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说:“不知道。我也几天没见他了。许是食髓知味了吧。”
“你就一点儿也不担心?”兰霜看我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提醒我说,“开春选秀之后,后宫之中女人会越来越多,你得早拿主意才是。”
兰霜的嘴好像开了光,不用开春,当晚,就应验了。皇贵妃的生日,晚上要有家宴,彭家父子,皇族兄弟妯娌都来赴宴,送上礼物。
其中,就数靳奕最特别,他送了我一场歌舞。本来没觉得怎样,可是当众人围成一圈,从中间捧出一个女子之时,我直接打翻了手中酒杯。
靳奕满意的看着我的惊慌,我则急忙看向靳旬,他原本有些索然的神情一扫而空,两眼直直的看着那个女子。
坐下众人也开始议论纷纷。
“……这个女子好像先后啊!”不知是谁声音突兀,靳旬慢慢坐直了身子。但是他还是给我留了面子,并没有马上冲下去。
我愤愤的看着靳奕,靳奕嘴角带着邪魅的笑,慢慢的品着杯中的酒。
本来热闹的宴会,被他一搅,彻底变了味道。彭威虎阴着脸坐在那里,彭宇森也向靳奕投去凶狠的眼神。
一曲舞罢,靳旬说是更衣,提前离席。丢下我一个人坐在那里,如坐针毡,还要强颜欢笑,笑脸相迎。终于,宴会结束,靳旬都没有回来。
第二天,宫里多了一个忆美人。
“这个靳奕,就知道坏我的好事!”我坐在朝露宫,对着兰霜和琥珀发火,一早,果儿就来说,靳旬昨晚上临幸了那个女人。
兰霜也是一脸愁容,说:“我就说,直接向列王说明算了,他这样拆台,咱们这戏可怎么唱啊。”
“他那性子,说了只是更加麻烦,我也是命苦,怎么就认识了这么个没脑子的东西!”我气呼呼的拍着桌子,想着他昨天那副样子,心里就恨不得向小时候那样,给他几鞭子。
“你是不是小看了他,我看他心思挺缜密的。之前他不也听出了你的琴吗?”
兰霜说着,给我倒了一杯水。
我长出一口气,说:“你不说我还没想到,以他莽夫的脾气,绝对想不到如此恶劣的主意。我想他背后应该有个军师。”
“我觉得他就是为了整你。如果他又别的目的,彭家现在一家独大,他不可能找个没有任何背景的舞娘和你对立。”兰霜替我分析。
我烦的要命,根本听不下去。只觉得肚子里气鼓鼓的,手里的茶杯直接摔了出去。
靳旬正好进来,茶杯砸在他腿上,热茶泼了他一身。兰霜忙上前替他擦拭,他却毫不在意。
兰霜和琥珀退了出去,我看了他一眼,别过脸去。靳旬走到我身边,说:“梦儿这是生的谁的气啊?”
“皇上昨晚上可高兴?”我不答反问,一股浓浓的醋意。
靳旬笑道:“爱妃是在生朕的气?”
我白了他一眼,说:“梦儿怎敢生皇上的气?只是梦儿觉得,皇上这些日子也太过不节制了。开春进了新人,臣妾恐怕连皇上的影子都见不到了。”
彭语梦的声音总是透着一股酸意,靳旬笑着把我搂在怀里,说:“梦儿放心,在朕心里,没人能够取代你。”
我冷哼一声,想着他那日醉后喊着我的名字的样子,心中一阵苍凉。我终究还是高看了帝王的情谊。薄情才是他们的天性。
不过彭语梦怎会如此多思,她要的不就是皇帝的甜言蜜语吗?想着,我忍住心头烦闷,露出笑脸,说道:“皇上说话可要算话。”
靳旬拍了拍手,杜来得带着人走了进来,那人手中捧着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柄如意。
靳旬靠在我耳边,说:“昨日朕的礼物还不曾送,这尊观音像,是朕早就准备下的贺礼。”
我假装欣喜的收了,转身看向靳旬,说:“今天你可还有旁的事情?”
“爱妃有何安排?”靳旬挥手让人离开。
我看着他,说:“晚些时候去给太后请安。你陪我去。”
这次日子,彭平心得了宠幸,虽然太后对我依旧如同往日。可是毕竟有人分了靳旬的恩宠,昨夜他做出如此荒唐的事,难免太后对我现在的处境有所忧虑。我要让他替我去做个证明。
靳旬爽快的答应了,让人安排了轿子,我们一同朝着景灵宫而去。
正文 第三十二章 再现毁容
接下来的几天,我被彭平心烦的不行。我更加确定,那日引起靳旬注意的几句话,一定是太后手把手教给她的。因为我现在发现,跟彭语梦比起来,她的脑子就是个摆设。
“姑姑,皇上又招了忆美人侍寝。”散了朝会,我刚在后堂坐下,她就气呼呼的跑了进来。开口就惹我讨厌。
我敷衍的嗯了一声,起身拿出一本书,歪在榻上看着。
她走到我身边,说:“忆美人有什么啊?不就是长了一张跟范静庄有几分相似的脸吗?”
我压住心中火气,眼睛看着书上的文章,冷冷的说:“先后的名讳,是你混叫的?我看你是嫌命太长了。”
她不服气的说:“一个死人,有什么忌讳。皇上若真是爱她爱得不行,何故就杀了她全家。我看皇上也不过是迷恋那张脸,如今来个如此低贱的舞娘,不也就替代了。”
“砰”的一声,我把手中的书扔了出去,怒目看着她,她一愣,忙跪在地上。
我冷声道:“皇上的心思,你猜得透吗?我看你真是越发的不知死活起来。你心中不平是吧,去找太后说去!”
彭平心从未见我发过火,如此一遭,早就吓得魂不附体。自从她进宫以来,一直得着太后的关照,加上彭家作为后台,越发的无法无天。如今被我一吼,好像从云端一下子跌落,只剩下呜呜的哭声。
我却知道,我之所以如此愤怒,才不是她不管不顾的作死,而是她的话句句说在我心里。
虽然这些日子,我不断的提醒自己,靳旬的薄情寡义。可是再外人看来,他对那个舞娘的宠幸可都是因为对我的情谊。
明明是个负心汉,却被众人一致认为是个痴情郎。我有时真想撕掉他脸上这虚伪的面具。
正在这时,有人来报,说是新进的忆美人来给我请安。我看了一眼彭平心,说:“你先去里面待着,若发出一点儿声音,以后再也不用登我的门。”
彭平心心有余悸的点点头,爬起来,跟着琥珀到了后面。我没有动,依旧靠在那里。
一股浓烈的香气扑面而来,我不禁用手绢遮住鼻子,厌烦的抬了抬眼皮。
“嫔妾给皇贵妃请安。”女人扭捏的跪在地上,声音拖着,很是不情愿的意思。
我看着那张脸,今日看来,与我也没有多么像,只是眼睛有几分相似。
见我没有让她起来的意思,她脸上毫不掩饰怨愤,声音带着挑衅说:“昨夜伺候皇上,皇上特意让嫔妾多睡一会儿,嫔妾晚了些过来,娘娘可是怨嫔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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