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姑姑在提醒我凤贵妃就算死了依然是贵妃,皇上已经下令,皇陵有她位置……
我已经说不出来任何话……墨姑姑忽变小声起来,“快点离开,不知什么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公主,您千万不要像您的母妃一样,千万不要走她们的老路,把心狠起来,变得无坚不摧才能活下去,知道吗?!”
我重重地点头:“我明白!”
“还不快去内司厅拿贵妃娘娘上路的东西。在这里磨蹭什么,不想活了吗?”墨姑姑一声喝斥:“不要以为贵妃娘娘去了,你们这些小妮子,就可以为所欲为了,麦穗,赶紧过去拿,耽误一时功夫,回来有你受的!”
麦穗唯唯诺诺应道:“是,奴婢这就带人去内司厅!”
因为先前出嫁的时候,挽心宛新增了不少宫女和太监,麦穗身为老人,点了几个人,我跟着起身……
麦穗一把抓住我的手臂,“你跟我走,快点!”
墨姑姑动了动嘴唇,我看她用嘴型跟我说,走,一直走,不要回头!
走。一直走…不要回头……
他们都希望我走,不要回头,一直走……
是,一直走,不要回头,无论做错什么做对什么,只管向前走,死都不要回头……
出了挽心宛,我跟麦穗走在最后面,李瑾铺吩咐领我进宫的小太监就在不远处的拐弯处,我对麦穗道了一声别,麦穗却一把拉住我,把一串菩提手串递给我,“公主,就是娘娘手上的,墨姑姑说娘娘最喜欢公主,让奴婢把这串手串给公主,做一个念想!”
满星月的菩提开口笑十一珠手串,这是我的母妃临则柔临死前给我的唯一遗物……
在我削断手腕的那一天,给了凤贵妃,现在又回到我的手中,我把菩提手串套在手腕上,忍不住道:“麦穗,如果有机会,把我房间的那几箱书,找人送到皇陵去,给大皇子!”
麦穗一愣,“是!”
听到她的回答,我毫不犹豫转身就往梅园的方向走,那边有个小门可以躲避李瑾铺的人。
我不知道李瑾铺现在到底是玩的什么把戏,我赌不起,所以我只能像狗一样夹着尾巴逃跑……
一路小心谨慎,低头疾步行走,碰见任何一个太监和宫女,我都把自己低到尘埃里,生怕他们没认出我来……
皇宫这么大……人那么冷……
几个转弯,穿过御花园,从假山绕了过去,前脚刚踏出假山,听见李瑾铺的声音,又让我的脚缩了回来。
趴在假山上,往下望,便见李瑾铺恭敬的对临则安道:“贵妃娘娘,咱家已经替你解决了凤贵妃,大皇子去了皇陵,这辈子永世不得进京,没人跟二皇子争夺这一切了!”
临则安用手帕,抿了一下嘴角,口气中颇有些嫌弃道:“李大人,您到是忠心念念不忘我姐姐对你的恩德。本宫就不明白了,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恩德让你记住这一辈子?救命的恩德?在这后宫之中不杀了你,都是救命的恩德!”
李瑾铺瞬间满脸堆笑:“贵妃娘娘,这是说的什么话,您借咱家的手除掉大皇子,让二皇子的路一路平坦,娘娘答应咱家的事情可千万别忘了。容咱家提醒贵妃娘娘,咱家心眼最小,这要是别人答应咱家的事情办不到,咱家会想尽办法,让他也不得安生的!”
临则安眼中闪过一丝恶毒,“当然,不过二皇子还没有当上太子,那本宫想象的还差得远呢,不如咱们继续合作!”
李瑾铺连连摆手:“贵妃娘娘,咱们现在只是一次合作,您看到了您想得到的结果,咱家想看到的结果还没有得到,合作是双赢,现在是您赢了,咱家没有看到任何利益,所以……合作只有暂停,等咱家看到属于咱家的利益,咱们再谈合作之事!”
他们之间会有什么合作?李瑾铺是太后的人,怎么跟临则安也扯上了关系?
临则安淡淡的笑道:“李大人,你让本宫去给宣贵妃煽风点火,让她知道她的女儿颐和嫁到北齐去。让她恼羞成怒……她气急败坏跑进挽心宛落井下石,压上最后一根稻草,难道这就不是你的利益所在吗?”
李瑾铺眯起了双眼,眼尾的红线隐藏不见,面上看似客气,却言语犀利:“娘娘,临贵妃娘娘,您是临家的……咱家才选择和你合作,人心不足蛇吞象,您就不怕撑着……看不到二皇子到至尊的位置吗?”
临则安是什么人,生下皇子,准备谋划江山的人,只是一瞬间,她便含笑道:“李大人,您这是说什么话,就算临家家大业大,也要仰仗李大人的京畿所。本宫都记在心里呢,本宫正在寻找机会,你也知道。这宫中的饭食,都有专门的人把守,专门的试吃,本宫寻不了机会呀……再说了,这药……本宫也没有啊!”
李瑾铺似打量临则安,从怀里摸出来一个纸包,“这一包是,“朝颜”,反正来日方长,娘娘把它撒在地里,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开满娘娘的宫殿,有事没事摘上那么一两朵,慢慢地慢慢的渗透,反正二皇子还小,贵妃娘娘不会急于一时,对吗?”
朝颜,又称:天堂蓝。大喇叭花,蓝色花朵呈喇叭形,药性,轻者,出现短暂的意识迷糊,若长期服用,会出现重度幻觉,喜杀戮!
因为它属于花卉,不去有意使用,只能用于观赏,只要盛开就如一片如蓝色的天,本身就会致人沉寂在它蓝色的盛颜中,故而它天堂蓝的名字变成了朝颜。
临则安把小纸包捻在手上,“本宫当然不急于一时,二皇子现在才七岁,朝廷的权力把持在太后手上,本宫和本宫身后的临家,根本不足以抗衡太后,这一切还要仰仗皇上。所以皇上在短时间内不能出任何事情。当然,如果皇上特别信赖本宫,本宫也就什么都不怕了!”
李瑾铺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上前充满诱惑道:“所以娘娘,一定要好好照顾朝颜,这人意识一迷糊,还不是娘娘说什么,就是什么呀!别说什么立太子,就是传位诏书也能提前立了!”
“哼!”临则安哼笑中带着一丝冷意:“本宫知道了,不过,本宫还是仰仗李大人,太后那边如果有什么动静,还要请李大人多多帮忙,本宫感激不尽。若是他日,二皇子真的得偿所愿,李大人仍然是京畿重所的九千岁!”
李瑾铺卑躬屈膝,恭敬至极了,“咱家一定为娘娘效命,为娘娘死而后已!”
临则安眼珠子里一转,问道:“李大人,本宫还有一事不明,想请教李大人!”
李瑾铺满脸堆笑,献媚道:“贵妃娘娘有什么话,直接问就是了,咱家一定言无不尽,知无不言!”
临则安神色一紧道:“到底和亲公主有没有被换?姜了公主到底是去了北齐还是南疆!”
李瑾铺微笑说:“贵妃娘娘,这是说的什么话?所谓和亲公主被换,只不过是太后娘娘的一个手段,您连这个都相信?那咱家也有一件事想问娘娘,还请娘娘如实回答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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