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外人而言,我现在的身份依然是终离墨,死在皇宫里的那个是终离落。
微微额首跟着他一起走,走到院子里,外祖父正在和他们一起吃早膳,很简单的清粥小菜,这两个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也吃得惯,心中很不耻的笑了笑。
因为我已经吃过了,对外祖父行完礼,就立在一旁,看着他们吃,直到他们把碗筷放下,桌面上被人收拾完,外祖父招呼我坐下。
茶盏奉上,桌上摆了所谓的定情信物,一把梳子,一把簪子,还好我吃了,不然等一下三司会审,我能饿死当场。
外祖父盯着我手边的东西,有些恼怒的说道:“你拿了他们两个人的东西?东西呢?”
我直接把那个螭龙玉佩从袖笼处拿出来,把腰上别的那根碧绿色的箫也拿了出来摆在桌子上,双眼无辜的眨了眨,使劲的憋出眼泪来:“外祖父,这两样东西,不是我……”
“你现在闭嘴!”外祖父直接打断我的话:“你嫁给谁,与谁定亲,外祖父心里有数!”
第0030七国:三日完婚
外祖父这样一说,我立马双手交握,忐忑不安般坐定,鬼知道这样装腔作势多么惹人厌,连我自己都快把自己划入讨厌的行列。
外祖父见我乖巧,使劲的瞪了我一眼,有点像警告着我不要轻举妄动,又有点像不太适应我这乖巧的样子。
楚长洵和凤非昊两个人虚伪的不要不要地,都在等对方先开口,我就想不明白了,不是谁开口谁占先机嘛……这两个人同时杠上了不是?
用余光看着他们俩,他们两个竟连一个眼尾都没有给我顿时让我铃声大作,心里开始乱七八糟的想着这两个人又玩什么花样?
反正当时我也不相信这两个人对我一往情深,这两个人的眼中只有谋划算计,只有安南的长公主花落谁家,是他们最关心的事情。
瞻前顾后的想了一圈,心中微微一叹,实在不行我就直接否认他们两个。凌子烨要是不跟我合作,我直接去安南把男女之间的纯友谊升华为相互利用,大醉三百场,也是一样的。
外祖父首先捻起了我面前的玉箫,对凤非昊发难道:“这不是你说离墨给你的定情信物吗?怎么又变成了别人给她的信物呢?”
螭龙玉佩月汐国皇室玉佩,太过乍眼,外祖父当然能一眼认出来,先前凤非昊说玉箫是我送给他的定情信物,现在又是玉佩,我怎么觉得他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错觉。
凤非昊把面前的木梳子往外祖父面前摆了一下:“启禀老元帅,之前离墨身上没有合适的物件,只是随手一点,这才是真正的定情信物,与君结发,白头偕老!”
真是激的我的一身鸡皮疙瘩,谁要跟他结发,白头偕老?我就那随手一拿,哪里想了那么多意思?
楚长洵也是不说话,盯着那把梳子,外祖父捡起那把梳子,关键那把梳子上有刻着我的名字,百般不能抵赖,外祖父看完之后,又把它放回桌子上。
楚长洵胸有成竹的样子,让人很想把他给揍一顿,这种小物件的梳子外祖父不一定见过,我的簪剑外祖父是见过的,而且这两把剑,自小跟着我,谁送的我也忘记了。
外祖父又捡起那把碧绿的箫,箫质地上乘,楚长洵这才适当的开口道:“老元帅,这是晚辈的箫,离墨琴棋书画略懂皮毛,但是却对晚辈这把箫情有独钟,晚辈身上这么多物件,她挑选了这把箫,大抵喜欢吹箫!”
为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怎么就听他的话带着污力滔滔呢,感觉他一点都不正经,话中带话含沙射影。
我刚欲出口反驳外祖父眼睛一瞪,我立马没了声响,摆弄衣摆一副娇羞的模样,都快把自己恶心的吐了。
楚长洵温热的眼眸扫过了一下,继而又道“而且,这把簪剑本来是一对儿,贴身利器若不若不是离墨亲手送给晚辈,老元帅,离墨倔强的个性,您是知道的,有些事情,不必太过说来!”
我真想呼他一个大嘴巴子。
昨天呼他两巴掌,今天一点颜色都看不见,他的药可真够有神效的,现在的我,只想对着他的嘴巴再来两下,让他信口开河我给他的,不是他威胁要过去的?
目光喷火的看着他,等到外祖父看我的时候,转瞬之间,我就变成温婉的样子,真是佩服自己这收放自如的面部表情。
外祖父把玉箫放下,双手压在所谓的信物之上:“照你们俩而言,老夫这孙女儿,和你们两个人交了信物,和你们两个人私定了终身!”
凤非昊和楚长洵对看一眼,点了点头,尤其是楚长洵眼底沁出来淡淡的笑意,能把一个人给溺毙了。
我不自觉的揉了揉手臂,真是无福消受美男,总觉得这美男带着毒,吃下去就万劫不复,直接嗝屁儿。
外祖父郑重的把手拍在桌子上,直接对着我就来:“简直就是胡闹,一女不能嫁二夫,离墨你给我站起来,靠边去!”
罚站,这是多少年都没干过的事儿了,我很听话的站起来,挪到外祖父身后站着,楚长洵眼带同情般瞥了我一眼。
凤非昊搞得跟真的心疼我一样,连忙起身:“老元帅,晚辈与离墨一见钟情,离墨不愿意嫁给公子,不排除这所谓的信物,可能是公子巧取豪夺,晚辈恳请老元帅是否问问离墨的意思?”
针尖对麦芒的意味一触即发,楚长洵也悠然的站起来,拱手行礼:“老元帅,这天底下的事情,情关最难过,长洵是如何人值不值得托付终身,七国早有论断,长洵别的本事没有,一世一双人,只忠诚一个人的本事还是有的!”
话说的这么好听,我在外祖父的身后,诺诺的小声道:“这世界上唯一不变的就是变,最善变的就是人心,现在说的这么好听,将来指不定成什么样子呢!”
负心汉比比皆是,有本事的负心汉,负心起来更是腹黑得了不得,尤其是楚长洵这种人,满肚子里坏水,满心算计,一般人哪里是他的对手?
我话音一落,惹得外祖父又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心中莫名,我这是实话,纵观历史,秦皇汉武一个没有皇后,一个负了阿娇。
楚长洵哑然失笑,频频摇头道:“老元帅您看,离墨还在生气,她去嘉荣的时候,长洵与她朝夕相处,之后他离开嘉荣,小性子就使了出来,大抵是不高兴我撇开她,先她一步来到幼泽关!”
这话说的,怎么听怎么别扭,怎么听怎么觉得我是故意的在和他闹脾气?
谁特么跟他熟了?
这个人真是有本事挑战我的底线,把我暴戾的一面一下子全被挑燃了,卷起袖子,直接对他指着骂道:“楚长洵你够了啊,别给脸不要脸,谁跟你朝夕相处了?”
“你!”楚长洵直接手指着我,对着外祖父道:“脾气虽然大了些,和长洵算是互补,老元帅,您觉得呢?”
他哪里是求亲?
他分明就是逼婚,我已经照过镜子看过我自己了,我就是一女汉子,就算长得好看,也改变不了我女汉子的本质,温柔跟我根本就不沾边,像他们这种人,不应该喜欢那种温柔似水的人吗?喜欢一只母老虎不是很吓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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