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下头心中有些愧疚,可是抬头看见他似笑非笑的样子,又觉得可恶。
“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其实,我也不用为你做事。我手中可是有一样不得了的东西。”
宇文泽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把刀子,我认得,那是彭语梦当日砍下我手指的凶器。
我惊讶的看着他,他也不卖关子,解释道:“当日你从我这里知道假孕真相后离开,我本以为你会去找太后告状。不想你竟然丧心病狂的去了同鸳宫。我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所以,我偷偷留下了这把刀子。上面的一个彭字就是你杀人的证据。怎么样?你说我还用不用和你做交易?”
我看着他,眼中惊讶隐去,强行镇定下来:“那你之前为何不拿出来?”
宇文泽故作沉思状,说:“这是个好问题。我说,我愿意。”
我气的差点儿跳起来,感觉自己此刻就是被一只恶趣味的猫抓住尾巴的老鼠,任他戏弄。
“还有,你一直知道我是假孕?为何还要骗我?”我质问他。
宇文泽好笑的看着我,说:“看来此事确实蹊跷。你从我这里知道这件事,到你去找太医,不过数日,你竟然忘了。”
我知道自己说的话漏洞百出,已经圆不上了,实在想不通宇文泽的目的,我冷冷的说:“你可以不再帮我。我只问你,范经臣现在究竟怎么样了?”
“那你先回答我,为何对他如此上心?”宇文泽突然正经起来,他看着我,目光咄咄逼人,我还未开口,他拦住我,说,“别说不该问的别问。你现在,没有资格和我说这个。”
我一时没了主意,只得沉默不语。见我举棋不定,宇文泽了然一笑,说:“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彭语梦已死,有人借尸还了魂。”
被他猜中了,我一惊,毫无防备,心生不安。
“不然我实在想不明白,彭语梦,为何要救下范经臣,彭语梦又为何要保住范静庄手下的人。”
我在才明白,他早已经成竹在胸。刚才的一切试探,不过是一出过场戏。我沮丧的看着他,想不到摆平了靳旬,又来了他。
宇文泽看着我,眼中带着惊喜,笑着,突然把那把刀收了回去,说:“有意思。我不为难你。不过我想知道,你是恨彭语梦,还是恨靳旬?”
我看着他,苍然一笑,说:”有什么区别吗?没有靳旬的支持,何人敢向皇后举刀?“我默认了,宇文泽点点头,脸上又恢复了以往那玩世不恭的样子,说:“好,这样,我们可以好好合作了。我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如今我才踏实了。”
“宇文泽,你究竟想做什么?”我问出心中困惑。
宇文泽墨绿的眸子微动,笑道:“我只是想要北国富强,不再受制于人。还有,我想重回草原。““既然话说到此,我对你已经没有了任何牵制。我不防实话告诉你,这些,我都无法做到。靳旬的主意,没人能逆。”
宇文泽笑着摇摇头,说:“不用你使力,这些我自己回去办。不过关键时候,你给我报个信儿就好。”
我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要用我,打探靳旬和彭家的动向。可是如此,和通敌卖国有何两样?
宇文泽看出我的踌躇,笑着说:“你放心,大奸大恶不用你做。你只需要告诉我,皇上对北国态度有何变化即可。”
这样,我倒是有些坦然了,如今对他而言,我没有任何价值,他不去拆穿我,已经是我的运气。我茫然的问:“如今你是主导,为何还要帮我?”
宇文泽看了我半天,抬起头,傲然的说:“因为,是我的疏忽,害死了你。范静庄,你比彭语梦更值得活着。”
看着宇文泽离开,我的心情有些复杂,琥珀走进来,我都不知道。她轻轻的推了我一下,我惊慌失措的看着她。
“娘娘,怎么了?”她关切的问我。
我看着她,心神不宁的说:“宇文泽知道了我的身份。我有些害怕。”
“这可如何是好?”琥珀也有些慌了,她问。
我闭上眼睛,将他的话从头想过几遍,不知道哪句是可信的。睁开眼,看到琥珀担忧的样子,我安慰她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宇文泽虽然知道了我的身份,可是他没有加以威胁,我想,他还是没有想要害我的意思。”
往后几天倒是太平,天气不错,我准备出去走走。这些日子,宫里格外热闹。太后的动作之快,出乎我的预料。那日刚从景灵宫看完画儿离开,不过半天,太后就已经拟好了诏书,分发下去了。原本死气沉沉的冬日,因为这些少女,多了些春天的生机。
“皇贵妃娘娘安。”我走在花园里,迎面一群叽叽喳喳花儿似的丫头走了过来,见到我,忙请安。我用含笑扫了一眼,莺莺燕燕的,好不热闹。
“哪个是彭平心?”我随口问着,一个女孩儿楞了一下,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她个子出挑,五官玲珑,脸色粉嫩,和这群女孩儿在一起,格外出众。我点点头,拉着她的手,说:“不用多礼,按着族中辈分,你该叫我一声姑姑。”
“姑姑。”女孩儿福至心灵,很是讨喜。眼中闪出一丝得意,我心里冷笑,年少不谙世事,确实有彭语梦当年的影子。她只当我对她好,却不知道,周围多少眼睛里闪着记恨的恶毒。
“本宫今天还有事,哪天你到朝露宫去,我给你准备了一份见面礼。”说着,我拍拍她的手,她低着头,笑的好看。
“娘娘,皇上还等着您呢。”琥珀适时的催促。
彭平心忙到:“姑姑先去做正经事要紧。平心改日登门请安。”
我带着琥珀离开,走出几步,回头,那群女孩儿朝着花园走去,只是刚才和彭平心一起的人脚步急急地,把她闪在了后面。
靳旬今天和大臣在前面议事,我和琥珀朝着碎玉阁走去。这丫头倒是有主意,搬出皇上来敷衍。
兰霜正在院子里拾掇着草药,几本医书放在一旁。满院子药香扑鼻。
“这大好的天气,你不出去看看,收拾这些做什么?”我一边笑着,一边走到院子里。
兰霜看了我一眼,说:“我素来不爱见人,你不是不知道。再说宫里来了这么多小女孩儿,我这副德行,再把人家吓出个好歹来。”
我坐在那里,随意的翻着医书,上面的东西,对我如同外族文字一般,根本看不明白。随口把刚才遇到彭平心的事儿跟她说着。兰霜手上拿着一颗草,慢慢的放在笸箩里。
回头看着我,说:“你看那彭平心比彭语梦如何?”
我摇摇头,说:“比彭语梦识大体,可是却也是一副容易骄纵的性子。”
“那倒好办,就怕是那种滴水不漏的。太后果真有心让她取代了你?”兰霜放下手中的活儿,走到我身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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