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静殊虽是帮着北堂很多,可是这个男人并不信任她。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换一个正常人都不大可能相信历过生死的两个人说散就散,说反目成仇就反目成仇。
“此事寡人再想想,退下吧。”
墨静殊点头,并未多言。默然转身。当她走到大殿门口的时候,修忽然停了下来。
墨静殊不解的看着他,只见修回转过身。
“陛下,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掌门,没有人能与李云偲的布阵行营匹敌。”
修的这段话说完,墨静殊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目光死死的看着修。想知道他这般一定要将自己送上战场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说是吧,掌门。”
修冷冷的看着墨静殊。墨静殊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在北堂依着李云偲在上京时对自己的不理会,由着他放纵自己离开,而一步步在北堂运筹帷幄的进攻着谙尊。
方才那么直接的说要上战场,其实她故意挑起北堂皇帝的疑心病才那般说的。目的是,她不想正面和李云偲在战场上碰面。
现在修这么反面的来一刀。墨静殊整个人都气的有些控制不住。
“对,没错,除了我,又有谁能要的了李云偲的命?”
墨静殊回答的咬牙切齿。
“掌门为何一定要庆王一起去?”
北堂皇帝冷冷的问着。
墨静殊回转过身来,看着皇帝道:“我虽不是谙尊人,但是的谙尊牵扯甚多,派我去战场难以服众。当今能很快的获得民众拥护的将军,非庆王莫属。而且,他是皇上最信任的人。”
墨静殊气归气,但是这一刻,她就是绷在弦上的箭,不得不发。
空俭让她去直面李云偲是什么意思,她不知道。但是她只能赌那万分之一的可能,就是空俭不会要李云偲的命这一点。
“容朕与内阁商讨,你们先退下。”
北堂皇帝的犹豫让墨静殊心底的怒气稍有减少。这种事情被定下来的可能性并不高,她可以远在沧都使计让蜀都沦陷,但是却不能立即亲自挥矛斩获蜀都。
那里是灼华的出生地,也是她和李云偲有过很多记忆的地方。
墨静殊从皇宫回去的路上非常安静,甚至算的上是消沉。
半年多的自欺欺人,似乎已经到达极限了。
由着白珏那一出,她捅破了和修的那层被当剑使的窗户纸。可是修的背后到底有什么秘密,她完全还是不知情的。
墨静殊回到书房。
修不知所踪。
白珏会过来这点让墨静殊很不解。
他坐在轮椅上,看着墨静殊。
见他不说话,墨静殊好先开口:“有事?”
墨静殊的心情很糟糕,语气也并不怎么样。
白珏将轮椅往前推,隔着不远的距离看着墨静殊。
“南巢这是想从北堂打开谙尊的缺口吗?”
墨静殊拧眉,没有立即回答白珏的话。
南巢。白珏为什么会觉得南巢想从北堂打开谙尊的缺口。而且这件事白珏怎么会问她。她和南巢似乎并没有关系。
难道是?
墨静殊看着白珏。
“你凭什么觉得我是南巢派来的?”
要也是大修啊。
“你身上挂的蝉鸣珏标着正南方,代表的正是南巢国。四大暗门在灭了第五暗门之后重新洗牌,隐于世间,如果不是看到这个正南的标志,怕是没有人知道,空蝉派就是南巢的暗门,看你的样子,你似乎并不知道这件事。所以,墨静殊,你这是被空蝉派利用了?”
墨静殊傻了,四暗门是什么,她不知道,但是这枚名叫暗鸣珏的玉,她大概知道是哪来的了。
那五兄弟怕才是真正的四暗门之一,只是他们是南巢的,还是谙尊的?
李云偲知道这些事吗?
墨静殊不知道,因为李云偲从来就没有与她说过这些事。
“墨静殊,你这是被人送来北堂替南巢打开谙尊的缺口啊。是自愿的吗?”
墨静殊看着白珏促狭着笑,唇紧抿成下垂的弧度。
她是被空俭当刀剑在使,但是她从没有想过空俭会是代表着某个国家。
如果空俭真的是代表着南巢国,那么她现在的一切被逼着做的一切的事,都有得解释,可事实真是这样吗?
墨静殊并不这么认为,太多的疑点了。
或者说在这件事上,李云偲太大意了。
他是那么容易就大意的人吗?
墨静殊不觉得。人生就是一场豪赌,每一个选择都将是一次博弈的过程,而现在,墨静殊就这么看着白珏,他一定不是代表着自己来问这些问题的!
如果不是代表他自己,那就是他背后的人在问这些问题。
“白大当家过然聪明过人,既然你这么聪明,你认为,我是不是被人利用了呢?或者你觉得我做这一切是不是自愿的?”
墨静殊死死的看着白珏,脸上的表情冷硬无比,怎么也看不出有不妥之处。
白珏看着墨静殊,墨静殊这个女人有多么的能装,早在十里坡谈判的那次,他就有所见识了。
现在他就这么看着墨静殊,想从她那深幽的眸子里看出些许的端倪。
可是怎么看也看不出来什么。
这个女人是聪明的,这一点至少从从前到现在,他都不得不承认。
一个聪明的女人被人利用的机率有多少?白珏没有答案。
因为任何一个人都有弱点,只是看别人拿扭她的弱点到底够不够准确。
“墨静殊,我承认你很聪明。但是你还不够聪明,或者说,你不够会演戏。对付谙尊也好,还是别的,是被逼的吧。”
“白大当家怎么认为的,那便就是真相。”
墨静殊冷冷的下了结论,但是怎么看这结论都是那么的有深意,那么的容易让人觉得事实并非如此。
白珏促狭的眼角闪动,隐忍着勃发的怒气。
墨静殊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来刺探她的是他,而只要她知道这个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证据证明出什么,她便有持无恐,或者说,白珏越是知道的多,说的多,她倒是能从中明白更多。显然,对于现在的状况,墨静殊真真是两手一坦,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是一枚棋子。
那棋空俭说过的,一枚曾经被弃过的棋子。
“你对付谙尊这件事,是真实认真的?”
白珏终究是回到了最终的点子上。
墨静殊看着他,眼神坚定,她似乎又一次赌对了。
空俭在钓的鱼,不出意外,应该就是那条今天在皇宫里碰到的那只了。
“白大当家不如也随我一并上战场,亲眼看看这事件到底是不是真实认真的?”
墨静殊脸不红,心不跳的看着白珏。已经坚持信任了大半年了,多那么几天半个月,也并不是什么多大的事。墨静殊决定破罐破摔,摔到底了。
耐心这种东西在前边有目标的时候,还能规划着慢慢来,可是前边都没有目标,没有路了的情况下,耐心不过是寻死的一把利刃而已。既然一定要上战场,那就轰轰烈烈的上一次又能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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