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开口还未出声,兰霜抢先说:“好了好了,别哭了,好在你最后关头清醒了。我不一点儿事儿也没有吗?实话告诉你,你那瓶毒药啊,下的太不小心,药粉还粘在碗沿儿上呢,我若是吃了,才是缺心眼儿。”
“当时手抖的厉害,没注意,下回……”冯青傻乎乎的说。
我和兰霜都被她给气乐了。
“你还想有下回?给谁啊?还是我?”兰霜打趣道。
冯青红了脸,低头不语。
我长出一口气,说:“如今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提到章吉月,我确实有些事情,得去找她问个清楚。兰霜,你说,章吉月对庄贵妃如此诚心诚意的,为什么落得如此下场?”
兰霜故作沉思,半天不正经地说:“庄贵妃心思太深,想不明白。不过有一点我知道。”我好奇的看着她,她板起脸来,说,“我知道,你要是在这么不知克制,没完没了的说话,别说我没有提醒你,你的嗓子怕华佗在世也救不回来了。”
我白了她一眼,知道她是为我好,我只得点头赔笑。
兰霜满意的点点头,说:“你现在就给我去睡觉休息,不许再说话了。果儿,你盯着她。我和冯青,要去翻翻医书,找些方子了。”
拗不过她,我在果儿和晚晴的监视下,回到我的西厢,躺在床上。心里却一刻也不得安宁。欢儿那日给我说,之所以又下毒这一遭,全是章吉月自作主张,如今冯青证实,送药的吩咐的,也都是章吉月而已。欢儿并未直接表过态。这是不是也证明了,她是被人利用了呢?
可是,之前她做的一切都太让我放心不下,想到章吉月如今在茯苓堂,我脑中又想起另一件事。茯苓堂里,还有一个特别的人。就是曾经疯了的霏贵嫔。
自从发现顺良人给她送到是疯人果,我便让琥珀照应着。果然,不再吃那东西,她慢慢的变得正常了起来,只是,这些日子,混乱一场,我也好久没有关注过她的消息了。
看来,我得找个时间,去茯苓堂一趟。好些事情,只能去问她们了。可是如今,我这里被多少眼睛盯着呢,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出门,比登天还要难啊。
想着,我不禁叹了口气,果儿忙过来,问:“娘娘,您是要什么东西吗?”
我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说:“你那日给我下的蒙汗药还有吗?我实在是睡不着。”
果儿听我这么说,忙跪在地上,从被靳旬凉水泼醒到现在,我忙得都忘了找她算账了。
“娘娘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当时皇上不在宫里,奴婢也是怕您醒着,招惹是非不是。这才出此下策,求娘娘原谅。”
我故作冷漠的看着她,说:“这主意倒是不错,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是。”果儿回答的干脆,我反倒更不信了。一言不发,只是看着她。半天,她终于动摇了,怯怯的说,“是杜公公的注意。他也是为了娘娘好啊!”
又是杜来得。我心里有些迷茫。他是靳旬身边最被信任的人,可是他对彭语梦有如此暧昧。我不相信,他如此做,只是如他那日所说的报恩这么简单。可是,一时之间,我要调查的东西堆在眼前,轻重缓急,我还是决定,对于杜来得,先放一放。
晚膳时分,兰霜终于捂着脑袋出现在我眼前。我看着她和冯青一脸无奈的神色,知道,一定是一无所获。
“要是宇文泽在这儿就好了。”恹恹的夹着菜,兰霜感慨到,“也不知道孤岛上那些书他都拿走了没有,不如找人去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药方。”
我惊讶的看着兰霜,听她说的如此自然,可见平日里她和宇文泽之间就医书没少接触过。兰霜一脸坦然的看着我,说:“你不用感到惊讶,你以为我的医术这段日子是怎么突飞猛进的?其实,现在回过头去想象,宇文泽似乎对我有意在培养。又是送书又是送药,就是磕头拜的师傅,怕也没有如此费心的了。”
“这时什么时候的事儿?你怎么一直瞒着我?”我放下手中碗筷,看着兰霜。我只是一直知道她因为自己身上解不掉的毒,苦心研究医术。却没想到,她的师父,竟然是宇文泽。
“之前不告诉你,是因为我觉得你对宇文泽有些偏见。他虽然确实是个善经营的精明人,可是对你,他可是真的上心的。医者父母心,他对你,可是真的做到了的。”
经过这些事情之后,我实在受不了兰霜为宇文泽说话,冷了脸,说:“你口中的好人,抢了皇上的儿子,那母亲还在后面,半死不活的呢。我劝你,现在少提宇文泽。小心隔墙有耳,传到皇上那里,他又该怀疑,我们跟宇文泽勾结了。”
兰霜放下碗筷,抿了抿嘴,好像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冯青也跟着她停下手中的动作,静静地看着她,等她安排。
“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去看看绿苑。冯青,你不用跟着我,你好好的看着皇后娘娘吃饭。吃晚饭,让果儿把炉子上的药端来,给她喝。”
一听到药,我心里都是苦的。这些日子,鼻子没有嗅觉,如今,感觉嘴里,也快没有味觉了。
兰霜肚子朝着绿苑的住处走去,我和冯青面面相觑,气氛有些尴尬。
正文 第一百章 时疫
“你父亲的事情,如今怎么样了?”为了缓解大眼瞪小眼的尴尬,我开口问冯青。
她摇了摇头,说:“自从上次失手之后,一点儿消息也得不到了。”
我叹了口气,说:“没有消息也许就是最好的消息了。你是后妃,若是母家获罪,没有不连带的道理。如今可以解了禁令出来,可见你父亲并无大碍的。”
冯青点点头,苦笑着说:“父亲年迈,自来又是没吃过什么苦的。经此一遭,若是能够平安无事,嫔妾定当求了皇上,让他归野。”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的心思也别太沉了。法子总是有的。说白了,你父亲是受彭家牵累了,只要彭家的事儿结了,你父亲的事情,也就过去了。”
我说着,果儿端着药碗走了进来,放到我面前。我用手试了试,温度刚刚好,端起来,便一饮而尽。
“我现在可是个名副其实的药罐子了。”自我调侃着,张嘴含了冯青递给我的一颗蜜饯,从腰间抽出一支象牙股的扇子,打开,轻轻摇着。果儿叫进宫女,几下子收拾干净桌上的残羹剩饭,端了出去。
突然,一个宫女脚底下绊了一脚,乒了乓啷的一阵子,她手中的东西都摔在了地上。我看了一眼,她跪在地上磕头认错,我看了一眼果儿,她走过去,教训那丫头几句。
我拉着冯青走到一旁,坐下,说:“如今彭家今时不同往日了,我也只能尽力而为。”
冯青点点头,说:“有娘娘这句话,嫔妾心里也就踏实了。”
我们两个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她知道的情况,我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半天,相顾无言,我说:“你先去休息吧,本宫也乏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想养只狗叫猫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