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是最喜欢平阳城的,他说平阳城是我们的福地,我们会在那里崛起,我们是迅速的崛起了,可是我们也回不去了。
一道伤疤摆在我和他中间,我看了大夫,心中期待的孩子稳稳当当的在我的肚子里,快三个月了。
时间如流水,光阴似箭,北魏没有任何抵挡,哥哥一下子就杀到了北魏的皇城,入住了北魏的皇宫。
我站在大街上,看着他的军队,从我的眼帘走过去,马车内是蓝从安和苓吉可敦,我不想再和他有任何交集,他成了一国之君,他和我已经形同陌路了,多年的兄妹之情抵不过一个慕容彻的死,我何必在他身边添堵?
他回到北魏这是他的家,不是我的家,看着他的人进了皇宫,我转身离去,他来了,那我就要走了,我现在拥有的,最亲的人只有我肚子里的孩子。
可惜这个孩子还是我骗来的,想想自己可真够可悲的,走到城门口,羌青拿着折扇,伸手挡住了我的去路。
我不知道他怎么找到我的,我的手挡在小腹前,本想越过他,可是我走一步他拦了一步。
最后不得已,冷言相讥:“你是谁,凭什么拦住我的去路?”
羌青语调微扬,目光看向北魏的皇宫:“你可要想清楚了,你这次要离开了,就再也见不到你哥哥了,他的大限,就在这几日了!”
第0037蛮荒:祈尘白死
羌青的话就像晴天闷雷一样,直接砸在我的心上,眸光一下寒厉:“他目前的状态,就算吃望昔,也不像大限将至的样子!”
羌青一派悠然,目光微垂:“里面早已腐朽,剩下的只是表面干净利索美好,不想留下终身遗憾,你就应该留在北魏,还能见他最后一面!”
“我和他早就回不到从前了!”我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微笑:“难道你没有算出来吗?我和他兄妹之情早就化了虚无,导火线是慕容彻,那个人死了就像你口中所说的不是解脱,是禁锢,禁锢了哥哥和我!”
“让我们为了他相互厮杀,这个人很高明,知道活着没有希望,利用死来达到自己心中所想,这样的人可怕至极,不过好在她的目的达到了,这对他而言就是死得其所!”
我的话让羌青差点鼓起手掌:“分析的很透彻,看来这一个月来,你又长大了不少!”
我对他说不出什么感觉,只觉得这个人,离我那么远,又刻意的离我那么近,也许我自作多情的觉得他在故意撩拨与我。
满眼尽是嘲讽:“那得多谢谢你的教导,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快的长大,这一切跟你脱不了干系,你的功劳最大!”
“这一切取决你的心不是吗?”羌青虽然笑得如春风如沐,在我看来,他的笑是夹杂着暴风雪的。
“你所有的成长,所有的不幸都取决于你自己的心,到底要不要送你哥哥最后一程,也是取决你的心,当然,所有的事情都会发生改变,欠下的总归是要还的!”
欠下的总归要还的,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心中带着狐疑,言语忍不住的问道:“我哥哥欠下的东西,让别人知道了?”
羌青转身就走:“知不知道,也就在这两天分晓了,这是一出大戏,关于你哥哥的,不看可惜,你的眼泪总是要好好的流一场!”
挡住我的去路,现在又如此轻描淡写地把所有的事都告知于我,算准了我不会不去,这个人从来就这样的让人讨厌。
跟在他的身后,他隐藏的地点可以纵看全场,哥哥建都于北魏京城涿州,皇宫仍然是北魏的皇宫。
蓝从安是皇后,他是皇上,对苓吉可敦他也是敬爱有加,可是他的敬爱有加,在建国之初朝堂之上,苓吉可敦开始大肆地让冉燕文武百官来占满冉魏的朝堂之上。
也许对她来说,哥哥有今天完全是借了他们冉燕的风水,再加上冉燕可汗已死,苓吉可敦更想大权在握,她很鲜明的建议,道:“一国可以两制,冉魏按照你北魏曾经的风俗来,冉燕就按照我们自己的旧俗,互不干涉,多好!”
哥哥看了她一眼:“朝廷之上,现在坐在宝座上的是朕,冉魏初定,有太多的事情没有上正轨百姓正处流离失所之态,苓吉可敦现在跟朕谈什么一国两制,朕该如何答应你们?”
苓吉可敦毫不退让:“有什么不能答应的?正是因为大势未定,趁现在定了下来,时间久之,习惯就成常态了!”
“习惯成常态?”哥哥好看的眉峰一拧:“一国两制之后,正的旁边是坐着苓吉可敦您呢?还是坐着朕的皇后呢?”
苓吉可敦脸色顿时铁青,拂袖而去,蓝从安在他们两个人的中间为难至极。
蓝从安见我回去,高兴的拉着我的手,直呼着我瘦了,我看得出来,她并不是真正的很快乐。
自己的国家变成了别人的国家,纵然冉魏没有说把冉燕被吞下去,众所周知冉燕已经划成了冉魏版图之内。
她连忙让人,烧了很多好吃的,一直到晌午时分,哥哥回来的时候,看到我只是微微一愣一下。
我和他两个人,像陌生人一样,只是对望一眼,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有蓝从安面带微笑,打趣着:“外面的世界一定很美好,九儿做了我不敢做的事情,一直以来,我都想走遍蛮荒,看一看蛮荒的风景,九儿真的很勇敢!”
我不是很勇敢,我说过要躲避哥哥,哥哥没有说话,端起碗默不作声地进食,偶尔对苓吉可敦报以微笑,点点头算是赞成她说的话。
我和他之间气氛异常尴尬,血浓与水的亲情,仿佛隔了千山万水,哥哥不对蓝从安说任何朝廷之事,也不对她说苓吉可敦所提议的一国两制。
吃完饭,蓝从安送走了哥哥,哥哥有太多的事情要处理,我跟他一道走的,我们俩离开,我回头望蓝从安,却在他眼中看到掩饰不住的忧愁担忧。
我和哥哥一前一后,到中间宫道上岔路的时候,羌青拿着折扇出现了,哥哥脚步未停,羌青故意提高声量:“苓吉可敦带着三十万兵马,一直驻扎在涿州城外,由楚蓝湛领着!而你的兵力左右,不过才二十万!她的三十万丝毫未动,你的二十万有太多的伤残!”
“如果她跟你打起来,直接窝里斗打起来,你没有丝毫胜算,就算有蓝从安在这里你也讨不到好处,八殿下,下面的路该怎么走,你到底有没有一点谱呢?”
羌青这一次直接喊他为八殿下,是何用意?
哥哥目光斜视,反问着他:“羌青兄有何高见呢?”
羌青折扇抵在唇边,“原来,八殿下已经有了想法,看来只要实行就好了,羌某无话可说!”
哥哥话锋一转,“你来自漠北深处,虽然你我认识时间较短,可是我从未发现你的面容发生任何变化,你是长生不死吗?”
羌青已经和他并列,好笑的看着他:“怎么会有如此疑问?长生不死那是多寂寞的事情,更何况,只要是人,怎么可能长生不死,八殿下多想了,我……一个医者,只是比一般人更懂得对自己下本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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