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玉哈着白气,指挥着男丁挂新灯。
墨静殊将她招回屋里,然后让她叫来了明玥师傅,还有芳如。接着朝三人递上了一个个大大的荷包,又将一些小荷包给到她,并让她们在早饭后,一个一个的派给府里的人。
这时陶醉芊来了,见在发钱,立即也讨了一份,好在墨静殊有为他准备。
这便有了年气,看向窗外的眼,不自然的又飘向了云王府,隔的这么近的新年,还真是第一次过。
情何限,相对难解言 40、老死便也不想与你往来
宫宴的举办时间是从中午开始的,墨静殊看着云王府的马车从大门离开,离开时,可以看李云偲一袭白色的的锦袍,纯白色狐毛领的鹤氅,长长的发一丝不苟的由着白玉冠起,发饰后还有一串精致的流苏,整个人看起来越发的高贵而清冷。
他站在那暖阁的檐下,斜看着她所在的方向。两人隔着那么远,却感觉就像站在对面一样。
她隔着空对着他比了个口形,随后他微微一笑,落羽成雪,这古朴的画面中,他傲然而立,如同卷画中飘逸神仙一样,明晰俊朗的身影让墨静殊记忆深刻。
李少棠的突然拜访是墨静殊完全没有料想到的。
府中暖玉,邀月,明玥,李少棠都认识,好在这屋中其他的的家丁李少棠都不曾见过。
墨静殊服下一颗变声的药丸,其实也只是使喉咙短暂的变得嘶哑而已。
又换了一袭大红色的锦袍。一张白面美人的面具扣在脸上,特意画了眼线,使平时潋滟温婉的眼睛多了几分妩媚,不再刻意隐藏会武的痕迹,带着另外两个内院伺候的吖环。
陶醉芊坐在厅里的客坐上,李少棠坐在另一边的客坐上,两人并没有话语的交流。
“贵客来临,神某有失远迎。”
李少棠没有想到云殊山庄的庄主竟然是位女子,因冬天穿的衣服微厚,面上又戴了面具,李少棠并不能看出来人的年纪。只是按声音来看定是二十好几的江湖女子。
墨静殊步步生风的进到屋中,那种在药王谷练出的江湖气任谁都不会看差眼。
“李某人冒昧来访,还请庄主海涵。”
墨静殊修长的手臂一挥,十分豪气的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世子爷客气,客气。”
陶醉芊坐在边上悠闲的喝着茶,眼角带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墨静殊看他一眼,便知道他这是有意的在看她的笑话,毕竟早有这种计划,可还真是第一次这般出现在人前。
“庄主虽为女子,却有江湖豪杰的英气,实属难得。只是为何要戴面具?”
墨静殊眼中快速的闪过一丝黯淡,低了头,坐到主位,笑的有些落魄的道:“不蛮世子爷,十年前,府中一场大火,烧了我的身家全部,也毁了这张脸,出门在外,又不能以残相视人,便只好戴了这面具。望世子爷莫节怪。”
陶醉芊咳出声来,闷的很痛苦。一双眼睛不停的打量着,很想知道有没有画上伤疤。
墨静殊眉头一挑道:“陶堂主越发不成样子了。今日神某人有贵客,你竟如此无礼。莫不是对神某人还存有不该有的想法。”
陶醉芊下意识的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确实是吓的,立即起身:“神姐姐你就饶了小弟吧,小弟年纪轻轻,有幸目睹尊容,若不是贵庄生意做的大,老死便也不想与你往来。”
他哪敢有想法,有想法,那还不得连夜将他打包送去江南。想到江南两个字,便像看到母老虎,赶紧淡化自己的存在。
李少棠皱眉,这女子果然有那么不堪,被凉在一边,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对话,心中对云殊山庄和飞鹰堂又有了新的认识。
但想到今日来这的目的,便不得不开口道:“难得同时见到二位,李某今日倒是省了脚程。”
墨静殊执了茶杯不解道:“哦?不知世子爷有何事登门拜访?”
说罢还看了一眼陶醉芊,陶醉芊也点头:“我与世子似乎并无交集。”
陶醉芊认真的时候也不是一无是处的。
李少棠沉着性子看着两个人道:“谙尊一直以农业为发展大势,这一年多,农业为国库供献的并不理想,倒是商业开始发展,宫中近日算出这一年所有商业中,最为拔萃的便是云殊山庄及飞鹰堂。今日宫中宫宴,李某人前来也只是受命于朝廷。只因户部特向圣上提出邀请两位入宫赴宴。”
墨静殊一挑眉,目光扫了一眼陶醉芊。
陶醉芊立即会意:“飞鹰阁做的是什么买卖,世子爷想必也是清楚的,这永部的事,怎么会落到兵部来了?”
请别人请吃饭正常都是要提前预约的,再进行二次询问。可这皇家请的是霸王宴,要你来,你就得来,没有拒绝这回事。但是陶醉芊这句话是问对了,墨静殊继续喝茶,装做与自己无关一样。云殊山庄是开商行的,做的是生意买卖,自然对这些消息类的东西并不敏感,这会也不必去出头,陶醉芊自己能解决。
“陶堂主不愧是做江湖生意人,果然心思谨慎,此事是朝堂上定下来的,具体怎么会落到李某人头上,李某人也不甚清楚。”
信你就有鬼了。李少棠和李云偲放一块,不算顶聪明的,但是单个来看,也不是傻子。
要不是墨静殊知道这些,真是个江湖人,他这么说,自己定也是信的。
不过他话已至此,定也是问不出什么了。便道:“圣上好意,神某人心领,可神某人并非谙尊人,且残貌不得示人,戴着面具入宫宴怕是不合适。”
李少棠在听到墨静殊的自称神某人时就心中打了个突,这会确信她真不是谙尊人,一时有些为难。
但又继续道:“这圣上的旨意是请云殊山庄庄主,飞鹰堂堂主参与宫宴,并没有提出非我谙尊人不可参加。所以神庄主不必担心。”
墨静殊也没有再继续装为难,十分爽快的一拍桌子道:“行,即然圣上都不介怀,我神某人更是无资格介怀。不知这宫宴何时开始?”
听这神庄主同意了,李少棠又看了看陶醉芊。
陶醉芊道:“神姐姐都不介怀,我就更不介怀了,陶某人最爱热闹,想来这宫宴定是热闹非凡的吧。”
说着也不知从哪摸了把扇子出来,竟是扮起了轻儒的调调。
只是他一张娃娃脸,怎么看都与这调调不相符。
李少棠见二人都答应了,便道:“宫宴开始的时间是酉时。入宫时间是午时,由南城到主城,要一个时辰,怕是庄主现在便要与李某人一并出发了。”
墨静殊脸上闪过一丝寒意,却又很快就敛去了。
“即然如此,那便出发吧。”
说着墨静殊便往院外大步流星而去。
身后并无人跟着。
李少棠出院子的时候,突然回过头来,普通而精致的院子是陌生的,但是莫名的,他总感觉这个院子有种奇怪的熟悉感,可是也说不上来哪里熟悉,再回过头时,就见年轻的仆人送来艳红的氅衣披到墨静殊的身上,而另一边则是一匹全身雪白的高头大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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