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默了默,提议道:“主子,不然我们来刺杀吧,无论结局怎样,只要他死了,也算仇报了!”
我怔了怔道:“外祖父是我的软肋!他一天不离开,我没有办法不去顾虑他,如果终慎问一道圣旨让他死,我想他不会违背圣旨,他终究和我不一样,他要效忠这个国家,他要效忠这个国家的百姓。”
梵音突然对我伸出手,有空觉得不对,把手又缩了回去,垂着眼帘说道:“要不然属下去,属下去刺杀,这一切跟老元帅和主子没有任何关系!”
“胡闹!”声音微凉:“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时候,一切还可以化被动为主动,楚长洵一定有所图,我身上一定有他要的东西。”
思来想去,除了我的灵魂是大天朝的,除了他身边的那只小黄鸡对我是特别的,我没发现我自己有何特别。
难道问题是出在那个小黄鸡身上?小黄鸡是不死鸟,他手上又有修命改运之法,自古人向往着什么?
我瞳孔猛然一缩,自古以来秦王汉武,当帝王者都想长生不老,千秋万代。
楚长洵想长生不老,如果灵魂带着记忆从一个人的身上转移到另一个人的身上,理论上可以说得上是长生不死。
他又有修命改运之法,如果他把小命改运之法用在他自己身上,他是不是能达到顶级的长生不死,或者说,他本身就带着曾经的记忆活着?
有这样的认识,我只觉得通体发凉,一个人长生不死带着无尽的记忆,不管什么样的历史他都能修改得了。
我来到这里,大概是他的一个重要环节,所以他要把我紧紧的操纵在手心里,不让我有一丝反抗的机会。
小黄鸡是关键,他是不死鸟,极有可能也能变成人,对自己的假设惊呆了,面色乍青乍白,梵音手挥舞在我的眼帘下:“主子,您怎么了?”
唇瓣控制不住的颤抖,一把抓住梵音的手:“我觉得我们俩陷入一个巨大的阴谋,稍一不留神,我俩都得死。梵音,楚长洵可能是一个魔鬼,和我脱离不了他的掌控,他对我从小到大的事了如指掌,比你知道的还要细致,这种人太可怕了!”
我的手也在抖,梵音反手一握,眸光之中泛起涟漪:“主子不要担忧,无论如何梵音我与你生死与共,就算死,也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我的腿脚有些发软,我来到这里是有人有意而为之,既然是这样,他就不会让我好过下去。
三日转瞬即逝,元帅喜庆连连,喜庆的一点都不仓促,因为他早有准备,鲜红的嫁衣被十颜端来给我的时候,我到一点都没有差异。
而且也在三日之内,公子长洵娶妻之事,像星星之火燎原,一下子散开,所有人都知道公子长洵娶了幼泽关离余凌元帅的孙女凌落!
我又改了名字,不在叫终离墨,也不在叫终离落,而是凌落,跟离余皇室没有半点关系,在我成亲当日,外祖父让人快马加鞭向终慎问递了辞官归隐折子。
凤非昊根本就没有走,而是站得远远的看着我,平静如水的眸子似乎似曾相似的样子,不过我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就像他说似曾相似却没有见过我一样。
楚长洵更是故意的,根本就没有盖头,让我对周遭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今日成亲凌子烨也来了,我要只字不提和我合作的事情,看来合作之事,化了泡影。
事实证明不期待,就不会失望,期待的越多失望就越多,没有一个人来制止这一场婚礼。
我这稀里糊涂的就二嫁了,我就奇了怪了,这年头下堂妇这么抢手了。
洞房花烛直接安排在我在元帅府的闺房里,除了外祖父凌子烨没有任何人来,凤非昊远远的看着并没有真正的递贴子过来。
一身红衣褪下,月上枝头,我叫梵音横在我的床侧,楚长洵推门而入的时候,微微一愣:“洞房花烛夜,两人行,何故三人在?”
我往床上一躺,被子一拉,背对着他:“没有梵音在我睡不着,早点睡,咱们俩这是名义上的夫妻,睡你,我无福消受!”
楚长洵也不恼怒,只是淡淡的说道:“你们两个加在一起都不是我的对手,谁给你的勇气如此挑衅于我?你就不怕我恼羞成怒,直接给你来个霸王硬上弓?”
“试试看好了?”我的眼死死地盯着墙:“不知道你用什么方法让外祖父把我嫁给你,既然你是公子长洵,我现在是你唯一的妻子,如果我刚刚嫁给你,就死了,你在这天下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果然是好算计!”楚长洵呵呵然一笑:“乍眼一看是我算计了你,实则来,你占了大便宜,你什么都没有,就连你唯一的后盾,凌老元帅马上也不是元帅,你将一无所有,除了你这个人!”
“我这个人就是最大的用处!”我伸出手摆了摆:“天色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没事还有事儿,得养精蓄锐!”
说完等了片刻,关门的声音和梵音的声音同时响起:“主子,他已经离开了,属下要不要离……”
“睡吧!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
“是!”
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一语成谶,在第二天清晨,太阳冉冉升起来的时候,我的心突突的跳了起来,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直接被惊醒,而我已经不在床上,而是在马车内,梵音不知所踪,我全身瘫软无力,咬着嘴唇撑着靠在马车壁上,淡淡的血腥味让自己头脑保持清醒。
叫了几声梵音,却听到十颜的回答:“夫人,梵音有事来不了了,我们现在去安南,完事之后再回来!”
“给我停车!”全身无力,说出来的话自然毫无威严。
十颜秉着一贯的作风,笑嘻嘻的回我:“夫人您太累,公子说了,我们要马不停蹄的赶路,不然会错过好戏的!”
“我让你把车给停下!”我喘着粗气,说道:“如果你不停下车子,看到的是我的一具尸体!”
这样的威胁永远是屡试不爽,十颜吁了一声把马车停了下来,车帘一撩外面的阳光刺眼。
我从袖笼处摸出簪剑,簪剑抵在支撑了我往外爬了爬,楚长洵风华无双一身白衣出现在我的眼帘下,“夫人,这是怎么了?还在闹小孩子脾气吗?”
“梵音呢?”无声无息地,对我下了药,卑鄙无耻的东西,真是够下作的。
楚长洵折扇轻摇:“护主不利的东西要他干嘛,我已经把他打发走了,你要叫他?我去找人重新把他叫回来?”
我咬牙切齿的叫道:“楚长洵,你在逼我吗?”
楚长洵吭哧一笑:“此话怎讲?洞房花烛夜不是你在逼我吗?”
他是在记恨这一茬,洞房花烛之夜没有让他上床,让别的男人守着夜,他妒忌得发狂了吗?
真是令人好笑,他可一点都不像爱我的样子,而且他若爱我,这个碍眼太来的莫名其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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