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静殊点了点头,想起自己前世养的金鱼,因为自己有次要出差,怕它们饿死,于是做了一件很多第一次养金鱼人一样的错事,就是把鱼撑死了。
可是,这不是前世的事吗?她突然转过头来,不可思议的看着李云偲。
“你怎么知道我养过鱼?”
李云偲愣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无意中说出上一世的事来。
微微一笑道:“你想想,那鱼是怎么来的。”
李云偲避着阳光,五官英俊明朗的让人无法呼吸。
墨静殊眨了眨眼,很努力的想着他所说的话的答案,可是任她怎么想都想不起来那鱼是哪里来的。
看着她紧皱眉头的样子,李云偲心疼的将人揽到怀里。
“因为那鱼是我送你的。”
李云偲说罢,目光死死的看着水中,墨静殊拿着的那根崩的直直的鱼竿上的鱼线。
重新来过,是爱 21、一蓑烟雨,溪边晚钓之翁
“有鱼上钩了!”
李云偲说着,丢了自己的竿子在一边,抓住墨静殊的手。墨静殊还没有从他的话中回过味来,人已经落在了他怀里。
偏头,就见李云偲极为认真的看着那绷的直直的鱼线,虽有疑问,但墨静殊却并不想过多去询问,至少不是现在。
“好重。”
墨静殊试着用了下力,发现杆子的拉力很大。
李云偲嗯了一声,两人的距离极的,墨静殊能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喷洒在脸上,这样的距离似乎已经成了两人独处时非常自然的标志。
墨静殊的脸微微红了,随后开始帮李云偲拉手上的鱼竿,两人拉了好一会,墨静殊终于明白,拉线放线轴的重要性。
拉了好一会,两个人都开始出了些许的汗。
“这鱼是不是太大了?”
墨静殊不由的有些担心。
李云偲笑,并不说话,而是继续拉着鱼竿。
“用力。”
李云偲突然说着,抓着墨静殊的手也紧了紧。两人一起用力。终于那鱼线脱出了水平面,小手臂长的鱼从水里出来时带起了一阵水花,那水花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银色的光彩,竟是美的让人有种难以言喻的喜悦。
“好大!”
墨静殊别说是第一次钓鱼,连这么大的鱼几乎都是第一次见到。想来刚刚看着水底的水,这会竟真有这么大,实在是不可思议。
“确实挺大的。”
李云偲总结性的应了句。然后将那尾还不停甩尾挣扎的鱼拉近。
墨静殊回首,似在找什么。
可是看了看响,才道:“我们用什么装它呢?”
李云偲却是不急。将鱼拉近后,不急着将鱼钩从鱼嘴里取出,随后从边上取来一根草绳,将草绳从鱼的腮边直接穿过鱼嘴。
墨静殊看呆了。
“你以前练过吗?”
“早些年在军营时,没钓过鱼,但是和部下一起下河抓过鱼。”
李云偲说的轻描淡写,墨静殊却是能想像到很多的画面一样,遂看着李云偲认真的侧脸,“是和连营他们吗?”
“嗯,那时还有个雷霆。雷霆捕鱼最是厉害。”
墨静殊听着李云偲满怀惦念的说着这些往事。
“那雷霆呢?”
问完墨静殊就后悔了,总感觉这样的情况下问这样的人问题,得到的答案,要么就是人死了。再就是。反正似乎都不是什么好结果。
谁知道,“在衡阳城当城主了。”
墨静殊有点尴尬,没想到,雷霆竟然是衡阳城的城主,李俨。
“啊。”
墨静殊惊讶了声。李云偲系好了鱼,直接挂在了乌篷船外边的船沿上。
“它不会跑么?”
李云偲看着挣扎在水里的鱼笑了笑。
“应该不会。”
说罢,取了草绳在手中揉了揉,然后在清水里洗了洗手。复又坐回墨静殊的边上,将上好铒的竿子再次放到墨静殊的手里。墨静殊拿着竿子。船在水上停了一会,阳光的角度开始有些细微的转变,如金光一样铺在她长长的被风吹到软垫外的裙子上。一时间,竟觉时光如此美好。
“李俨是衡阳城的城主,又怎么会变成你的护卫?”
墨静殊不解的问着。
李云偲拿起自己被丢一边的竿子,“李俨的父亲有很多妾室,李俨正是其中一位不受宠的妾室所生,因为是长子,却不是嫡子,所以被正妃迫害,李俨的父亲怕后继无人,便悄悄将李俨送到那时还是王府父皇手里,送来时虽未明说李俨的身世,但父皇也大概的猜到了,于是就放在我的身边,连着看剑,连营他们一起养着。直到老衡阳城王妃世逝,才接回衡阳城。”
墨静殊有些惊讶,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样的故事。
“所以你们以前的感情肯定很好,才会在那时选择衡阳做为撤离点。”
李云偲淡笑,没有立即回应,长长的手臂圈了圈怀中并不怎么占位置的女人,低头,轻轻的在她的发际处落下一个蜻蜓点水一般的吻。
“不尽然如此,那时选择这里,最主要的原因是这里离着江南近。”
江南有药王谷,那时的墨静殊身体状况不好,而他就更不好,怕万一自己没了,她会悲伤过度,离着药王谷近,怎么样,上官明玥定不会让她那么轻易的死去。所以才选择了这里。
墨静殊并不记得这些事,所以也猜不了那么远,只一味的觉得,选这里的最主要的原因是和政治有关,或者是因为他喜欢江南这个地方。
“你喜欢江南?”
李云偲不语,眼光忽一亮,只见他的鱼线也终于有了动静。
“帮我一把。”
墨静殊回神,将自己的鱼竿放到一边固定,然后学着他方才抓着她手的模样,覆上他宽大的手掌,这时才发现,自己的手,和他的比起来,实在是太小了。
李云偲在她有点茫然的时候,很自然的将她的手握在了掌心之下,遂又像方才一样,两人一并将鱼竿往内抬高。
这一次的鱼儿估计要小一些,所以没有方才那么大力,但是墨静殊却不知,所以稍用大了些力,整个人因过于用力,便往着后边靠去。
再次贴在了李云偲宽阔的胸膛上。
李云偲一边拉着鱼竿,一边道:“江南风光虽好,可风景却并不见得有衡阳城好。不过,听闻江南倒是温养人的好地方,出的人才均是温文尔雅。”
墨静殊听罢,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还是没有答案。就在这时,一尾肥美的鱼儿在他们合力的作用下,被抬出了水面。
银白的鱼鳞在阳光下,反着迷人的光彩,人生的惬意,便是此时最好的写照。
李云偲再次如刚才一样,将鱼系在了船只的两边。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肉贴肉。
两人随意的坐在乌篷船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鱼儿咬的随意,他们钓的随意,等到天边的太阳有些垂落的时候,李云偲和墨静殊这才收了竿,小船中,墨静殊静坐于左尾,长衫衣角被吹到水中,微微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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