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的选择,她尊重。
“小姐。”
问月轻轻的握了握墨静殊冰凉的手,墨静殊面纱下的脸,挂起一抹虚弱的笑。
“我没事,听说城中有座香火很好的寺庙,去逛逛。”
问月点头,说罢,两人继续走着。
兵器行开业后,墨静殊让跟着白虎的人最后跟丢了。
这一条线就这么断了。
慕容青华知道墨静殊想参进来,但是他和李云偲的想法是一样的,她想查可以让她查,但是他们绝不让陷入这件事里边来。
所以没有信息与他们相互沟通与交流。
在城中的生意渐渐稳定了下来后,墨静殊按之前的约定,送了帖子到慕容府,让温小蝶过府。
这女儿家的往来很少引人注目,白珏虽常派人去各铺子打探消息,可是方向不对,所以没有查到有关神云殊的信息。
而此间,伪装成北冥宣的白虎和李慎偲在第一次谈判中谈崩了。
白珏把李慎偲从至高的位置拉了下来,李慎偲不再是朝中举足轻重的王爷,而成了通缉的反贼,白珏便吃死了,他只能任他摆布。
可谁曾知道,这样的李慎偲,竟然拒绝了他的提议。
李慎偲可以为了权力和白珏勾结,主要原因是,白珏一直以来给预他的是雇佣兵,而不是北堂政治相关的力量。
没有了势力的李慎偲是有底线的。白虎奉白珏的意思,让李慎偲到北堂的军营做军师,并且允诺曾经的诺言,一旦夺下谙尊,封他为王,李慎偲不傻,他很直接的拒绝了。
雇佣兵尚无政治色彩,但一扯上两个国家的利益,这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白珏能第一次失言,就会第二次。
李慎偲吃准了,白珏不会拿他怎么样。因为凭着谙尊现在的国力,北堂拿下了上京,也不能顺利的称王。他们须要他这颗棋子。
所以他不会有危险。
两人的谈崩直接的结果就是,信息无法互通,所以白珏还不知道云殊山庄的主子是个女人这件事。
而李慎偲因为现在的身份敏感,并没有在城中,谈崩后,便连夜的出了城。
自谙尊偷袭成功后,双方的大军都沉静了下来,北堂没有进攻,谙尊没有进攻的实力,白虎自从在神氏兵器行看到那武器后,就与白珏说了。白珏将信息送去了北堂,北堂朝中只传了道密旨,时间不进攻,也没有别的信息。北冥宣虽急,但是急也没有用。派了盯着神氏兵器行。不敢轻举妄动。
而谙尊不知道北堂的事,一边防范着,一边加紧时间强兵筑营。
一时之间,蜀都好似又回到了多年前的宁静一样,平和的不像话。
墨静殊的日子也安稳了许多,新开的铺子虽说不是她主管,可是账到底也是要看的,所以日常就是在书房里看看账,定时定点的与问月上街买买菜什么的。
有时天气好,就会邀了温小蝶一起过来。
几个人过的倒是安安稳稳的。
随着怀孕的月份越来越大,墨静殊的睡眠也越来越差,常常是躺在床上找不到合适的躺姿。好不容易睡着了,常常会被脚抽筋,腰酸这种事折腾醒。
一醒过来,她再也睡不着了,披了衣服便坐在临窗边,捧本书来看。
绘风和绘云时常轮着守夜,怕她眼睛看坏了,常常打着万分的精神在那撑灯。
李云偲站在高楼之上,隔着浓密的树木,远远的看着那一抹明亮的晚灯。
想着当年,墨静殊站在云王府边上的云殊山庄里的高楼上,是不是也是这么看着自己。
而那时,她的心情是否也和现在的自己一样。
想着想着,便是猛咳出声。
边上的邀月与破浪守着。
十月的蜀都天气已经很凉了,特别是清晨的时候,屋里锁了门,闭了窗一夜,第二天一推开窗,便能嗅到屋外清冷的空气。
墨静殊一抬头,就见府边上密林秃了,那一树的叶子竟在一夕之间凋零的如此干净。
果然是一叶知深秋。
这叶儿一落,她才发现,在边上竟是有一座高楼。
看到那高楼,墨静殊愣了一下,想到了自己在上京城的静沁轩。
“绘云,那是哪家府里的楼?”
绘云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目光顿了一下,随后道:“之前听闻邻居是城中富贵人家,我们初来乍到,也不曾拜访过人家,所以也不知这楼是不是那富贵人家的。”
墨静殊点头,也没有再多问,只是想了片刻道:“让陶二哥,把这院墙加一加。”
绘云的神色变了一下,却没有让墨静殊看到,立即点头。
“是,主子。”
陶宇芊带着信件到府上的时候,墨静殊在打着哈欠,大半个夜里的失眠使她精神并不好。
但是陶宇芊亲自来找她,怕是有大事。
也不耽误,赶紧去了书房。
“庄主。”
墨静殊点头。
“陶大哥,有事?”
陶宇芊将手中的信件取出,放在了她的面前。
墨静殊看了一眼,然后接了过来。
看完后,墨静殊沉默了,坐在那里。
陶宇芊不说话,很明显在等着她的意见。
“陶大哥觉得怎么做比较好?”
“先备货,不用太早回信,他们一定会再找上门的。”
陶宇芊说罢也不多言,墨静殊点点头,她的意见和陶宇芊的一样。
“那就按陶大哥说的办。”
陶宇芊点头,然后没多说什么,就离去了。
墨静殊将信放到抽屉里,然后偏头看着屋外,入深秋的蜀都少有阳光,天气虽不阴沉,但也不是阳光明媚,风呼呼的吹着,因为墨静殊身子虚弱而情况特殊,所以屋里的地龙也早早就用上了。北方天气燥热,又怕过于干燥,所以屋中点着许多煮水的炉子。
“多事之秋。”
“怎么了?”
问月一进门就听到这一声喟叹。
墨静殊站起身来,挺着七个月的肚子,有些吃力。
倒不是肚子太大,而是她人太瘦,所以显着肚子特别的大。
“没什么,就是想着能了了这些事,过个安稳的年。”
这谙尊用的是旧历,所以过了十月中,这年也就近了。不过两个半月。
她这一说,问月也醒悟过来一样。
“小姐这一说,倒还真是,前几年在药王谷,一直不习惯南方暖暖的天气就过年了。这回到北边,天一转冷的时候,还有种马上就过年了的错觉,这错觉一过,倒是把这马上过年的紧迫感驱离了好几分。”
墨静殊笑。
然后想到年初时,她在院里煮着梅花酒,李云偲的出现,随后两人在楼上点着天灯。
这一切,似乎离着自己很遥远。
伸手抚了抚腹部,掐着指儿一算,这孩子巧好就要在那个时间生。就不知道到时情况会不会有所好转。
墨静殊的心态已经平和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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