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缠绵悱恻,如今竟成了一场不得不去做的任务。我心下凄然,全然没有情动的欲望。
靳旬冰凉的带着酒气的吻落在我脸上,嘴上……我闭着眼睛,泪水已经湿透了枕头。
“庄儿,庄儿……”他喊着我的名字,一阵剧痛,我知道,任务已经完成了。
“庄儿……”他继续着,我感觉一阵屈辱。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一声低吼,重重的压在我身上。我长出一口气,都结束了。
他本就酒醉,刚才的激烈抽干了他身上的力气。耳边传来他沉沉的鼾声。我向一旁把他从我身上推开。慢慢的坐起来,木然的穿着衣服。
下了床,黑暗中,他趴在那里,我捡起地上的发钗,狠狠地握在手中。一阵纠结,我转身就往外走。生怕慢了一步,我会忍不住,在他身上捅出一个血窟窿。
刚走出同鸳殿,迎面遇上杜来得。他看到我衣衫凌乱,惊讶的张着嘴,愣在那里。
我平静的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步履平稳的从他身边走过。
杜来得愣在那里,我走出宫门。琥珀从黑影里出来,扶住我的一瞬间,我感觉撑着自己的那股气彻底散了。痛苦的哭出声音,琥珀忙捂住我的嘴,带着哭声低低地说:“娘娘再多委屈,咱们回家再说。杜公公还在里面,千万不能功亏一篑啊。”
几乎拖着我回到了朝露宫,我一路上闷声哭着,关上内室的房门,我终于可以大哭一场了。
琥珀抹着眼泪,走了出去。半天,回来,我已经哭晕在了床上。
“娘娘,奴婢给您准备了汤浴,您去洗个澡吧。”
我茫然的抬起头,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走向一旁的耳房。脱下身上的衣服,我泡在浴桶里,对琥珀说:“把这些拿出去烧了。”
第二天,宫妃前来请按时,我退病让大家都散了。心中的痛,一时无法平复。更重要的是,昨夜一遭,靳旬的反应我还不知道。
听说他从同鸳宫一早直接去了前朝。昨晚杜来得撞见了我,不知道靳旬会如何处置。
心中惴惴,一直到前朝散了。杜来得来宣旨,让我去乾平殿见驾。走到殿外,我强打着精神,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杜来得为我挑帘,我走进去,靳旬坐在那里,手中拿着一只朱钗。那是我昨夜故意留下的。上面有彭语梦的记号。
“给皇上请安。”我飘飘下拜,脸上说不尽的委屈。
靳旬睇了我一眼,没有让我起身,他依旧看着朱钗,问:“昨晚你去同鸳宫做什么?”
我未语泪先流,抽泣着,好似满腹委屈,无从开口。
靳旬不耐烦的瞪了我一眼,我忙擦干眼泪,说:“宫中谣言四起,臣妾只是想趁着夜里去查看一下,究竟是谁装神弄鬼的。没想到,遇到了皇上。竟然……”我装作难以启齿,抽泣不已。
靳旬紧紧地皱着眉头,他因为愤怒,喉结上下滚动。我怯怯的缩在哪里,等着承受他的雷霆。
半天,他冷哼一声,说:“爱妃还真是尽职尽责。”
我还以冷眼,道:“皇上若觉得臣妾玷污了同鸳宫,臣妾百口莫辩。只是有一则,臣妾倒要问问皇上,为何昨夜臣妾会有处子之痛!”说着,我从袖中抽出一方沾了血白色缎子,扔在靳旬脚下。
靳旬看了一眼,眼睛紧紧地盯着我。
“太后驾到!”突然,门外杜来得的声音响起。靳旬一愣,我忙倾身将那条带血的帕子拾起来,靳旬不明所以的看着我,我却不去理会。
太后阴沉着脸走进来,扫了一眼我们两个,靳旬上前扶她,她身子一闪,走到座位上,坐下。
“皇儿跪下。”太后声音威严,靳旬默默的跪在我旁边。
我看了一眼琥珀,她站在太后身侧。知道她已经按着我们的计划搬来了救兵,我更加卖力的演了起来。
“姑母……”我哭着喊着太后,她对我伸出手。我上前,抱住她的膝盖,哭道,“昨晚上的事儿,梦儿没法做人了……”
“什么话!”太后责备道,“你是皇上的妃子,发生这种事儿,有什么没法做人的?”
“现在满宫里都说是臣妾知廉耻,跑到先后宫里勾引皇上。臣妾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这样,让臣妾如何做人?如今成了后宫笑柄,如何做后宫表率?”越说,我哭的越是伤心。靳旬看着我,冷冷的,一言不发。
太后看向他,皱眉道:“皇儿昨夜究竟怎么回事?没事,你跑到同鸳宫去做什么?”
“儿臣昨夜酒醉,实在荒唐。母后息怒。爱妃也无需妄自菲薄。朕平日里对爱妃的宠幸,后宫谁人不知,这一次,就当是个意外吧。”靳旬好像有所忌惮,他语气平和了许多。我看着他的眼神里有一丝担忧,我知道,他怕我把证据拿出来,给太后知道。低头不语太后看了他一眼,冷冷的问我:“前两日刚传出同鸳宫不干净,梦儿半夜去那里作甚?”
“皇上说世上并无怪力乱神,一切谣言背后定有蹊跷。臣妾白天封了宫门,想着尽快查清楚真相。这才晚上独自过去,想要印证一下谣言。不想……不想竟被皇上欺负。”说着我又哭了出来。
太后无奈的笑了笑,拉着我站起来,说:“梦儿何时变得如此矫情了?皇上宠幸你,你是皇上的妃子,哪里就这些委屈?”
我听太后如此说,忙禁了声,靳旬低着头,等候太后的教诲。
半天,太后站起身来,扶起靳旬,把他和我的手拉在一起,笑道:“好了好了,这事儿谁也别提了,寻常百姓家的夫妻还有个吵架拌嘴的时候,你们两个,哎,你们小两口,自己好好谈谈。不过,皇帝,酒醉误事,日后不可在如此。”
“儿臣谨遵母后教诲。这件事,是儿臣的错。爱妃受委屈了。”靳旬眼中有些意外,语气却还算镇定。
太后笑了笑,带着人走了出去。屋子里再次剩下我和靳旬。他拉着我的手,让我坐下,自己坐在一旁。
“朕不过临幸了你,你何须搬来太后压朕?”靳旬向来能屈能伸,此时语气也已经缓和多了。
我瞥了一下最,说:“这么丢人的事儿,臣妾哪里敢大肆宣扬。太后怎么知道的,我哪里晓得。”
靳旬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伸出手来,说:“拿来。”
我装糊涂,问:“什么?”
靳旬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强行从我袖子里抽出那方帕子,我气呼呼的说:“皇上以为拿走了,臣妾就无话可说了?”
“你要说什么?”靳旬拿着那证据,走到炭盆胖,随手丢了进去。
我看着慢慢燃烧的白绢眼中凄然,委屈的说:“这么多年,皇上把臣妾蒙在鼓里。若不是昨夜皇上酒后乱心,臣妾恐怕到死也不知道,自己竟是如此可笑。臣妾不懂,皇上既然对臣妾如此嫌弃,又何必日日宠爱有加,让臣妾对皇上越来越难以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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