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这边则是,这个女人脾气不好,原来是因为武功不错。只要没死,他们不直接败战,已经是最高的期待了。
最后的一个交战回合时,墨静殊在与李云偲擦身而过时,终于没忍住。
“你是真的不要我了吗?”
李云偲的动作明显的慢了一下,但是因为两个距离近,又是夜晚,所以外围都看不清,而更让墨静殊自己气极的是,在他失神的那一瞬间,她竟然也失神了,完全就没有把握那么一个好机会。
“龙吟。”
李云偲回的只有两个字,龙吟。
要不是李云偲的这两个字咬音咬的极准,墨静殊根本就没法相信,他竟然会回话。
只是回了这么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字,到底是在打的什么哑迷?
最后一招过后,两人各自回战地。
风声,鼓声,士兵的呐喊声。墨静殊看着对边的李云偲,李云偲也看着这边的墨静殊。
重新来过,是爱 60、她的重来是因为爱,而他的呢?
当手举起来的那一瞬间,墨静殊笑了,风沙扬起的时候,有滚烫的东西从她的眼框里流落下来。
心像破了一个洞一样的生疼。
我问的是,你是真的不要我了吗?
而你回的是龙吟。是我的耳朵出现了错觉还是你说错了话。
李云偲,我是个人,我有心,有感情,我有自己的坚持。皇宫里的那一夜,你不来见我,我就捧着那颗流着血的心,假装它没有受伤,用手指狠狠的将破开的地上堵上,这样就可以假装是没有受伤的。
现在,你在我的面前,你回答我一句话,有那么难吗?信任我,为什么不给我我想要的答案!
墨静殊笑的越来越张狂,耳边的撕杀越来越大,修走到她的身边替她挡下迎面而来的剑时,她只是茫然的回过头,看了他一眼。
“我觉得,这样活着,真不如死了算了。”
说罢,墨静殊转过身,再次看向之前李云偲所在的位置,只是那人早已经失了踪迹。
“再等等,我会给你你要的答案。”
墨静殊摇了摇头,她不是傻子,她的心思比谁都细腻,懂得收集所有一切的细节信息,她知道的,远比他们想像中的多。
可正是越是知道的多,越是受伤。若大的棋盘之上,她是哪个棋子,又属于哪里,她心里太清楚了。就是因为太清楚,所以更加的悲伤。
她以为这一切的一切是爱情。原来到头来,不过是一场利用。
墨静殊深深了一口气。
她的重来是因为爱,而他的呢?
墨静殊悲催的发现,答案不是肯定的。
“不重要了。修,答案于我已经不重要了。”
墨静殊的声音是平淡而低落的。她抬手间抽了剑,直接将迎上来的敌军砍首,夜色下,鲜红的血是黑色的,空气中铁锈的味道浓郁极了,墨静殊强忍着想吐的冲动,拨了剑开始向外围冲,修见状也跟了上来。
可是每当修所到的位置,墨静殊都会极快的避开,甚至在好几次的砍杀中,丝毫不避讳身后还有个修,要不是修的反应够灵敏,早就挨了墨静殊好几刀。
而墨静殊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她不想让修跟着。
而修却是不想让她单独离去,因为现在的墨静殊情绪过于异常。空俭说过,墨静殊太过安静了,随时都会有暴发的可能,一旦暴发,必须看紧,千万不能坏事。
可是不管是修也好,还是空俭也罢,他们都小看了墨静殊,墨静殊驭着马如同地狱里的修罗一样,狠命的砍杀着敌军,虽然修还能跟的上,但是当马儿到达外围不远的地方时,墨静殊松开了缰绳,直接跳上马背,凌空而起,深色的衣在空中如同盛放的花一样,华丽而凄美。
墨静殊的轻功是极好的,那份身轻如燕是任何一个男人穷极一生也练不出的境界。
于是,修眼睁睁的看着墨静殊踏着人海而去。
战场的混乱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两军交战,烽火连天,号角的声音不绝于耳。
墨静殊从战场逃离,一路漫无目的,她只是一味的向前,直到面前是一片汹涌澎湃的海浪,再无路可走的时候,她终于跌在地上,哭出声来。
海边的风是那么的大,它将墨静殊的衣衫狠狠的撩动着。
墨静殊坐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没有一个女人在面对自己付出了一切以后,发现自己不过是别人手中的棋子还能若无其事。
李云偲是爱她的,她相信,也明白。他可以告诉她,他要选这个天下,希望她能帮他,但是不能接受他一言不发,就将她交到别人的手中,替着他来做事。
连一句解释都没有。这种被人当成傻子一样耍的心情,令墨静殊绝望。
军营里的人并没有全部派出来,只是分了好几个小支队在战征结束后,才开始四下里找寻墨静殊。
让人料想不到的是,找到墨静殊的人竟然是白珏。
白珏看着那抱着膝头,坐在海边,看着那遥远的海平面的墨静殊突然间,那曾经有过的一丝的情感,突然又溢了出来。
这个女人聪明而危险,这个女人令人讨厌又让人止不住对她产生微妙的情感。
白珏是无法想像,在这个女人的身上会流露出这么深的孤寂与绝望。
哪怕是当初第一次见到她,脚不能行的时候,她都不曾给人这样的感觉。
这几年,在她的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白珏突然有些想接近她,在这样暧昧的时刻,是的,在她与那个人交手过后,最落魄的现在,可称之为趁虚而入的空隙,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商人,从来就不计较时机,不,商人最计较时机,总是在别人最不愿拥有的时光时,捉住那个空隙,长驱而入。
“给。”
白珏撕了衣袖,充着帕子送到墨静殊的眼前,墨静殊面无表情的回过头来,看着他。
脸上已经没有了哭过的痕迹,那似乎已经是半个夜晚之前的事情了。
白珏看着她红肿的眼睛,脸上并没有泪痕,心知,最佳的时机似乎已经过去,在他面前的这个女人只是看起来孤寂,实则那份孤寂也早已经被她深藏于心底,并未将之放任人观赏。
“海边风湿粘腻,擦擦吧。”
袖子已经撕了,不送出去,拿回来也无处放。
白珏的手难得坚决。墨静殊看着白珏这奇怪的样子并不想深入了解。
但是看他那破缺的衣袖,终还是将破布接了过来。
“俗套。”
丢了两字,然后将那破布一松手,就使之随风而去。
白珏见状气的直瞪。
“唉,你。”
你了一两声后道:“太不厚道了。”
墨静殊眸子依旧平静的看着海平面,所以这颗心还是管不住的向着了李云偲。
“我是商人,厚道的商人注定赚不了快钱。云殊山庄是走快钱打开的市场局面。”
白珏愣了一下,随后脑中转了转,快速的坐到了墨静殊不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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