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死死的看着修。
“如果没有考虑好,那么还请回吧。”
修虽然知道要见到这个人多么的不容易,不拖住他,下次便会让他跑掉。再见就更难,可是现在,看墨静殊的样子,他不得不进行取舍。
一惯的冷静,终于在某些情素产生后,变的不一样了。
“我只讲这么多。”
说完,那人就转身离去。庆王在那人走到帐时愰然一动,然后一言不发的离去。
墨静殊在他们出帐的一瞬间整个人脱力的虚软倒去。
修赶紧将人抱入怀里。
“墨静殊!”
不等他喊完,墨静殊已经陷入了晕迷。
墨静殊再次醒来的时候,哑娘依旧守在床边。
哑娘担忧的询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墨静殊看着哑娘紧张的打着手势的样子,摇了摇头。
哑娘见她摇头,松了口气,然后做了手势去拿药了。
墨静殊在哑娘出去后,便起了身。
撩开帘子,修抱着剑坐在大门处。眼睛闭着。青黑的眼圈,显然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好好的休息了。
墨静殊拧着眉,其实她对修的态度差的让她自己有时候也不忍直视。修不过是听命于空俭,于是她就自然而然的将对空俭的所有的不满全发泄在了修的身上,虽然这样是不对的,可是,这是修的工作,也是他的选择。
修这些日子细微的变化,墨静殊并不是全完知觉,正是因为知道,所以墨静殊才更加的不去束缚那些狂躁的心情。
因为,这个人和她不应该有这样的情感存在。修总有一天是要回到空宅的,那里才是他的归宿,不说这一点,墨静殊也不可能和他有结果,因为。
墨静殊眼角微跳,想到那些事,一股子烦躁再度升起。
她径自走到书桌边,然后坐下来,继续看着桌子上的文件。
修早就醒了,从她出帘子的那一瞬间。墨静殊打量的目光让他不愿直视。墨静殊知道的事,他又何尝不知道。这一天,他已经有过一次的失控,不能放任下去,放任下去的结果对谁都不好。
所以他宁愿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吧。修在心里自我安慰。
哑娘送来药后,墨静殊老老实实的将药灌了下去,随后又吃了些东西,天色已经很晚了,让哑娘先去睡后,墨静殊将目光再度放到手里的那堆文件上。
手中的文件很久很久都没有换过。
“圣藏图里边还有什么秘密?”
墨静殊淡然的问出口。
“不知道。”
修没有睁开眼,声音是沙哑而低沉了。
墨静殊的目光放在那怎么看都看不进的文字上。
“那个貔啼又是什么人。”
“五国使之一,灭绝的是貔啼。大修是雀喃,谙尊是龙吟,南巢是蝉鸣,北堂是玄唱。”
匡扶前朝这种事在墨静殊曾经看来是件可笑的事,现如今碰到了现实版。
“灭绝的貔啼原来的国家是在什么地方?”
“谙尊以北。蜀都为主。”
墨静殊默,也就是说,灭绝的那个国家,便是。
“北冥宣在这中间又是个什么角色?”
墨静殊的话让修猛然睁开眼睛。
“怎么会提到他?”
“北冥宣是前朝白冥王与北堂一位公主的后代。这是曾经的听闻。这个人应该不是这么简单的角色。”
墨静殊冷静的让修感觉到这个女人的可怕。
“这信息可靠?”
墨静殊想了想道:“之前在蜀都的时候,慕容家的人说的,毕竟白珏最早的发迹是在蜀都,而且我记得他身边有个人叫白虎,那时查过他的资料,但是什么也查不到。慕容家人的信息可信度虽然并不是很高,但是这个人的身份奇怪,当初来北堂的时候,空俭让我和北堂王要他,不正说明,空俭对他的身世也是有所猜忌的。或者,早在你我不知道的时候,空俭已经有所动作了。如果是,那么,你得跑一趟,把结果赶紧取来了。
还有,这个貔啼很奇怪,他每次出现,我体内的药蛊就会有很大的燥动,完全抑制不住。这种感觉很奇怪。”
他,并不像个活人。墨静殊后边的话说不出来,虽然她经历了重生这种事,但是真的有这种神忽其神的事?墨静殊还是不太敢相信。
“好。你一个人。”
“放心吧,我应付的来,圣藏图不在我这里,想必他们也不会为难我。你快去快回。”
修点头。
墨静殊不再说话,坐在那里,兀自沉思,想着还有没有什么事情被她纰漏。
“你,有没有觉得北堂帝和庆王的关系有些奇怪?”
修沉思了一下,要说兄弟的关系好这并不奇怪,但是出现在北堂帝身上就真的奇怪了。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当年北堂帝为了上位,杀了同父同母的两个亲兄弟,这个庆王倒是留了下来,从这方面来看,这两个人的关系确实奇怪。可为什么在他们这就没有觉得奇怪呢?因为一点。
“他应该是北堂的玄唱。”
墨静殊愣了一下,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
“谙尊的龙吟是李云偲,南巢的蝉鸣是绝尘,你应该不知道,绝尘还有个名字叫南清绝。大修的雀吼是你哥。北堂的玄唱应该就是庆王,所以在我们看来这事很好解释。”
南清绝,子夜啼的原名叫南清欢。这两个人的关系不言而喻。也就是说,国使不是外人,一般都是皇室中人。
那么这个貔啼便是那个消失了的国家最后的皇室命脉。
想到这,墨静殊只觉头疼。
“这个门使代表的是不是一个国家的命脉?”
修点头,墨静殊便明白了。难怪在上一世,李云偲死后,谙尊便开始走下坡路。
想到这里,墨静殊突然有一阵晕弦的感觉,她抬眸,目光直直的看着修。
“李云偲是龙吟这件事,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修皱眉,想了想道:“四年前。”
墨静殊一瞬间脱力,那一刻,她目光涣散开来,四年前,呵,原来是这样。
当时一直感觉的到李云偲对她,总是欲言又止,她总觉得,他愿意和她讲,她便听,他不愿意讲的事,她就不插手,这是对他最大的尊重。却没有想到,原来,这个天下,并不是他说想抛就抛的开的。
“为什么是四年前?”
“这件事说来比较复杂,在新的命脉出生时,都会有所预示,除了皇帝本人外,并没有人知道谁是命脉之人,各国对这件事也是小心的很,因为这种事是越少人知道,越安全的。在他之前,谙尊所有人都以为龙吟是博偲。这件事,大人是花了很长时间才弄明白的。”
“话说到这里,我很想知道,空俭在这中间又是什么样的角色?”
墨静殊冷冷的看着修。
修低头,“这。”
墨静殊咬着牙,知道,问不到结果了,空俭的身份绝不是简单的五国使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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