也有她为王世子的死感到莫大的冤枉。
不过还有让她更吃惊的,那就她觉得自己的主子的观察力实在是太强了,连这一点细微的东西都能被她给发现。
“主,您是不是想参政呀?”
“什么?”
彩壁的话让她有些错愕。
“主,这件事和政治是脱不了干系的。”彩壁说。
她听后,沉思了片刻。
“彩壁说得不错,”她心想,“这件事确实是与朝政脱不开干系,因为当年广孝大帝一心要立身为皇室旁枝的王世子为皇太子,这件事对于当时已有皇嗣的太皇太尊来说,绝对是一件无法容忍的事!”
其实早在此前她听说了王世子的事后,她便就觉得此事应与太皇太尊脱不了身。
可是当时碍于圣皇的颜面,她也没将此事放于心中。
如今自己回想起来,倒觉得当时的太皇太尊在听说了广孝大帝欲传位于王世子之时。她若是真的没有一丝动作的话,这不管是放于何人眼里皆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那么如今就可以解释为何太皇太尊会禁止他人议论起先王世子的事了。”她又在心里暗想,“太皇太尊一可能是不想让人去过多的追究此事,二可能就是对那个英年早逝的王世子心存愧疚……”
“主,您在想些什么呢?”
彩壁看出了她在发呆,因而小声的问了一句。
“没……没事。”她回过神来,“好了彩壁,你先去休息吧。”
“那主呢?”
“我?”她又发愣了一下,道,“我……我自然也是要休息了,只不过我是想让你先回去而已嘛!”
“既然这样,那奴婢与主一起回房睡好了。”彩壁笑说道。
“呃……好……好呀。”
没有了别的话语,最后两人就这样朝着各自的房间走去。
“咿呀——”
彩壁将房间的大门关上,而她亦是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而此时正倒挂与房梁之上隐蔽处的黑影也正悄无声息的离去。
黑影先是一个跃身,到了房梁之上。接着又是沿着房梁向天窗方向走去,在走至了天窗旁后,他才从天窗溜出了房间。
悄悄的,那个黑影已经以极快的速度来到了先前另一个黑影来到过的宫殿里。
但是,他与先前的黑影不同——他没有在一根竹签上写字并通过窗户投入宫殿中的柱子上。而是从一个小窗中往宫室里钻了进去。
在宫室里,那个神秘的幕后早已像是在等候着他一般、静静的坐在御座之上。
“主人,季氏已经开始怀疑史书之事。”他刚站稳脚跟,便拱着手说道。
然而那个幕后却并未发话,他只是静静的把玩着手中的一个小东西。
“让我祝她一臂之力!”许久,他才开口说道。
“磕——”幕后手中的一颗白棋子落下。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 千岁殇
时光荏苒,自从三个月前的百影出行之后,皇城里便陷入了一片沉寂。
初心也感觉到了常跟在自己身边的那些黑影已经消失,可是第六感却又悄悄的在告诫着她:她的身边还有人!
那场大火之后的次日清晨,安靖夫大宅子里的火势已经被渐渐的扑灭。
可是却不知为何,安靖夫自从昨夜大火纵起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而太尊亦是一早起来,才听说了昨夜“失火”一事——由于昨夜夜已深,在宫人们得知了安靖夫住宅起火之后,就匆匆忙忙的组织着人手前去扑火。
可他们却还是有意的未将此事禀告给太尊。
所以,太尊在一早起床听见了这个噩耗之后,便忍不住痛哭起来。
最后竟也未穿好着装的就跑了出去!
宫人们见状是连连上前阻止,可是太尊却又将他们呵斥了下去!
“靖夫……靖夫……”
不知跑了多久,太尊终于到达了安靖夫的住宅前。
可是,眼前的房屋早已被烧得消失殆尽。
“靖夫……靖夫……”
她还是在念叨着安靖夫的名字,同时她的脚也在颤抖着一点一点的往前挪。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跪在地上抱头痛哭。
而这时她的身边也有两三个宫女立马赶上来劝慰她。
“你们!你们!”她使劲的抓着了一个宫女的衣领便瞪大着眼睛的质问道,“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难道千岁的房屋着火了你们也不知晓吗!”
宫人们不敢以一言回复,因为当时失火之时已是深夜人入眠之时,所以待宫人们意识到了这里着火的时候,也已经是接近了黎明。
“怎么会这样?上天连孤家唯一一个信任得过的人都要夺走吗?”太尊还是跪在地上,痛哭着。
而随后的几天里,太尊收复了自己的情绪,转而预备着为安靖夫操办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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