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回不去了,出去休息吧!”
秋景悄然的退下。
令我没曾想到的事,不光是今日回不去了,接连五日,我都没出去,没有出亭台榭,太医每天为我的手腕操碎了心,还有我身上的淤青,这一连五日,我就像一个易碎的娃娃。
这种反差让我心里打起鼓来了,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其实我是被变相软禁起来,活动范围,亭台榭周围,岸边有竹子,我就让秋景砍了一个竹子,搞了一个鱼钩。
把竹子支水廊上,开始了愿者上钩,事实上,这皇宫锦衣玉食的鱼儿,也是喜欢吃地上挖出来的蚯蚓野味的。
这不消半刻功夫,钓上了好几条,秋景使劲的蹦哒,像个孩子一样:“王妃,这里每日吃食都是御膳房送来,没有小厨房,如果有,奴婢真想给您做全鱼宴!”
我笑望着她:“这是皇上的鱼,只能看不能吃,钓上来之后赶紧松掉,你留着做什么呢?”
秋景一脸可惜,十分不愿,把鱼又重新扔进水里,溅起的水花,惊了我鱼钩上的鱼。
鱼钩瞬间摇晃起来,我略微惊呼:“小妮子,你惊了本宫的鱼!”
秋景却是咯咯的笑了起来,这五日里,那把她到时把她再开朗的个性给相处起来了。
本想跟着笑的,却感受到一股锐利的眼神停在我身上,我的脸色一沉,秋景笑声一止,犹疑地问道:“王妃您怎么了?”
我慢慢的把手伸了过去,秋景把手腕伸出来,我把手搭在她的手腕上,慢慢的转身,顺便扫视了一下周围,扫了一半的时候停了下来。
微微张了张嘴,说道:“皇上来了,咱们过去给皇上请安吧!”
秋景一下子,恭顺谨慎起来,我这样慢悠悠的走过去,司空皋任性的手摩擦着大拇指戴的玉扳指,我对他卑躬屈膝行礼:“妾身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微微一抬手:“王妃,朕养的鱼可还满意?上回带回府中的是怎么个吃法?”
我沉默了一下,“启禀皇上,上回皇上赏赐的鱼,妾身拿回王府,命下人做了鱼片,王爷当日在妾身院子里用膳,还说味道极美,几番三次问妾身,这鱼是哪来的呢!”
司空皋像猫戏老鼠一样,哦了一声:“你是怎么说?”
“照实说的!”我没有任何犹豫:“皇上赏赐的东西,就是天赐,妾身不敢有丝毫隐瞒。不知皇上今日是不是想换一个湖泊的鱼,赏赐妾身?”最后一句话问得极其危险,我在试探他为什么把我留在宫里?
我就不相信了,司空皋对人妻情有独钟?还对他弟弟的老婆见一个爱一个?
司空皋用极缓慢的声音,良久才回我:“你喜欢着锦衣玉食的鱼?还是喜欢当着锦衣玉食的鱼?”
眼中闪过无知问道:“妾身本就生于皇宫,从小过惯了锦衣玉食,现在嫁到嘉荣嫁给了王爷,依然是锦衣玉食,何来当鱼之说?”
司空皋锐利的眼睛闪过狠辣:“原来是这样,即使如此,那就在宫里多住两日!”
有内在逻辑关系没有?司空皋这转弯转的,我都无语接话了,还要住上两日?看来不死人不行了?
我除了千恩万谢,找不到别的词汇了,最后我又重新回到亭台榭,透着窗户的缝隙,看着他还在看鱼,眼中毫无波澜的在那看鱼!
有那么喜欢鱼吗?还是期待着有人给他做鱼吃?
当天晚上,为了我的自由,三更半夜我直接从水里面潜了出去,刚在树丛里拧着身上的水,就听着一声喝:“什么人如此大胆?敢从水里上岸?”
本来身体一凉,听到这个戏谑的声音,身体一松垮,只顾拧着身上的水:“跟个贼似的,你有意思吗?这么多天你跑哪里去了!”
楚长洵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一身白衣可烧包了:“你这说话说的好没道理,爷一没有跟你沾亲,二没有给你带顾,不用十二个时辰都跟着你吧??”
“当然不用!”我狠狠的打了一声喷嚏,吸了吸鼻子,借着月色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我现在要杀人,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楚长洵眼中闪过兴味的光芒:“你杀人问我做什么?我这个人不杀无辜之人,一个小小的女子还不足以让我动手!”
这么聪明都知道我要杀什么人?
我不跟他多说废话:“蓝梦晴被关在哪里你应该一清二楚,既来之,就帮个忙,引个路,算欠你一个人情。”
“欠我人情啊?”楚长洵突然兴致盎然,眼眸深邃:“这人情好欠可是不好还的,你打算怎么还我人情?”
深邃的眼眸犹如一汪深潭,令人想探探里面到底是什么,如果对我来说,就算他眼中的温柔能腻死个人,也跟我没多大的关系。
我慢慢的眯起了眼眸,声音沉静:“你想怎么还?我想尽快离开这个皇宫!”
“你想尽快离开这个皇宫?”楚长洵随手丢给我一个包裹:“先把衣裳换了再说!”
还给我拿了衣裳,我内心略略震惊,楚长洵一转身,特别君子的说道:“赶紧换吧,爷虽然喜欢美人,保证不趁人之危,在别人换衣裳的时候偷窥!”
抹了一把湿漉漉的头发,就开始脱衣裳,他给我的衣裳也是黑色的,他自己白色的我黑色的,搞得跟一白一黑情侣似的。
换好衣服,手往他肩膀上一搭,“带个路速战速决,真是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楚长洵用折扇敲了敲我的手背:“赶紧把手拿开,不然的话我可不敢保证,等一下会不会让你的手折断!”
我把手一收:“果然男人都没一个好东西,对了,这皇宫的女人都让我在你面前说好话呢,都想把蓝梦晴这朵白莲花给摘掉,她的存在,太威胁人了!”
楚长洵偏头朝我微笑:“说好了是你杀,说好了我带路,你欠我一个巨大的人情!”
我立马咧嘴一笑,重重地拍在他的肩膀上:“赶紧走,我这人说话一言九鼎,驷马难追。”
楚长洵被我打了一个趔趄,伸手揉了揉肩膀:“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句话是有道理的,看看你,刀枪剑戟无一不精,琴棋书画无一不会,你这懂得有点多,将来谁要做你的夫君,不得被你压的死死的?”
我对他眨了眨眼睛,手指着自己鼻子上:“你搞错了,琴棋书画我不会,吹拉弹唱我更不会,我只会刀枪剑戟,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琴棋书画,离墨琴棋书画那才叫好,我呢,每一样只会做一丢丢,这还是外祖父特地找来师傅让我学的。
以前在大天朝的时候,没有这待遇,一朝魂穿之后,有了这待遇,忽然发现这种东西要看天分的,学不会就是学不会,于是就学会了那么一两个曲调,会写那么一两个字,会画那么一两副画而已。
楚长洵波光潋滟的双眼,散着幽静的光芒,似笑非笑的望着我:“你猜我有没有认错人?你猜我的眼光是不是真的很拙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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