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皇后_想养只狗叫猫咪【完结】(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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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反应告诉我,身后跟来的人并不会有太大的危险。但是,我还是问了一句:“那人是谁?”

  “你身边的眼线。”宇文泽嘴唇几乎不动,声音只有我听得见。

  知道是琥珀,我反倒没了顾忌,说道:“今天从太后那里听说一件事,这件事你要帮我。”

  “说来听听。”宇文泽见我无所避忌,倒也坦然,问。

  我将范家还有活口之事全盘托出,宇文泽看着我,问:“你是让我去杀人?”

  我忙说:“我是让你去保他周全。太后要斩尽杀绝。”

  “你为什么要救他?”宇文泽不解的问。

  我还不能跟他说的明白,只是霸道的说:“你别问这么多,我自有用意。如果你不出手相助,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见我如此强势,宇文泽只是略一沉吟,点头答应到:“你可有他的画像,说正经的,范家人,我接触不多。范经臣,更是没有见过。”

  我看他不向说谎的样子,疑惑道:“你在宫中多年,难道不曾见过范家人?”

  “见过。不过只有范平成。实不相瞒,范太师是我的仇敌。如果不是他,我六年前就回北国了。至于你说的什么范经臣,我只是听过他是个文武全才,而且对北国充满敌意。是个彻头彻尾的主战派。如果不是范家如今只剩他一个逃亡,我杀他的心多过救他。”

  宇文泽说的倒也实在。可是我心里却不安了,他会不会趁机动手杀了哥哥?宇文泽精明的看着我,笑道:“不过你放心,我宇文泽答应你的,一定做到。再说了,他如今对我没有任何威胁。”

  我讨厌他那副自以为是的样子,明明是个落魄户还要在我面前充贵族。我看了他一眼,说:“明日午后,你在这儿等我。我给你送画像。”

  宇文泽没说什么,他先行走出假山山洞,几乎同时我回头,看到不远处的草围动了动。我故意晚些走出去,给琥珀逃跑的时间。

  这丫头对我不信任,再向她解释,只能画蛇添足。不如让她自己来看。正所谓,日久见人心。

  第二天一早,杜来得过来传话,让我去香榭台见靳旬。香榭台是宫中乐坊,靳旬约我去哪里,我心中多了份谨慎。

  “公公稍等,我去换身衣服。”

  换了身衣服,从柜子里拿出一盒弹琵琶要用的指甲,我走了出去,跟着杜来得走向香榭台。

  “皇上万安。”我走进香榭台站定请安。靳旬伸手虚扶我起来。

  刚站稳,靳旬还未开口,杜来得进来报,列王来请安了。

  我心头一紧,自从那日大闹灵堂之后,靳奕被封了列王,收了兵权,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正想着,脚步声音,他已经走了进来。

  我向他请安。他看也不看,径直走向靳旬,跪地拜道:“臣弟见过皇上。”

  他们兄弟二人表面上毫无间隙,可是话语之中,我总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怪异。

  也许为了调和他们之间的尴尬,靳旬看着我,说:“梦儿的霓裳曲当日在府中就独领风骚。今日正巧,六弟,同朕一起赏赏。”

  还好早有准备。绑上自己带来的指甲,怀抱琵琶,琴音从琴弦之中流淌而出,我尽量模仿者彭语梦的曲风。

  起初靳奕一脸不耐,慢慢的,他眉头锁了起来。我一心多用,看向靳旬,他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我暗自叹息,琴音由心而生,彭语梦的曲风我终究是学不来。一段急弦,“砰”的一声,我将弦挑断。

  忙放下琴,跪地请罪。靳旬靳奕还沉浸在刚才的乐曲之中,一时有些茫然。见我如此,靳旬索然扫兴的看了我一眼,抬手让我出去。

  走到僻静处,才拆下手上的指甲。其中一片,一边磨得锋利。那是我以备不时之需断弦所用。手指被崩断的琴弦割了深深的一道口子,血已经染红了指尖。用帕子胡乱缠住。我刚刚起身,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忙回头,竟是靳奕。

  他离我很近。我想起那日他身上的戾气,虽然此时身无寸铁,可是他是习武之人,那股杀意还是让我不禁向后退了一步。

  “王爷有何吩咐?”我故意语气强硬,和他保持距离。

  “本王听说娘娘六甲在身,本想恭喜。可是想起那日送行之时,我也在车内,这句道喜,实在说不出口。”靳奕冷笑着看着我,眉眼之中透着一股轻蔑,“皇兄行事向来隐忍,可是却不是无限的纵容。这等羞辱之事,他忍下一时,终究会寻机会报复。我劝皇贵妃,早做准备。不要到时措手不及才好。”

  我心里一惊,脸上露出惧色。听靳奕的口气不像是说谎,我头脑飞速旋转。靳奕静静的观察着我,我忙敛眉屏气,做出一副我早就知道的样子,手却在袖子里攥的紧紧地,指尖的痛,让我冷静下来。

  向靳奕福了福身子,面色冷淡的说:“谢王爷好意告知。臣妾心中有数。不过,臣妾的命都是皇上的,一切自然听有皇上发落。”

  我的反应让靳奕有些失望,他微微一怔,说:“你不用在这里装贤良。你别以为为了皇上做了什么,就能保住这个野种。当日皇后怀的可是正儿八经的龙钟,七个月上,也不曾见他怜惜。”

  晴天霹雳!他的话像是一击重拳,砸在我胸口。所有努力装出来的镇定,此时荡然无存,我的声音有些发抖,“皇后不是因为皇上被囚禁,忧思过度,滑胎的吗?”

  似乎这才是他一直在等的反应,靳奕冷笑起来,他眼底如同腊月寒冰,嘴角带着讥讽,说:“不是你出的主意吗?如果不是孩子没了,范太师怎么会果断出击相助呢?”

  我心下一沉,绝望的看了一眼靳旬所在的香榭台。

  匆匆辞了靳奕,我走到无人处,终于撑不住了,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眼中泪水已经决堤。

  我嫁给靳旬十年,几次怀孕都没有保住。最后一次,好不容易到了七个月上,却突然滑胎。当时我心中就有些疑惑,虽说那时为了他我茶饭不思,可是原本健康的孩子,怎么就说没就没了?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靳旬已经从被囚禁的院子里放了出来,守在我身边。悲痛之中,我没有细想根由。如今看来,我那可怜的孩子,竟然成了他激将的一枚棋子。

  怒极反笑,想来也是,当日靳旬触犯天威,眼看着就要从好不容易爬上的亲王之位跌下万劫不复。原本支持他的父亲也有所动摇。若不是因为我忧思滑胎,父亲怎会因为愧疚,冒险出手相救。并促成他日后谋反逼宫!

  靳奕今天告诉我这些,无非是想让我知道,皇帝的薄情。他们兄弟已经回不去从前,我们夫妻,也已经越离越远。靳旬,早已经不是当日的少年,他已经站在权力之巅。

  昔日的一切,都不过是他向上爬的垫脚石。我的情谊,在她面前一文不值。为了自由,为了王位,孩子算什么?不过是一团毫无意义的肉,当时表现出的懊恼心疼,也不过是一出只有我看出不的蹩脚的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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