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则安侧身从我身边走过去,向凤贵妃道:“凤姐姐,您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凤贵妃没再言语,只是定定的望着她,临则安嘴角一扬,道:“李瑾铺啊,凤姐姐……您说他是不是真心实意的护送您的女儿?妹妹可是一直听说,他都在寻找机会,让你痛不欲生呢!”
凤贵妃听后,脸色煞那间雪白,临则安是不打算让她好过,又道:“从姜了开始,然后是翊生,最后是您,知道这么多年,本宫为什么让你安心度日吗?”
临则安的问话,没有得到答案,她自说自话道:“你当然不知道,因为有人会替我家翊琰扫清前方一片道路,不用本宫亲手动手,故而你我平安到今。今日我好心来提醒你,希望你早日做准备,垂死挣扎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凤贵妃如雷一击,身子微晃,若不是墨姑姑上前搀扶她,怕是要摔倒在地……
我声一冷,“多谢临贵妃娘娘劳心,姜了在这边谢过娘娘,不过,姜了在这里提醒娘娘一声,就算别人把姜翊琰的路扫平了,那也得皇上同意才作数!”
临则安微微一愣,“多谢姜了公主提醒,若是前方的路一览无余,皇上自然没得选择。我家翊琰独大!”
“独大又如何?”我轻声呛了回去:“一无是处,照样会被别人取而代之!”
临则安叱之以鼻,言道:“就算有那么一天,你也看不到了,本想看你有一双让本宫似曾相识的眼眸,怜惜你一下,现在看来,你完全不需要!”
我冰冷的一哼:“当然不需要,贵妃娘娘门前雪堆得不少,好好清扫自己门前雪,管别人瓦上霜干什么?”
临则安嘲弄的一笑,道了声不知好人心离开。
临则安一走,墨姑姑尖叫道:“娘娘,您怎么了?”
我转身一望,凤贵妃瘫倒在地,似受到惊吓般恐惊。
凤贵妃这一倒,特让喜乐请了江太医来请脉。
请脉时,凤贵妃把我们都赶了出来……
姜翊生坐在梅树下眺望远方,因为我得来回走动,让他蹙眉道:“姜了,江太医是老太医,母妃让他诊治,不会有任何问题的,你莫要在翊生眼前晃动。”
我止了脚步,望着紧闭的门,说道:“担心母妃是一件事,姐姐心中在想别的事!”
姜翊生眼神一收,停在我的脸上:“什么事?”
我忙坐在姜翊生身旁道:“姐姐在想京畿所李瑾铺和母妃是不是旧识?”
姜翊生眉头一拧,“应该不识,未听母妃说过,姜了听了什么了?”
我摇了摇头,决定隐瞒:“没有,想不通李瑾铺为什么要护送我去北齐和亲而己!”
姜翊生沉思良久道:“今日临贵妃来,说了什么话?母妃不会无缘无故这样,姜了你有事瞒我?”
我一愣,浅笑道,“哪有什么事,母妃今日不过天气太热中暑,你也说过了有江太医无需太担心!”
姜翊生似不相信我说的话,刚欲开口,门打开了,我忙迎上去,江太医对我行自大礼,“殿下!”
“太医大人免礼!”我忙虚扶了他一把。
江太医又对姜翊生行礼,才恭敬的回我道:“礼不可废,殿下!”
我没有法子,受了江太医这一大礼,问道:“太医大人,母妃她……”
江太医神色肃穆:“殿下莫要担扰,娘娘无碍的,一切无忧,不会有一丝变化,请殿下静心等候出嫁之日!”
江太医说完,行礼而去,完全不给我时间细问。
姜翊生径直往房里去:“姜了,你太敏感了,子虚乌有的事情,不要想太多,好好养精蓄锐等八月二十日漂漂亮亮的走出皇宫!”
夏日的夜晚,就算屋里添了冰块,也依然燥热的很,凤贵妃和姜翊生爆发出争吵。
争吵的话语,似关凤家旧部的事,我没听懂,我让浅夏去打听了,浅夏回来禀我道:“公主,这宫中没人敢提凤家,还有人警告奴才千万不能打听,不然怎么死也不知道。”
凤家之事,我知道除了凤贵妃,我不会从任何人口得之。
再江太医给凤贵妃第三次请脉回去,五日后,被人发现在死在家中。
喜乐来禀的时候,凤贵妃的药碗摔在地上,跌坐在凳子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姜翊生笑中带着冷意:“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还请母妃三思!”
凤贵妃低声道:“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姜翊生什么话也不说,拉着我就离开。
因为谢老太傅的关系,姜翊生出宫便利。我捡了几件不太显眼的物件,“翊生,江太医对我们有恩,姐姐不知道他因何而死,但是隐约感觉跟我们脱不了干系,这些东西你拿到京城之中换点钱银,送到江太医府上,略表心意!”
姜翊生露出嫌弃的神情:“江太医对你没有恩,他一直以来和母妃也是合作关系,即是这样的关系,死是早晚的事,不需要同情!”
“即是合作关系,就更要送些过去!谁知道会不会看到一些我们平时看不见的东西!”
姜翊生从嗓子眼中,发出一声冷笑:“姜了,这些不劳你费心,你只需等八月二十日出嫁就行!”
这孩子,不但喜怒无常,还变得有些阴鸷,阴晴不定了。
八月十五,宫宴。一直对我念念不忘的颐和,终是对我动手,她当着我的面把一碗红豆汤喝了下去。
然后笑着对我说:“姜了,告诉你,我死都不会嫁到南疆去的,既然我死都不怕了,拉上你一起垫背又如何?”
碗底有些红色残渣,我锁起眉头道:“相思子,你吃了相思子?”
颐和撸了衣袖,红色手串露了出来,她吟道:“怕相思,已相思,轮到相思没处辞,眉间露一丝。”
第0060出嫁:错了错了
我扫过宫宴上的人,颐和这是鱼死网破不死不休呢。
不过,瞅着她现在这神情,可真是一点都不像中了相思子的状态,至少她没有昏厥,没有什么不良反应,脸上的笑意,依然让我那么讨厌。
我学着颐和的样子,衣袖一撸,“姜颐和……相思子是什么东西?毒药,你觉得我会把毒药放在手边任你诬陷吗?”
颐和眼神略微慌乱,怕是她没想到明明看见我把相思子戴在手上,现在变成了红豆了吧。
我凑近她道:“姜颐和,你是歇斯底里准备放手一搏了吗?在八月十五这样的宫宴上,你喝碗红豆汤,想借此冤枉我?你觉得皇上瞎了眼?还是把这宫宴规格想得太低级?在这样的大节日子里,你突兀喝我给你煮的红豆汤?谁信呢?”
颐和下巴微扬,冷然一笑:“姜了,我是没有吃下可以死亡的量,那又怎样?你以为惊慕哥哥是爱你的吗?看到没有?你有相思子,我也有,他不爱你,只是在利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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