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静殊没有半分耽搁,直奔上官候府。
正巧遇到出门的上官沐阳。
上官沐阳这天一袭烟灰色的长衫,很是俊儒。
“萤,墨小姐。”
原本是想唤一句萤临,却是记起那日两人的对话,便是硬生生的哽住了。
墨静殊下马,点头,“世子。”
上官沐阳微微一笑,然后站在她的面前,看着边上的马,心中有些诧异,他自是见过墨静殊骑马的,只是那是很多年前,他们还年幼,后来便是有两年没有骑了,不想如今她骑在马上竟是如此英姿。
只是下了马,立即又是那般温婉,着实让人惊讶。
“墨小姐这是从哪来。”
“从大渠营地来,上官爷爷在吗?静殊有急事拜见。”
上官沐阳愣了一下,之前有听过李少棠说她现就职于工部,却没有想到,这会她竟然会在大渠营地。
“世子,事情紧急,关系重大。”
墨静殊心里着急,能多一分是一分,能多一秒是一秒,完全就是在抢时间。
上官沐阳见她如此着急,便立即迎了人进去。
两人边走,边说,墨静殊没有多加保留,将所知尽数说了出来。
上官沐阳便知事情的轻重,立即答应了下来。
很快,墨静殊就见到了上官文睿。
上官文睿对这件事也很上心,但是却没有立即答应,毕竟他退下来已经有些年份了。
而且现在军中说的上话的,除了军总督李少棠的父亲,找其他人也没有用。
可李少棠的父亲是太后那边的人。
这是个很大的问题。
上官文睿是一代军师,脑中的智慧非常人能比。
情何限,相对难解言 6、小姐是要去治头上的伤了?
但是上官文睿并没有立即答应墨静殊这件事一定能成,而是让墨静殊先回去等消息。
墨静殊没办法,心里沮丧,却也没有一点办法。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拜托上官文睿一定要帮忙。
上官文睿似乎有一点为难,终说尽最大的能力帮忙。
听到这句话,墨静殊才稍安了些心。
从上官府出来时,上官沐阳是跟着墨静殊一起出的府。
两人并着走,上官沐阳高出墨静殊稍许,看着她心事重重的样子,想了想道:“我这次去泊罗,看到君安了。”
果然,此话一出,墨静殊立即被引吸了过来。
“真的吗?哥哥可还好?”
上官沐阳没有料到墨静殊竟是如此敏感,想来人在沙场上,却时很难预料下一秒会遇到什么。
收了脸上温文的笑,略有几分认真的看着墨静殊道:“君安很好,只是壮了,黑了许多。可不敢再与他过招了。”
说着还扬了袖子,只见袖下手臂里一块青乌竟是还没有褪去。墨静殊微愣,然后突然就笑了。
只是带了些许的落漠。
上官沐阳真记不清他多久没有看到墨静殊的笑了,这一笑,如同花开,又如同轻风抚面,说不出的温柔,说不出的少女纯真。
墨静殊始终低着头,想了片刻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天知道她的心里有多么的担心墨君安。
上官沐阳愣了一下,突然伸手,挑起墨静殊抵着的头。
只见她眼圈通红,哪里是笑了,明显是哭了呀。
“你。”
墨静殊瞪大了眼睛,匆匆退离,再次低了头,生疏的道:“世子请自重。”
“自重。”
呵。
上官沐阳的心像针刺。
李少棠站在街尾,看着两人站在那,紧握着腰间的长剑,面上深沉如海。
“我得回营地了。就此告辞。”
墨静殊说罢,走向来时停在府外的马匹,一个跳跃,竟是说不出的潇洒利落,风中只余那衣袂纷飞时落在上官沐阳眼角,优美的弧线。
马儿以飞一般的速度朝着出城的方向而去。
上官沐阳,收回顿在空中的手,心中万分落寞。
“上官!”
李少棠的声音十分沉着。
上官沐阳很快便扫去心头的失落,温文的笑道:“李少棠。”
见到李少棠,上官沐阳想到墨静殊的事,脑中一转,便道:“正巧有事可能要烦你几分。”
李少棠一挑眉道:“哦?那连走边说。”
“好,对了,仁安街新开的酒楼听闻来了个唱曲的新人,去坐坐,我请客。”
此时两人一左一右,如同手足。
墨静殊在出主城时犹豫了一下,左边是出城,右边是回墨府的路。
夜里起来时,曾听闻问月说昨天回府时,看到李慎偲的马车从墨府离开,并说到那辆在桥上碰到的轿子也在其中。
不用问,墨静殊也明了。
李慎偲已经带蕴月去过墨府了。墨府会是什么样的答复,墨静殊说不准。
可依照那天墨惟庸对她的态度可以推敲的出来,定是要同意的。
想到蕴月再次入住墨府,墨静殊的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但是想到之前改变一些事的种种后果,她转动了马儿的方向,头也不回的往着城外而去。
既然阻止不了,那么便静待事情的发展,总有解决的办法,到底,自己现在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孩子。
回到大营后,墨静殊直奔大账。
入账时,意外的,竟发现李云偲并没有扎在大堆的文件里,而是非常反常的站在一幅巨大的地图前。而那图却并非是上京城大渠的地图。
墨静殊正欲走近,李云偲的反应莫名有些大,快速的将地图收了起来,一转身,面上是难得的温和。
“回来了?”
墨静殊有些诧异,但是也不知哪里奇怪,点了点头道:“嗯,回来了,上官爷爷没有说一定能成,但说会尽全力帮忙。”
李云偲听罢,点了点头,依旧温和,只是这份温和让墨静殊有些说不上来的不安。
难道是因为自己在这件事出了力,他决定对自己温和些?
可这并不是李云偲的行事作风。
那是什么让他有所改变呢?
墨静殊想不透,却是很好奇他在看的地图。
大渠的事可谓是眼下最为重要的事,像他这般的人,怎么会放下这么重要的事,而去分心其他的事呢?
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件事比大渠的事还要重要。
墨静殊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接着赶紧掐了去。
李云偲是什么身份,他手中掌有多少天下大事,哪一件不是事关重大,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揣摩他的事情呢?
“上官军师才智过人,必会解决好这件事。辛苦你了。静殊。”
墨静殊看着李云偲云淡风轻的脸上带着的温和表情,有片刻分神,他总唤自己静殊。
他曾说他喜欢她唤他云偲,说起来从上次过后,便是再也没有唤过了。
想唤,却总感觉两人之间隔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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