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那个混蛋口中所说的死,混蛋……
死了还要操纵我的一切,混蛋。
我的手骨节拽的咯咯作响,整个人感觉头晕目眩,而不是扶着门板铁定能摔倒。
“夫人您没事吧?”十颜眼中略显担忧之色。
我摇了摇头:“你家公子爷,听说要去自杀了,你不去管他,你管我做什么?”
十颜神色淡然:“夫人多虑了,属下没有接到信息,属下只接到命令跟着夫人,至于其他的事情与属下无关,属下不用去操劳!”
我静默没有说话,十颜微微跨前一步:“夫人,接下来我们去哪里?月汐国吗?”
我的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心乱糟糟的:“赶紧滚,我不需要你们在我身后伺候,我一个人可以,不需要你们任何人!”
十颜没有滚,固执己见道:“夫人,公子爷说了,您不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属下就要跟着你,属下虽然抵不过公子爷万分之一,但可以力保夫人无事!”
真的想发火。
心中的火气一串一串往上冒,我还得拼命的压着,死命的压着。
甩手就走。
翻身上马差点从马背上跌下来,楚长洵到底是多么趁人之危,趁我酒醉之际简直混蛋到极点了。
十颜挡在我面前,垂着眼帘十分恭敬:“夫人,您昨日醉酒,今日还是坐马车比较好!”
“滚开!”我直接用马鞭抽在马臀上,马匹嘶吼犹如箭一样穿出去,十颜闪开来,马背颠簸,浑身不得劲。
奔出安南四地,在城外碰见了音姬…
我痛得冷汗津津,跳下马,双腿一软,跌坐在地,音姬站在我的不远处,我笑望着说:“骑马太累,这才跳下来,就迫不及待的想坐在地上休息一番!”
音姬过来,冷若冰霜的抓起我的手,替我号了脉,眼神闪过一丝古怪:“不知节制,你现在应该卧床休息才是!”
“当上一国皇后,怎么还喜欢穿黑衣裳?应该穿一些带红色正色的衣服才好看!”我耳朵有点发热,这昨天晚上刚被人睡了,她是大夫,又懂蛊术,这一把脉,我就无所遁形了。
音姬松开手从袖笼里,掏出一个泡着虫子尸体的瓶子:“以后安南皇后跟王上,都会喜黑色,把这个吃下去减轻你一点痛苦!”
虫子很恶心,我还是没有浪费她的好意,直接打开瓶盖,一饮而尽空瓶子往她面前一递:“你还要吗?”
音姬摇了摇头,我随手一扔,听见声响瓶子碎裂的声音,“安南的皇后,不知道你找我所为何事?你放心,我对慕随绝无半点男女之情!”
“我知道!”音姬眼神闪过一丝别扭:“我也知道我的上一任族长,是被公子长洵杀掉的,巫族圣物,被他带回奉天城,这些我都知道!”
我微微扯起嘴角,纠正着她的话:“你说错了,你的上一任族长是六福你们自己家的圣物所吃,跟楚长洵没有任何关系,你今天到底找我什么事儿?直说无妨!”
音姬眼神刹那间冰冷:“你就不怕我杀了你?现在你虚弱不堪,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我用力撑在地上,试了好几次才让自己站起来,两条腿跟不是自己的似的,抖索的厉害:“就算我不虚弱,我也不是你的对手,正所谓明剑易挡,暗箭难防!你是巫族族长,下药的本事肯定一流,我的三脚猫功夫玩不过你!”
自己几斤几两重,我现在最清楚不过,跟一个玩毒高手硬碰硬,不是自己给自己找虐,都是自己在给自己找死。
音姬微微一顿:“慕随喜欢你是有道理的,只愿意和你做知己也是有道理的,你总是会恰到好处的把话题绕过去,让人没有负担!”
“谢谢夸奖!”我对她伸出手:“劳烦你,拉我一把,起不来了呢!”
音姬看着我递到她面前的手,犹豫了片刻,握在我的手上,她一拉我一个借力,痛得龇牙咧嘴才站起身来。
痛的地方真是无以言表,楚长洵这个混蛋,早死早投胎早好,我就是这么如此憎恨于他,没有理由的,现在就巴不得他去死。
哪来的憎恨?
也许是没有得到我的同意,就把我睡了的缘故。
我站稳了,音姬才松开手,装模作样拍了拍衣裙上的灰尘,音姬道:“我只想告诉你,折雨长公主已经背叛安南,我会不要命的去护着安南,护着慕随,哪怕最后安南灭了,我也会他生死与共!”
“那是好事儿啊,你喜欢他,和他生死与共,是天大的好事儿啊!”
音姬重重地点了点头,凌厉的眸子出现了温柔的神色:“没人喜欢的人生死与共,真的是天大的好事,真的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儿。”音姬说着斟酌犹豫了一下:“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公主……”
“什么事你说!”我根本就不算哪门子公主,现在还有人能请我帮忙,说明我不是那么一无是处。
音姬温柔的神色,渐渐地变得凝重起来:“如果安南有幸不被灭,我希望你和慕随是一辈子朋友,每年,或者几年,对酒当歌,醉生梦死,不知可好?”
我拽着马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如果我们有幸都不死的话,你这个当皇后的又不吃醋,我愿意和他一起醉生梦死,睡在一道,你可要替我们盖被子啊!”
音姬微微弯了弯腰:“多谢离落!”
我伸手拍在她的肩膀上,她身形一颤,有点不习惯与人亲密:“不用客气,找到你这样大都不吃醋的皇后也是少有,好好活下去,无论国破家亡,请你好好活下去!”
说完我越过她而去,每走一步,不可言表的部位,都是火辣辣的疼,在心里问候了一声楚长洵祖宗十八代。
最终走一路歇一路,缓了好长时间,才缓过劲来。
然而这一路上,战争四起,百姓民不聊生,我勉强可以自保,我知道更多的是十颜已经替我安排了一切。
这一路上,再也没有听到楚长洵任何消息,柔然那边也没有传来任何消息。
真的像我所说,他所有的消息,一夜之间消失得一干二净,她这个人像不存在一样。
走走停停,走了一个多月,用棍子穿着馒头,在火上烤,十颜不知从哪里端来了汤,搁在我面前,轻轻地退下。
看着火焰燃烧,犹如嚼蜡一样嚼着馒头:“你们家公子爷呢?”
十颜脚步一顿:“不知道,属下管不住公子爷,属下现在听夫人的!”
“派人去找他,我想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这一个多月,这个人象不存在一样,真的死的那么无声无息吗?何时他这么信守承诺,我怎么就不信了呢?
十颜回过头来,单膝跪在我的面前:“属下不能找他,属下现在要守着夫人,夫人才是重中之重,比任何人都要重要!”
“柔然现在怎么说?对于七国争斗,它在中间扮演什么角色!”发硬的馒头真够辣嗓子了,硬得我没办法吃,直接端起旁边的汤,喝了一大口才把馒头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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