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玉听罢,领了命,墨静殊自己掌了椅子往药阁而去。
地上的子人看着墨静殊发呆。
在墨静殊将进舱时,突然转过头来:“你,叫什么名字?”
“董淑媛。”
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墨静殊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董淑媛。哈,这个命运真是可笑到了极点,想到当初她与李博偲在衡阳城的长街戏台之上,而后从长街回云府的路上。他应该是知道这件事了吧。
真真是没有想到,董淑媛去守了陵,可是最后却是这样的下场,她和李博偲真的是没有缘份到了极点。
“你认识我?”
墨静殊摇了摇头,垂了眸子,看着甲板的某一处,没有焦距,好一会才缓缓抬头,看着董淑缓。
“当年若不是你,去先皇皇陵守陵的,便是我。没想到,你我竟会在此见面。”
墨静殊的声音很轻淡,好似夹了风就能被吹跑一样。飘渺的很。
董淑媛是不知当年宴会内幂的,到底那时她也不在场。后来传了令下来,她就去守了陵。所以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事的。
“咳咳,这也算是缘分。”
董淑媛到底是书香世家女子,教养是极好的。
墨静殊点了点头,“暖玉,好生伺候董小姐。”
此时话一出,显然董淑媛与方才的地位又不一样了。
暖玉不知这其中的细节,但是墨静殊向来少开口,只要开口,那就是定将这人划到圈内的存在,也不敢怠慢了去。
经着董淑媛这事一闹,墨静殊最初被遗忘的东西也慢慢的回到了身体里。
这个世界要发生的一切都不是那么容易更改的。
她和蕴月到底是死了一个,她终究是要自手沾上鲜血的,上一世沾的是自己的,这一世沾的是蕴月的。
那一世李慎偲也篡了位,那么李云逸当时的处境呢?
墨静殊那里已经与外界脱离多时,所以怎么想也是想不出来,她根本就没有答案的剧情。
也不知为什么,想到这里的时候,墨静殊的心突然跳的特别的快,好像有什么特别的事要发生一样。会是什么,墨静殊一点头绪也没有。
看着窗外风平浪静的海平面,船已经往着珑城的方向前速前进了,那方才还被血染得通红的海平面,竟是连腥臭的海风里都闻不到那股铁锈一样的血味。
这才多久,那些血就这么散尽了,要不怎么说大海广褒。
墨静殊坐了没一会,掐了自己的胡思乱想,随后开始为董淑媛配药,董淑媛的肚子里有李慎偲的孩子,墨静殊虽然骨子里恨李慎偲,可是她倒不是随意会廷怒于人的人,况且,蕴月能从宫里将人带出来,李慎偲都不曾发现,说明这个人要么就是李慎偲的弃子,要么这个人对李慎偲就没什么影响力。不管怎么说,孩子都是无辜的。况且,董淑媛在这一世确实替她守了陵。有些人该救就得救,她正也也知道这毒的一些毒性。
飞鸟回来的时候,是一柱香过后的事,那时墨静殊方配好药,让暖玉去熬,一夜不成好眠的她终于有了些许的困意,坐在书桌前强撑着,等飞鸟回来的信息。
很遗憾,船上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反倒是晋阳那边竟然真的传来景郡王亲自带了人往这海域而来的消息。
墨静殊沉思了片刻。
“船都清理干净了?”
“清理干净了,没有留下任何破绽。”
“看好景香儿,随时准备撬开她的嘴巴。”
“主子,你确定她带了什么不可靠人的秘密?”
墨静殊凝神屏气,良久。
“暂时不是很确定,但是李慎偲不可能会无缘无故的让她们来找景郡王。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飞鸟脑子打了个转,自己明白什么叫节骨眼。圣藏图的出现对于这些皇家来说,都是一种动荡,别说南巢国,谙尊已经出现了第二块图。
还有三块。就良州这片大地,说的上话的也就只有南巢、谙尊、大修和北堂。谙尊的瘟疫尚未褪尽,各国人都不敢妄动,这是明面上各家自认为的想法,可是暗地里呢?
墨静殊可不敢确定。
“那主子,我们接下来?”
“按照原计划行事。”
说罢,墨静殊拧了下眉头,困意如排山倒海而来,无耐,墨静殊只好往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李慎偲的皇位是保不住的,墨静殊在猜想李云逸上一世的结局时,便已经料想到这样的结局。
毕竟自己上一世死后,李慎偲才当的皇帝不是?
时局这种东西墨静殊总感觉像是一只抓着她所有反叛的手,总会在不经意间狠狠的来这么一下,让她明白自己什么也改变不了。
想到这几个字,墨静殊莫名的感觉全身发寒,躺在床上,海浪虽不大,但是船身依旧晃荡的厉害。
回到珑城的时候已经是日落之时,不同于海平面的风景,淡水湖总是平静上许多,就连着水底也清明的可以看到底一样。
犹记起在行宫的那半个悠闲的下午,一觉睡来,暖阳初照,一抬首就见翩翩公子注目而望。
不觉,好似过去了很久,又好像是昨天的事一样,墨静殊只感觉一阵恍惚。
从床上下来,站稳了脚时,才发现自己的脚这又是好了。
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喜的是,药蛊还是能压的住琼花露的毒,至少在李云偲不在的时候。悲的是,只要李云偲呆在她的边上,这琼花露就会越发的严重。
这忘情水,还真是逼得人不得不断情绝爱。
只是奇怪,为什么灼华就没有这样的杀伤力?
墨静殊在暖玉的伺候下更好衣,戴了面纱就下了船,正好那董淑媛下午吃了服药后就一直睡着,这会便将轮椅给了她坐。
景香儿由着飞鸟直接押回府里。
墨静殊一行人往着珑城走。
这次她还是没有直接回府里,去了个老地方。
天珑酒楼。
墨静殊大步流星的进到天珑酒楼内,这个点,酒楼里的生意好到要排队的地步,墨静殊进门看了一眼,在看到那张之前自己坐过的桌子边坐了一个人,顿时就停了步子站在了大堂里。
清灵子在墨静殊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她。
他仰头,喝下一杯烈火一般的烧酒,然后对着站在那里的墨静殊淡然一笑,放落杯子,做了个请的动作。
这天珑酒楼之前就有提过,里边的这些个小二,个个都不是平常人,几乎从清灵子的视线看到墨静殊的时候,就差不多知道,这人定是要与之坐在同一张桌的,没有多余的废话,迎了人就上了楼。
上了楼以后,墨静殊坐在边上。
小二送上菜牌,墨静殊也不看,直接报了几个菜名。
然后就这么坐在了那里。
两个人都很有默契,什么话也不说。
清灵子是没什么可以说的,墨静殊是不知道,什么是可以说的。
就这样,两个人干脆就什么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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