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她就是这么善解人意,拎得清知道我什么时候怒了,知道不该问的我的一个眼神她就闭了嘴。
祈尘白入住凤院的第一天,我就让人通知了元公公,晚上要夜宿他那,整个大明宫的人都知道,我跟我的父皇一样,男女不论。
祈尘白慢慢行走的这些日子,倒被羌青养的颜色养的好看了,凤院伺候他们的有两个人,一个是我的人一个是皇后的人。
我不去拆穿皇后的人,皇后便以为她做得滴水不漏,这大明宫是我的,大夏的江山是我的,自然大夏每寸土地,每一个人,我都能操纵得了。
羌青拿了一坛子酒给我,那坛子酒直接从高空上扔下来的,我接住酒的时候,他对我举着酒坛子道:“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你准备要去哪儿?如果没地方去,陪我喝酒怎么样?”
我直接爬上去,和他坐在一起:“你自己没地方去,不代表寡人没地方去,陪你喝酒可以,这次打赌你输了,你可要留在大明宫了?”
我已经从北魏回来了,并没有看到所谓的劫数,寒冷刺骨的风,让羌青低低的笑了起来,酒坛子碰到我的酒坛子,灌了一大口,朗声道:“你已经碰到了,你还把劫数带的回来,慕容彻你会输得一无所有,真的啊,现在收手还来得及,不然的话,那可就万劫不复了!”
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当初是谁要跟我打这个赌?
我举起酒坛豪饮着,咕噜咕噜把一坛酒全部喝下,把酒坛子直接掷在地上,砰一声,酒坛子落入下面,四分五裂。
我站起身来,声音冰冷的质问他:“什么叫万劫不复?什么叫把劫数已经带回来了?羌青,你跟寡人打赌,寡人赢了,你现在跟寡人说,让寡人收手?寡人把手往哪里收?”
羌青开始变得小口酌饮起来,一口一口的喝着,温润的眼睛仿佛迷醉了一番:“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蛮荒没有她,可惜蛮荒会统一,总有一个人来推动这些着统一的步伐!”
“算了!”他说着站起来,手中的酒坛子往身后一扔,落地声响,他飞身而去,声音传了过来:“你的劫已经开始了,你的心中一直有一个劫,你的命格里,有一个过不去的劫,过去了,你就天下无敌了,过不去,等死吧!”
过不去等死吧!
这句话可真像一个恶毒诅咒死的,我是一国之君,有什么过不去的?
祈尘白?
他已经把我忘记了,我又何必对他心慈手软?
酒喝多了,身形就晃荡了,这冷冷的冬风吹不散我心中的躁动,星星在天空闪烁着。
我踏星而来,推开祈尘白的房门,进了屋子,便听到他的低咳声音,他不能吸入冷风,稍微有一点冷风,他就会咳嗽。
喝酒会乱性,喝酒会丧失理性,直到后来,我甚至怀疑羌青是故意让我喝酒的,让我理性全无。
我不相信羌青口中所说的,我把我的劫带了回来,我仔仔细细的看祈尘白眉宇之间的痣,真正的近距离地看到了这颗痣。
再看到他对我满是冷漠与不认识,更是冷言相讥:“如此待我?算什么英雄好汉?”
毫无颜色的唇瓣,让我想起了,他扬起唇角,问我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是不是喜欢像我父皇喜欢那样妖娆俊美的男子?我低头封住了他的唇,他的挣扎……
我喜欢什么样的男子?我也不知道,我压根就不喜欢男子……不喜欢……
当我尝到他唇角的味道,我的心里砰然一下,心中一块角落,直接坍塌碎成了渣……
我想我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人了……原来这么多年,我一直念念不忘的就是他,我一直想得到的也是他……
我把他放在心里的一角,因为我吻上他的唇,这一角支离破碎,全部倒塌,早已扎根发芽的东西,一下子涌上来,我……再也压不住……他变成了参天大树,在我心中横行霸道。
一夜沉浮,心中愤然得已安放!
私望一下宣泄,无论我怎么做,我口中念叨着,对他低吼着:“你是谁,我是谁?”
他死死地咬住嘴唇,痛苦的闷哼,就是不回答我,问急了,他只会恨恨的说道,“你是慕容彻,我是一个亡国皇子,在你身下卑微乞求的皇子而已!”
他难掩痛苦与屈辱,我又比他能好到哪里去?
我拼命带着乞求,让他把我记起来,可是……他生命中完全没有我这号人的存在,他对我的恨意那是滔天的。
清晨时分,我狼狈逃跑,狼狈逃跑又碰见羌青,这让我肯定了,昨夜那顿酒,是他故意让我喝的,借酒装疯卖傻。
这个人真是该死,真是让人把他大卸八块也不解恨,祈尘白的小妹子,既然可笑的认为我会喜欢羌青这样如狐狸一般的男人。
他是和祈尘白长相相似,我还让他做了我的上卿,三公九卿之首,可是这个人从来没有履行过做上卿之职的事物。
他看到我的样子,我觉得他笑得很得意,像嘲笑我一般,嘲笑我不自量力,嘲笑我,自欺欺人不肯承认自己已经掉入劫数之中。
我所能做的,只是带着深深的警告,警告羌青不准接近他们,不准接近祈尘白……
羌青眼神很锐利,一下子能看透我内心深处所隐藏的肮脏,一下就能看透我想把祈尘白彻底被困在这个大明宫里。
他直言不讳的对我说道:“大夏皇上。我看见了你就害怕,身为君主,我竟然看到你的内心在害怕,你害怕你的害怕终究会变成现实,无论你怎么去躲避,它终究会变成现实!”
他就这样赤裸裸的扒开我的心,让我的心赤裸裸的摊在他的面前,想把他给杀了,然而我就这么做。
羌青手脚功夫有多高我不知道,他要陪我去动手,我自然而然欣然接受,能把他杀了更好。
他的拳脚功夫比我的更高,我被他打趴在地,他拿着折扇大冬天的在那里摇着,雪白的靴子踩在我的背上:“都说你不是我的对手了,你不相信,一个帝王被人打趴下了,幸亏这里没别人,要是有别人,你可是颜面无存呢!”
我翻身而起,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叫唤个太监,赏了不少东西给凤院。
羌青犹如阴魂不散,眯着眼睛说道:“昨日战况够激烈,怜香惜玉对你来说,恍惚就是水中月,镜中花,你根本就不懂啊!”
我一下拎起他的衣襟,把他拉向我:“不要试图挑衅寡人,寡人打不过你没错,寡人承认,但是你要惹火了寡人,寡人会让人把你碎尸万段,车轮战,你行吗?”
羌青把我的手掰开,轻轻弹在自己的衣襟上,浅笑道:“行不行试过才知道,要么下回逮到机会,试一下?”
他满眼笑意的双眼,恨不得让人给挖了,我慢慢的眯起了眼眸,狠狠的重新审视着他:“你到底来蛮荒是做什么的?你是西凉漠北人,西凉那个国度,有着不少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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