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了缓神色,悄然一笑:“齐惊慕,你是爱上我了吗?难道你不知道帝王情爱是大忌,你这样毫不掩饰的三书六礼对我,你就不想做北齐那至尊的位置了吗?你都忘记了你在姜国受的耻辱了吗?你已经报复完送你来姜国的人了吗?”
齐惊慕似迷醉在我的笑容中,似眼中闪过不清醒,喃喃道:“你说过,我们两个人总有一个人俯首称臣,你不愿意,只能是我!我会让你活的尤如话本上的神仙眷侣,我会只有你一个人!”
我的笑意越发深了:“齐惊慕,鱼可熊掌不可兼得,手心手背,永远只能一面朝上,你这样做太贪心了!”
齐惊慕因为我的话,一下惊醒变得桀骜不驯,甚至有些猖狂:“不贪心怎么知道做不到呢?姜了,我们是一种人,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我了解你,就像了解我自己一样,我对你势在必得,你会是我帝王之路上的一大助力,我始终相信得到你,你会让我得到北齐的至尊之位!”
他的话让我眉头紧皱,冷声的问道:“肃王曾经喜欢太后。娶的却是沁儿姑娘。我有一双眸子跟沁儿姑娘有些相似……”
想到这里,我心中满是凉意,只觉诡谲云波……太后曾经姓凤,现在姓临,我是临则柔的亲生女儿,可姜家玉册文牒上我的生母是凤贵妃……
齐惊慕眼中闪过一瞬间的慌乱,“姜了,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只是要给你自由,因为我在你身上看见我曾经的影子,因为你曾经给了我温情,我对你和他人是不同的!”
我惶恐万分,连连后退的摇头,“你的一往情深,我消受不起!”
算来算去都算计到他的手中,他借我们的手让姜颐和去南疆……他算定了我的心思,我不想让姜颐和好过,加之先前他送了一个亭嫔过来。
亭嫔有一双好看的眼眸,这双好看的眼眸加速了太后想要我的命,即而姜翊生和凤贵妃想让我活命,就不得不让我去北齐躲避灾祸……
我去了北齐,肃沁王曾经是北齐的太子,虽然现在是闲王……可是他这个闲王在北齐的民间有声旺的,更不排除曾经拥护他的各方的人马势力仍然在……再有…肃沁王到现在对姜国太后还念念不忘,如果他知道我是凤家的孩子……肃沁王极有可能爱屋及乌,我……就是齐惊慕拉拢肃沁王的一个巨大的砝码!
齐惊慕见我躲避,一把拥我入怀,极力安抚我道:“姜了,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只要你一个,我可以不要皇位,我只要你一个从头到尾,我只要你一个而已!”
“从头到尾只要我一个?”
我自知挣脱不了他的怀抱。自从我的脸坏了,我一直都在头上捌了个簪子,想着说不准哪一天,太后又为难我,自己动手总比别人动手来的好,没想到今天又派上用场。
我摸下簪子,对着齐惊慕胸口扎去,簪尖很锐利,这是我让内司厅加工重新打磨的,就害怕手抖对自己下不了手。磨利些只要稍稍用力,就能见血,就能见口子。
淡淡的血腥味,隔着衣袍侵入我的鼻息,齐惊松开了拥住我的手,像是受到了极大的痛苦,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我。
“姜了,你不信我?”
这样的话,他说出来总是莫名的带了一些涟漪,每回在我心中都能荡起波浪来,可是这回……却是什么也荡不起来。
我手一用劲把簪子又送进去几分,慢慢的后退松开手:“齐惊慕,既然你说我跟你是一种人,既然你在我身上看出曾经的你,那我们好好较量一番。我输了跟你去北齐,我赢了,你什么都得不到!”
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我的生母是临则柔,如果他知道了……呵呵……
我心中被巨大的笑意淹没……沁儿姑娘姓临啊……
这帝王家的人啊,生来都是算计薄凉的,从此以后,他在我心目中与旁人并没有不同。
齐惊慕脸色骤变,顾不得胸口的伤,急忙的想过来拉我,我却转身提裙就跑。
甬长的宫道,两旁的宫灯,犹如恶魔一样,向我发出狰狞的笑声。取笑我的无知无能,取笑我自以为是的聪明,取笑我忙碌了这么久,给别人铺垫做踏脚石……
跑啊…跑啊,宫道像没有尽头一样,微弱的灯光,照亮不了我脚下的路,错乱的步伐,一个踉跄把我摔了出去。
我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却是趴在地上久久的起不来身……
拼命的用手捶在地上,冰凉坚硬的青砖石,任我怎么敲打都不能撼动它一分。
姜国冷漠狠决无情,北齐后宫就是满满的要人命的算计,我就说,一岁一枯荣,一世一双人,这只有话本上才会有的事情。现世不可能存在……
许我三书六礼,许我正妃之位,许我一世一双人,只是因为肃沁王喜欢这样的人,不娶侧妃平衡各方的人马,可能肃沁王一个人的支持就抵得过千军万马……助他帝王之路如履平地……
是谁说惊慕哥哥戏份少?
惊慕哥哥才是大boss…瞅瞅这算计瞅瞅这手段…完全技压翊生啊……
Ps:就问小伙伴们你们服不服?
第0058中毒:翊生知道
我趴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手砸烂了,也没知觉的疼痛,鲜血染了脸颊,直到姜翊生站在我面前,对我伸出手道:“快要及笄的姑娘都像你一样孩子气吗?我与你到底谁大呢?”
霎那间,我从未有过的软弱:“翊生啊,活着怎么这样难啊?”
姜翊生眸光闪了闪,蹲在地上,掏出帕子裹住我的手掌,淡然道:“佛生五色茎,一花,一木,一草,一沙,一朵花看世间,人生就是一场历练,人生就是一场修练,缘到自然成佛成仙了!”
我泪眼婆娑地望着姜翊生,姜翊生裹好我的手,“姜了还是太软弱,对自己在乎的人太软弱。你若不在乎那北齐太子,他做什么岂会撼动得了你?”
借着姜翊生的力量起身,听到他的话,身形一凝,姜翊生牵着我往前走,道:“姜了自小到大跟我说人心是冷的,皇宫是冷的,要学会冷血无情狠决,可是这些姜了自己通通没有做到呢。就像我母妃跟姜了说,要冷血,要无情,要狠决,可她自己依然没做到一样。即是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他人怎么能做到?”
我喃喃道:“可是你做到了啊,翊生!”
姜翊生头也没回,声音冷彻:“我做到了,是因为姜了还没有真正的了解我,父王说得没错,我确实像他,不过我比他多了些理智。他比我幸运,在他做皇子的时候。登上皇位的时候,身后有强大的支撑。我没有,我若是像他一样背后有这样的势力,我在乎的……我也不会明知是错,是痛苦,还要亲手送出去!”
我被动的被他牵着走,接着话,问道:“你有什么痛苦的?有什么舍不得的?告诉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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