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哥哥要没了,她失去了爱人,我失去了哥哥,我一直告诉自己,从内心里是否认承认哥哥活不久。
我一直不断的在暗示着自己,哥哥是天底下最强大的人,他不会死,他没有得到他想得到的东西他不会死,他得到了他想得到的东西他也不会死。
他会一直在我身边保护我,所谓死亡,从来都跟他没缘……
有一种药,可以让人精神百倍,减轻疼痛,却会令人上瘾,少量吃,可以让人迅速的达到跟常人无异。
羌青再次提醒哥哥:“这种药一旦上瘾之后,想要戒除它,非一般常人所能及,但是只有这种药,才能让你在最有效的时间内,看着跟正常人一样!”
哥哥没有任何迟疑地把药喝下,药瓶放下的时候,满眼坚定:“不是说我会在一年之内死亡吗?死亡了,戒不戒无所谓了!”
那可要有个好听的名字,就忘昔,意为,忘起昔日种种痛苦,可是它又叫望昔,忘记了昔日种种痛苦之后,它会反过来吞噬折磨吃下它的人。
所以就忘昔,望昔!
羌青只留下一声叹息,旁的什么也没留下。
平阳城的军队,已经收编,再加上蓝从安带过来的人,整个平阳境内所有的军人加在一起,近十五万之多……
十五万其实已经抵得过了一个小国的人力,蛮荒十六国中有很多附属国是没有大量的军队,有的只是仰仗别人的鼻息而活。
羌青帝王之道有一套,练兵打仗也有一套,这么一个完美的男人,真不知道他的老师是什么样的人?
能把他教得如此完美,仿佛这世间所有的事情都难不倒他,仿佛这世间所有的美好都落在他一个人身上,完美的无可挑剔。
楚蓝湛执行能力很强,在羌青下达所有的命令,他都快速完美的去在平阳城各地去执行,去操练。
本来一盘散沙的兵,在楚蓝湛短暂的操练之下,迅速的集结成为一个精锐的部队,楚蓝湛还有效的试探了他们的忠心程度。
而这些只用了短短的三个月,离哥哥和慕容彻约定的五个月还有两个月,哥哥精神越来越好,蓝从安恢复了往昔的欢乐,笑容比朝阳还要好看。
哥哥往往会望着她嘴角的笑容失神,神色隐晦不明,楚蓝湛把训练好的兵,交在哥哥手中,辞行离开,蓝从安一直把他送到城门口。
可以从蓝从安眼中看出来,她是不愿意楚蓝湛这样离开平阳城的,她希望楚蓝湛所以在平阳城陪着她,可以在平阳城护着哥哥。
佛家有曰,因爱故生忧,因爱故生怖。
因为太爱,容不得一丝闪失,就害怕了……
在她的不舍之中,楚蓝湛还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哥哥一直跟在蓝从安身后,蓝从安转身回城,就看见哥哥,哥哥对她招了招手,蓝从安提着裙子跑过来,一头扎进哥哥的怀中,那个被重力撞得倒退两步,稳稳地接住了她!
声音哽咽:“蓝湛我舍不得他,他就这样离开,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
哥哥眼中闪过冷光,望着城门外:“会再见的,分别就是为了再见,所以很快会再见,外面天凉,回去吧!!”
蓝从安从哥哥怀里昂起头,哥哥垂下眼眸,温柔的仿佛能滴下水望着她。
“好,我们回去!”
两个人十指相扣回城,天阴测测,猝不及防地飘雪了,我本欲跟他们身后,突然一个背影出现在我的眼帘,硬生生的让我止了脚步。
我像一个贼一样的躲了起来,躲起来注视着那黑色的侧脸,披风上的大大的帽子,他的脸颊只能看到一半,如狼的眸子,望着哥哥离开的方向,尽是贪婪和思念。
拳头紧紧的拽起,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何时混迹在其中?他想做什么?
在我愤怒不平想不明白的时候,慕容彻地目光一下子转向我,贪婪和思念化作戾气袭向我。
我犹如石化一般立在当场,慕容彻缓缓的勾起一抹阴鸷地笑,眼中闪过势在必得……
我和他两个人就这样对视,对视了半响,明明我的腿肚子已经在打颤,手指甲已经镶在肉里,可是我偏生不愿服输。
就在我不服输的时候,羌青从城外而来,跟着他一起的是手持短箫的越箫公子……
我眼眸骤紧,羌青何时走出城外?又什么时候和越箫公子碰面的?他们两个聚在一起要做什么?
任我想破脑袋没想明白,只见羌青和越箫公子两个人直接走向慕容彻,慕容彻冲我意味深长一笑转身迎向他们。
我的心比这天上飘下来的雪还要冷……
第0024蛮荒:谋划上床
因为我躲在暗处,我不知道羌青和越箫公子有没有看见我,我却看见羌青嘴角含着笑和慕容彻打招呼。
仿佛就像见到老友一般相互寒暄,越箫公子手中把玩着短箫,在白雪飘散下显得格外静谧。
慕容彻看了一眼越箫公子,不知道说了什么话,越箫公子缓缓抬起头来,冷冷的望着他,嘴皮没有动一下,清冷得仿佛不把慕容彻放在眼里。
羌青不知道说什么,慕容彻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很大,我在这个暗处,听得声声刺耳。
深深的吸了一口凉气,我抬脚跨了出去,人生本来就是一场赌博,我在赌有羌青在,慕容彻不会拿我怎样,我在赌羌青会让我性命无忧的。
纷飞的大雪,缓缓落下,慕容彻一身黑衣怎么也染不上白,白雪落在他身上,就被他融化了。
倒是越箫公子那一身黑衣红带,沾染了白雪,就如一个是仙人,堕落红尘。
羌青白袍更是看不见雪,仿佛他跟雪融化了一体,说话之间,白烟渺渺。
我的脚步并没有放慢,脚步声也没有放缓,相反的我故意出声音,人还没到,声音就到了:“羌青!”叫的声音充满依恋。
羌青缓缓的把身体转过来,对我会心一笑:“大冷天的跑出来做什么?不是应该围着炉子烤红薯吗?”
我的目光落在慕容彻身上,如实道:“刚刚从安姐姐送楚蓝湛离开,我便偷偷跑了出来,本想回去谁知见到熟悉的人,本以为雪地里自己眼花,脚下步子一顿,便走了过来,没想到真是熟人!”
越箫公子把头昂向天,一双眼睛张大,雪花落在他的双眼之中,他微微把眼睛闭了闭,垂了下来,望着远方,径自而过道:“你们聊,失陪了!”
慕容彻当我这个人不存在,见到越箫公子离开,急忙叫道:“十万金再买三首曲子,不知可否?”
越箫公子脚下步伐未听,拿着玉箫的手,向后挥了挥,那抹绿色仿佛要滴下来,“看心情吧,不过最近没心情!”
人活到他这样肆无忌惮,就不枉为人,放眼这蛮荒十六国,还真的没有几个人,可以像他这样不把慕容彻放在眼中。
慕容彻眼中闪过怒意,而我甜甜地像一个围绕着羌青转的小女子回答他的话:“在炉子边烤红薯,你不在,在香糯的红薯也食之无味。不过现在,我看见他,更是吃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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