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站在马前,墨静殊拉了拉缰绳。
“这事不好说。你留下,照顾她。”
“不可能。”
“这是命令。”
修有些惊讶,空俭是有说过,他是必须服从这个女人的,但是这个女人对他的要求少到可怜,或者说他在很多事上很自觉,所以让她很少有机会能命令得了他。
可是现在,她对他下的命令是,留在这个堡垒一样的军营里保护一个傻子。
“你可以选择不服从,反正,你本来就不听令于我。”
“掌门!”
“让开。”
墨静殊一拉缰,马儿快速的向前冲,修来不及躲闪,被掀在了一边的地上。
夜色下,女子英姿飒爽的样子很吸引人的目光。
看着她离去的方向,修其实是知道她要去做什么的。
只是他不明白,一向那个只被动不主动的人,这一次为什么会这样。
脑中不自觉的回想今天傍晚开会之前发生的事。
墨静殊很安静的呆在军营里看文件,吃过中饭出去和那个叫舞悦的女子转了转,回来后继续在军营里看文件。
等到傍晚快到的时候,突然听到那个女人叫着“蜻蜓,好多蜻蜓。”
然后墨静殊就出到了外边。修回想着下午时的场景,整片军营里,确实处处都有很多的蜻蜓。
接着,墨静殊就突然让所有人到军营里开会。
再然后就是现在了。
墨静殊在开会的过程中从未提到过蜻蜓的字眼,可是修直觉,她这次的行动和蜻蜓肯定是有关系的。
至于是什么,修不知道,所以他是很想跟上去一看究竟。
不过墨静殊并没有想带他。
从她在大帐里就没有提到有关于他的安排,他就有了心理准备。
看一眼那安静的大帐,里边的那个女人应该早已经睡熟了。
要跟上去吗?
修在心里纠结,虽然说他就算跟上去了,也不算违背大人的意思,可是墨静殊一定不高兴,至于为什么,从她这两天走哪都不让那女子离开她的视线就能看的出来,这个女人在她心里的份量丝毫不比她的亲儿子差。
可是为什么?
修不明白。
其实他更不明白的是,撩开帘子。内帐里很安静,他抱了剑坐了下来。
他为什么要在意墨静殊高不高兴?
墨静殊带着一拨小队,往着地图上水位并不算太高的位置而去。
白珏带了一队,三名副将各带一军,成游击的形势往着李云偲所扎的外营而行。
天色很黑,没有月亮的天空突然笼罩了一大片的乌云。墨静殊带着人站在地势较高的地方,指挥着士兵拿着斧头砍着边上的一棵巨大的树。
一边看着那些人的进度,一边看着天上的乌云。墨静殊并不太懂天文,但是一些简单的东西,她还是明白的,毕竟小时候没少看有关于这方面的书。
白珏依着一早在会议中提出来的方法,直接带人冲进了李云偲布下的外围防护营。
那些人看白珏人少,所以并没有立即通报,而是很快的带人想将白珏围起来。白珏不恋战,因为他知道自己带的人有多少,也知道自己这一行出来的目的,墨静殊说的并不算太明白,只是说要破了李云偲的外围防守信号营,也没有说具体原因。
但是他看的出来,墨静殊真正的目的并不是外围营,至于是什么,他没有问,三个副将也没有多问。本来这种主动偷袭的事,为的也不一定是要很大的功利。只要能赢一点点,那也是驘。
三个副军和白珏一样,冲进了小营,然后就领着那帮追兵往着同一个方向跑。
雨开始滴落下来的时候,白珏在心里暗骂了句。墨静殊该不会是故意将所有的副将还有他调出来,为的就是要独掌大权吧。
虽说这种可能性不大,但依着墨静殊的性子,还真有可能做的出来。
可是这一刻,白珏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墨静殊肯定是知道这也要下雨的。
天下雨,对于他们这种偷袭的行动,完全就是很大的障碍。
而谙尊的追兵一见下雨,原本要撤退的心思也没了,想着反正这是自己的地盘,所以追起来就更加的肆无忌惮。
砍树的士兵淋着雨,心中有很大的疑问。因为一早说的是带他们出来偷袭,这附近确实有一个护卫营,可是他们来到这以后,墨静殊从没有提过要偷袭,而是丢了一包的斧头让他们吹树。
眼看着树就要倒了。雨也越下越大。
墨静殊的眼睛一眼盯着水位。
那里是个拗口。因为有这个拗口,所以处在上游的一条河流被引去了大海,其实在这拗口的另一边也有一条河道,这是她无意间发现的。
而这个河道因为长时间没有水流,所以早就看不大出来。
不然的话,李云偲的军营也不会选那个位置做为最大的外围武器屯点。
雨开始越下越大。
墨静殊没有撑伞,雨水从她的大帽往下滴落。她的视线始终看着那一点。一成都不变。
李云偲看着外边的雨水,莫名的有些烦躁。
太安静了,北堂的将士都不是那种很能忍受的军队,这些天,他一直整理内部分析着要怎么打开北堂的缺口。
前几战谙尊都没有讨到什么好处,那天晚上一的战,两边都没有占到多大的便宜,但对于一直都吃亏的谙尊来说,已经算是很大的进步。
下午看着沙盘的时候,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先前这里的一切布兵都不是他布的,这些日子重新整理了一翻后,北堂的人想来占便宜并不件简单的事,可是李云偲就是感觉不大对。
睡不着,干脆披了衣服撑了伞往军营里边走。
连营守的夜,见李云偲出来,也赶紧跟了过来。
李云偲仔细的检查着所有的内外部布局。最后视线落在了外围的囤点上。
“连营,赶紧派人去看下这里的情况。”
连营愣了下,有些不解。
而此时外边的雨已经下的很大了。
一名士兵由外而来,大声的传报声让李云偲这一夜的烦躁找到了出口。
“备马!”
明知道已经来不及了,但是李云偲还是淋着雨,快速的往着外围营地而去。
小殊,为什么?
李云偲死死的拉着缰绳。
树倒在了拗口上,先前一直蓄水的地方一下子全部绝提,接着水直接绕过那大树档住的拗口往着下游奔腾而去。
墨静殊从怀里拿出信号弹。
一记撤退信号弹发出。
苦苦煎熬的白珏狠咬了牙,带着队一点也不恋战,直接往着北堂大营而去。
追兵看着不远处的北堂大营,这时才发现,追出来已经很远了。
是追还是不追,雨越下越大。追已经不现实了。
于是只能撤退。
外围的屯点发现大水汹涌而来的时候,立即派了人去四周的防守点求救,可是去的人都没带几个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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