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靳旬却正好走了进来。看到眼前一幕,他愤怒的质问:“这是怎么会是?”
欢儿见到靳旬,一下子推开我,哭了出来,说:“皇上,庄儿这贵妃做不得。”然后又转向我,哭道,“皇贵妃姐姐,妹妹真的是来请安的。您何必如此折磨妹妹啊!”
我整个人坐在地上,一脸茫然的看着她的表演。琥珀也被她突然的失态弄得措手不及,屋子里只有我们四个人,她进来的时候,已经隔开了所有的宫人。
我刚才人在床上,明明是章吉月出的阴招,怎么怪罪到我头上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庄儿,你慢慢说。”靳旬看也不看我一眼,心疼的蹲在她面前,柔声的问。
“嫔妾不敢说。”欢儿声音充满了委屈,却又装作无奈的说。
靳旬更加着急,抬头看看琥珀,又看看章吉月。“佳昭仪,你说,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看章吉月已经瑟瑟发抖,本以为她是因为自己害人的招数将被看破,谁知,她抬起头,一脸恐慌的看着靳旬,嘴里却说:“皇贵妃娘娘人还在月子里,脾气难免有些暴躁。还请皇上明鉴。”
正文 第八十六章 骤变
我被章吉月突然胡说八道的话弄得一头雾水,忙说:“皇上,臣妾只是想扶贵妃起来,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啊!”
“你为何要扶她起来?她若是站在这里,你扶她作甚?朕只是好奇,贵妃来给你请安,没有蒲团,跪在地上,也不用铺上这些劳什子?”
说着,靳旬一脚踢散地上沾了欢儿血的碎瓷片,眯起眼睛,看着我。
我猛抬头,却看见欢儿对章吉月使了个眼色。我还未来得及开口,章吉月却一下子跪在地上,拉着靳旬的衣角哭道:“皇上息怒,皇上还请体恤皇贵妃娘娘。怹也是气糊涂了……”她说到这里,猛然捂住了嘴,好像自己说漏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我看着欢儿哭花的妆容下,得意的眼神,心里突然明白了,她们两个是串通好了,在我这里演戏。心中懊恼自己的不冷静,可是事已至此,我只能冷眼看着章吉月一个人继续演着。
“气糊涂了?”靳旬念着这几个字,看向我,问,“贵妃做了什么,让你如此生气啊?”
我知道,自己就是有一万张嘴也解释不清了。琥珀在边上,也是束手无策。毕竟,我们主仆的话,哪里敌得过这两个长久表面为敌的人可信呢。
“为什么不说话?”靳旬走过来,弯腰捏住我的下巴,眼神厉厉的看着我,冷笑说,“是不是朕喜欢的,你都看不下去啊?”
我突然好想笑,看着靳旬,我确实也这么做了。哈哈大笑,仰天大笑,我用力的打开他的手,慢慢从地上站起来,靳旬也直起腰,我抬着头和他对视,说:“皇上相信,假也是真,皇上不信,真就是假。梦儿不解释,懒得解释。皇上信或者不信,都半点不由人。臣妾没必要白费口舌。”
靳旬看着我,眼神深邃。我看着他,一脸坦然。我们如此僵持着,欢儿已经被扶到一旁。杜来得何其激灵,一下子拦住了本来是来给我请脉检查的太医,引向一旁。太医只得先给欢儿治伤。
章吉月站在一旁,脸上露出奸计得逞似的小人模样。琥珀忙站到我身旁,好像靳旬如果突然发难,她能替我挡一下似的。
靳旬看着我,眼中尽是怒气,他语气生硬的对杜来得说:“皇贵妃既然情绪不稳,就让她在这里好好养着,出月子之前,不得有人探望。至于庄儿受伤的事,朕会好好的调查,等你出了月子,我们再慢慢的谈。”
说完,他看也不再看我,径直走向欢儿,推开跪在地上的太医,一把把她抱了起来。抬脚就往外走。章吉月一脸幸灾乐祸的从地上站起来,得意的说:“皇贵妃,嫔妾也告退了。”
我一把抓住她,气急败坏的问:“你为何睁眼说瞎话!为什么要诬陷我?刚才伸脚的明明是你!”
“皇贵妃不是不愿意解释吗?干嘛把错都怪在嫔妾头上。您这般冤枉嫔妾,嫔妾实在不知从何说起。您还是好好地养着吧。皇上不是说了吗?从今往后,不许探视。嫔妾还得赶紧离开才行。”
说着,她泥鳅似的从我手中滑走,脚步依旧匆匆,却不是刚才来时着急败坏的样子。一副轻松,一副小人得志。
“呸,什么东西!”琥珀对着她的背影啐了一口,说,“她就不怕太后回来让她好看吗?”
琥珀的话让我心头一惊,忙问:“玥贵嫔多久没有来过了?”
琥珀不解的看着我,并没有反应过来马上回答。我心中愈发着急,拉着她,问:“兰霜多久没来了?月娘多久没来了?快说啊!”
“也,也就是,小半个月吧。”
我心中不安越发明显,心砰砰直跳。倒不是靳旬的反应让我心中生疑,而是章吉月。她是个惯会见风使舵的人。今天如此明目张胆的助着欢儿冤枉我,她一定是有极好的退路。因为如果太后一旦回来,我定不会在太后面前放过她。而且,我一旦封后,她就是我的对头。
她如此精明,怎会冒这样的风险呢?我心中想着,只有一个可能,她要么知道,我的皇后有变,要么更可怕的是,她知道,太后回不来了……
这个想法,像是晴天霹雳,我感觉如此燥热的天气里,自己却像是一下子被浸进了一个大冰窖里。
“娘娘,您别胡思乱想,晚些时候,奴婢想辙出去看看,去碎玉阁看看,玉妃娘娘怎么这么久不来了。”
只能先如此。我叹了口气,琥珀负我坐回床上,我感觉浑身无力,头也发晕。这些日子,自从宇文泽推脱与我见面,我完全得不到女儿下落的消息。我一直意志消沉着。加上宫里的大小宫嫔每日走马灯似的来看我,弄得我不胜其烦,竟然后知后觉,一直不见月娘。
兰霜,我是想过的。可是一直以来,靳旬都让她照顾欢儿,我也以为,她是实在脱不开身。现在想来,她对于我的事情,就是晚上漏液辛苦也不会推过。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失踪这么久不来看我。
越想心里越乱,越乱我的头越晕,可是就是睡不着。琥珀也是魂不守舍的坐在我床边,满腹心事,说不出来。
终于,天黑了。靳旬变相的禁了我的足,外面都是守卫。琥珀慢慢的站起来,打开门看了一眼,又退了回来。”外面的守卫太严了,奴婢得想想怎么出去才是。”琥珀说着,来回踱步。
“什么人?”门外侍卫的声音传进来,我们两个屏住呼吸,都谨慎的听着。
“我是皇上身边的果儿。皇上让我给娘娘送吃食。”
听到果儿的声音,我和琥珀互看了一眼,露出欣喜的神色。门开了,果儿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上面是几道简单的小菜。
“娘娘,奴婢给您请安。”果儿把托盘递给琥珀,压低声音走到我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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