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 喜怒无常
当靳旬终于疲惫的躺在我身边,夜已经安静了。听着外面北风瑟瑟的扫着庭院中的树枝,我瞪着眼睛,看着床帐。正准备闭上眼睛,突然想起,距离上次服药,又快到时间了,我看了一眼靳旬,他已经闭上了眼睛。
慢慢起身,赤着脚踩在地上,刚才的燥热已经慢慢的退去,足下的寒意让我从脚心冲到头顶。胡乱的踩了鞋子,我从地上凌乱的衣服里翻出自己的,披在身上,慢慢的走到榻旁。那个药瓶被我藏在了垫子的缝隙里,我就着已经有些昏暗的烛火小心翼翼的翻找。指尖划过如冰般光滑却沁凉的瓶身,我把它勾进手心,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靳旬,他翻了个身,我忙把药从瓶子中倒出,放入中衣的夹层里藏好,药瓶则混在地上凌乱的裙子中,才慢慢的回到床上。靳旬已经换到了里面,我贴着床边躺好,夜安静的让人心里像是有个窟窿似的,我睡不着。
不知道齐耳会不会见不到我又哭又闹,我恨不得即刻天亮,可是时间从来不会因为人的需要就快一点。
直到听到外面钟鼓楼上传来报时,我摸索着把藏好的药塞进嘴里,囫囵个儿的吞了下去,再吃,就要天亮时候了。
这时,靳旬动了一下,我紧张的向外挪动,竟忘了自己只是沿着床边躺着,来不及反应,我一把抓住了离我最近的靳旬。他被我吓醒了,本能的抓住我的胳膊,让我没有滚下床去。睡眼惺忪的看着我,说:“你怎么跑到外面去了?快跟我换一下,睡觉本就不安分,掉下去如何是好!”
他的话语之中带着久违的真心,我心中一动,却坐了起来,低着头,和他换了位置。刚刚躺好,他一把把我捞入怀中,下巴抵在我颈窝出不再动弹。
半天,当我以为他又睡着了的时候,却听见他喃喃的说:“能这样一辈子该多好。”
人们都说女人贪婪,我现在才知道,男人也如是。如此一辈子如何能够满足他的抱负,我只把他的话当做激情之后的安抚。睡在他怀中,我装作已经睡着。
天终于亮了,我半边身子已经没有了知觉。感觉靳旬起身,我才装作被他吵醒似的睁开眼睛,抬起那只还能活动的手,揉了揉眼睛,自然的变换了个姿势,感觉血一下子流通了。靳旬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做什么好梦,脸色黑的阴天一样,我偏着头看他一声不响的从地上捡起衣服一件一件的穿上,这才坐起身来。他看我一眼,将地上我的衣服抓作一团扔了过来,我的心悬了起来,生怕那药瓶被他甩出来。知道药瓶砸在我额角,我才放下心来,可是脑袋上已经被砸出了一个大包。
靳旬好像听到了声音,站在那里看着我。我抱着那团衣裳不懂,手在里面满满的摸索到药瓶压在腿下,才翻处上衣开始往身上套。靳旬站在那里,冷冷的说:“你快一些收拾,朕去外面等你。”说完,转身抬脚走了。
他的身影刚刚消失在门口,我便听见碗碟落地的声音。赶忙套好衣裙,我走出去查看情况,之间宫女太监跪了一地,地上还有洒落的的早膳。
“起驾回宫。”靳旬愠怒的瞪了我一眼,继续往外走去。我纳闷儿的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他这又是怎么了。从未见过他如此的喜怒无常过,地上的奴才们也是一脸惶恐,面面相觑,却都低下了头,不敢看我。
我回到房中,迅速的收拾妥当,回头看了一眼着承载我温馨记忆的房间,顿觉有些不舍。可是还是狠了狠心,朝着外面走去。上了车,我才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回头看车夫,车夫小心翼翼的说:“皇上已经骑马先走了。”
我没有说话,在车里做好,靠在柔软的车厢之中,整个人放松了下来。困意蒙上来,我这才在车里睡着了。
车子进了宫门,我都不知道,知道有人推我,我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娘娘,您该下车了。”果儿不知何时上了车,在我身边跪着。
我看了她一眼,迟钝的应了一声,由她扶着走下了车子。车子停在朝露宫门口,杜来得带着人站在那里,我朝他走了过去,这是我回来之后第一次见他。曾经他以为我是彭语梦的时候,跟我说过不少隐情,此时相见,我们两个都有些窘迫,可是他显然是奉命而来,只好硬着头皮满脸堆笑。
“皇后娘娘,皇上让奴才给您送些补品过来,说是安神助眠的。”说着,他指了指身后的宫人手中的盒子,说道。
安神助眠?我打量着那些锦盒,不知道靳旬为何送我这个。随口问道:“皇上是去早朝了吗?”
“娘娘,今天是冠沐日,皇上不用早朝。本是说在王府中消遣一日,不知为何一早上奔着马场去了。”杜来得说完,我让果儿安排人把东西收了,他忙告辞准备离开。
走进宫门,一边走着,果儿一边在我耳边说:“娘娘,皇上昨儿还让人今天来接皇子公主,说是要去王府的,不知怎么,一大早咱们都准备好了,怹又让杜公公过来传话,说不去了。今天早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我停下脚步,想着靳旬今早起床脸色不爽的样子,可是却找不到症结,只得对她说:“皇上向来任性,这有什么奇怪的。”
“可是……”果儿说着,扶着我走上台阶,然后小声的说,“可是一早怹就让人把燕妃娘娘接走了,说是一道去马场。您又是独个儿一人回来的,奴婢担心,是不是您又惹到了他。咱们的日子刚刚有些起色,可千万不能在出事了。”
没有回正堂,我朝着偏殿走去,迎面看到回圆打着哈欠趴在床上,身上还穿着外出的衣裳。齐耳在奶娘怀中睡着了,身上也是一身崭新的宫装。
见到我进来,奶娘刚要请安,我忙让她别动,不想惊醒她怀中的齐耳。一旁陆嬷嬷走了过来,我问:“你们几时起来的,看吧孩子困的。”
陆嬷嬷有些心疼的拍了拍回圆,替他摘下头上的帽子,转头对我说:“天没亮就开始收拾了。刚收拾好准备出门,杜公公就来了。说娘娘您不会儿就回宫,王府不用去了。”说着,她让回圆躺好,替他盖上了被子。回圆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我心中有些心疼的窝火,气靳旬竟然如此过分,出尔反尔也就算了,还把孩子折腾成这样。这么想着,我和果儿退出侧殿,站在廊下。我对她说:“你去好好打探一下,皇上究竟是怎么了?昨天晚上还没事儿呢,今天一早起来就横眉立目的,你去的打听清楚迅速来报,我也好知道如何应对。”
果儿忙疾步走了出去。我反身走到门口,对陆嬷嬷招了招手,说:“今天我清闲,把之前我要见的人都叫来吧。”
回到正堂,我刚刚坐下,陆嬷嬷便带着十几个宫人装扮的女子走了进来。我用茶水洗了洗眼睛,强撑着精神看着跪了一排的人。拿出一旁的花名册,我挨个的喊着名字,听到名字的人规矩的应声,我几乎记清了所有人的模样。
这些女子都是南人面孔,外表上看不出一点儿问题。不解的看着他们,她们也时不时地瞄着我。没有心思和他们废话,从高台上走到他们中间,陆嬷嬷想我一一介绍着她们的背景,我细心的听着。想要寻出一些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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