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两人倒是很含蓄的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算应了墨静殊日前的要求。
墨静殊却并非很高兴,想想之前,两人之间还是很和谐的,自那日他晕迷醒来,两人就像被生生的划拉了一道沟一样。
怎么也拉不近彼此的距离。
“皇爷是去用膳吗?”
墨静殊终是开口询问。
李云偲没有回头,嗯了一声,算是回答,没有回问。
但墨静殊却是想到东方明玥的事,便道:“正巧,明玥的事正要与王爷致谢,不若让静殊作东,当还皇爷人情,皇爷不会拒绝吧。”
李云偲是有心想去,也有心拒绝,但是墨静殊话说到这份,意思也足够明白,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有劳。”
这便是答应了。
墨静殊心里是高兴的,面上也较开口之前放松了许多。
李云偲放慢了脚步,低头时,余光正好可以看到墨静殊的侧脸,瞧她心情不错,也不多计较。
实在是对她拒绝不起来。
去的还是上次那家店。
菜依旧点的是上次那几样。破浪很惊讶,以为爷已经是顶顶的难伺候,不想这墨小姐也差不了几多。
竟也是少有的挑食挑到份子上的人群。
只能叹一句,物以类聚,兽以群分。
点菜末了,墨静殊见单子上有桂花酒,想着李云偲爱喝,竟是也上了一壶。
破浪的表情很尴尬,酒瘾就这么沟了上来,于是寻了个借口就出去了。此时屋里就李云偲和墨静殊两个人。
墨静殊看着李云偲天人一样的面孔,这天他穿的还是那一袭白衣,衣领以深蓝色绵布作滚边装饰,不同于纯色的分神骏貌,多了几分贵公子的风流倜傥。连带着那苍白的脸色,也看着多了几分人气。
“好看吗?”
简单的三个字令墨静殊猛然低头,由着露在外的耳根烧红推断,脸是可以煎了鸡蛋的红。
在身子未有变化前,李云偲也不是这般疏离不近人的,毕竟是先皇宠上天的皇子,哪是多清冷的人。
那时的李云偲像天上的太阳,耀眼到了极点,墨静殊未见过,自然也是不知的。
所以李云偲突然说这么句话,实在是让墨静殊惊讶到了极点,反复着觉得,他并非自己所识的李云偲。
好在没多会,酒菜就上了桌。
小二见无人伺候,正欲留下来,李云偲大手一挥,人就退了下去。李云偲执着白瓷描金的酒壶倒了两杯酒。
再将小粥碗推到墨静殊的面前。
“吃饭。”
墨静殊已经没那么纠结了,但也好不去哪里,拘谨的拿着筷子,小口小口的吃粥,菜都不敢夹。
李云偲也不点破,占着手长的优势,记着她先前的爱好,很是自然的替她布菜,却也没觉有不妥。
墨静殊越吃头越往碗里送。
或许李云偲还是对自己有意的,只是不知他有什么原由,不去承认这件事。
墨静殊如是想着,却又不敢这么想,心中纠结甚多。
吃完粥,她习惯喝茶,顺手将桌上的杯子执了过来,仰头就喝了。
对边的李云偲看着她那么直接的将一杯酒就喝了下去,目光有些深沉沉的。
嘴角竟然含了几分笑意。
墨静殊将酒灌到嘴里就意识到了不对,可是吐出来又来不及了,这一思量,便是呛到了。
呛的她咳了好几声,小脸,脖子全红了。
李云偲倒是很自然的倒了杯茶送到她手里,好在两人不是对面坐,伸手就拍了拍她的后背。
墨静殊见是茶,又一仰头就喝了下去,这桂花酒可真是够辣的。
不过也没有想像中的那么难喝。
可能是因为自己有酿过,所以对这个喝道也是有准备的。
没多久,就不咳了。
“谢谢。”
墨静殊朝着李云偲致谢。李云偲淡淡的道:“无须与我道谢。”
墨静殊听罢,想起那老官员的话,也不点破他在自称上的不妥。
有了第一杯的铺垫,墨静殊便很自然而然的倒了第二杯。
这一次没再那般,而是对着李云偲道:“虽皇爷说让我不必言谢,但是在诸多事上,皇爷对静殊的关怀,静殊能说的,能做的,也只有一个谢字。这便先干为敬。”
李云偲有点诧异,没有想到,她还是这么直爽的性子。一言不发,拿着杯子,一仰而尽。
正欲说话,却见对方竟是软软的直接就趴到了桌子上,双颊红如胭脂晕染。
酒量这么不好?
蹙了眉头,凝神看着那晕睡的小人儿。
接着伸手,就将人直接捞到了怀里。
李云偲不否认,很早前,他就有这么做的冲动了。
他知道,就算是墨静殊是醒着,自己真要这么做,她也是不会推开的,但是他不愿。不愿她知道更多。
怀里的小人儿瘦的能用一把骨头来形容,可正是这样的一个人儿,他却是萌生出将之镶嵌到骨里的想法。
看着那远黛的眉,眼线及长,睫毛浓密的眼,指尖描摹着白里透红的小脸,还有因酒气而经如樱桃的唇。
李云偲低头,便轻吻到她的嘴角。
弥漫开桂花独有的香甜之味。
这不是君子所做的事,可是眼前的人,就如同上天为他打造一般的存在。又舍不得松手。
我该拿你怎么办?
李云偲紧了紧手臂,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墨静殊醒来的时候,不是在菜馆的吃饭包间里,而是在客房中。
一睁眼就见不远处的窗边,李云偲潇洒自如的坐在藤椅上,手中执着书,轻轻的翻着页。傍晚的阳光不那么刺眼。像金纱一样铺洒在地。
“醒了?”
李云偲惯有的声音轻飘而空灵。
墨静殊有些不好意思,看着身上衣服没有怎么动,只是脚上的鞋脱了,便有些窘迫,女子的脚代表的是贞洁。这下整个人都不淡定了。好在一转念,算了,这人是自己日后相公,是他便无事。
此时的墨静殊还不知道李云偲在谋算不久后的着一件事,一件让她如何也想不到的事。
“我睡了很久?”
墨静殊这些时候晕迷的次数偏多,每次醒来,总有种睡了好几天一样的感觉。
“不过,不过近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啊,那下午的差事。
墨静殊很懊恼,必竟这是第一天上工。
“不会喝酒,日后还是不要喝的好。”
李云偲说完,收了书,站起来,便往屋外走。
他才走,问月就走了进来。
递上醒酒汤,墨静殊十分不好意思。
她也没料到自己的酒量竟然差到这个份子上。
“小姐,你没事吧。”
问月有些担心。墨静殊摇头,随后收拾了一翻就出了那馆子。出来时李云偲早不见了踪迹,想来是有事在身的。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守了自己一个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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