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庆幸来得太早……到了宫小门口……守门的人掂量着亭嫔给他们的银两,拒绝道:“贵嫔娘娘,不是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不让您的人出去买些花糕……只是京畿所九千岁说了,今日任何人不许出宫,不许从这小门里出去!”
亭嫔双眼含媚:“公公……您就通融一下,想我这一个外族之人,就想吃家乡的花糕,公公,您就通融一下吧!”
守门公公仍然拒绝,对亭嫔道:“贵嫔娘娘,要不这样奴才替您跑一下腿,明日您命人过来取,怎么样?”
亭嫔暗暗咬了一下嘴唇,仍然有些不死心:“公公……你行行好,可怜可怜我这个外族人吧!”
守门公公这一下把拿到手上的银两,重新塞给了亭嫔娘娘,口气有些冷硬道:“娘娘您就不要为难奴才了,一个花糕,一不小心奴才的命就搭在这花糕了。还请娘娘去御膳房,找人做吧!”
亭嫔没有法子甩着手帕走,我跟在她身侧,她小声的对我说道:“若是今日出不了宫,你就跟我回宫中宫!”
“不行!”我道:“宫中宫太危险,皇上基本上一天都在宫中宫度过,这个不用我提醒你吧!”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亭嫔似乎很急于让我出宫,去北齐替她找那个人,你只要在宫女的房间里不出来,皇上不会发现你的。”
我想了想,道:“我必须要出宫……如果今日不出这个宫,明天我可能就要死在这宫中,我绝对不许这种事情发生!”
亭嫔分析道:“偷偷出宫的小门行不通,想要出宫的令牌更不可能,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等!”
只能等,我不能等……等待我的不知道会是什么……
我不能拿我的性命在这里等……
慢慢的在宫道上走着,一袭白衣掠过我的眼前,我连忙向后望去。
亭嫔见状问道:“怎么啦?”
白衣。白袍……
太医院的服饰……
“劳烦贵嫔娘娘送奴婢去太医院!”
亭嫔望了望我,二话不说的转身就走……
太医院在皇宫的另一侧,但,属于在皇宫内……
想逃离李瑾铺,那我只能铤而走险去太医院!
走了大概半个时辰的路程,来到太医院……
接待亭嫔的是上回羌青快来给我送药的小太监刀豆!
刀豆一见亭嫔,不卑不亢的行礼问安。
亭嫔询问了羌青在不在。
刀豆却道:“贵嫔娘娘来的着实不巧,羌太医今日出宫见老友,尚未归来!”
一波三折,难道我今天是出不了这后宫了吗?
“不过?”刀豆欲言又止道:“羌太医临行之前又交代,若是贵嫔娘娘,想吃什么花糕的,奴才可以带人出宫给贵嫔娘娘买一些回来!”
我不由自主的瞪大眼睛,羌青到底是什么人……
这绝对不是无意而为之……不会这么凑巧的!
难道他是凤家旧部……
亭嫔掩嘴失笑,“看看本宫这贪嘴的毛病,连太医院的羌太医都知道了,既然如此那本宫就不客气了,小姜,随公公出宫给本宫买些花糕回来!”
刀豆似早有准备一般对我摊手道:“姜姑娘,出宫总是多有不便,奴才这里有一盒黑颜膏,姜姑娘不嫌弃的话可以用上一用,总是能遮一遮阳光!”
一盒黑乎乎的水粉在他的手心里,我抱着狐疑的态度拿过来,亭嫔却从我手上夺过那盒子,打开盒子,往我脸上擦去……
刀豆立在一旁,垂目不语……
小半盏茶功夫,亭嫔把盒子重新递了给我:“走吧,记得本宫爱吃的花糕,可千万不要忘记了!”
我握紧盒子,点了点头!
刀豆看见我弄好,抬脚便走,我忙跟着他身后,看也不看亭嫔满是希翼的眼……
向前走,不回头,一直走……
这是我的目的,这是我的目标……
刀豆是太医院的人,拿着出宫令牌,我心中一直在琢磨着羌青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我从来只闻声音,没见过人的人,是什么人…
眼见快到了宫门口,心中扬起一丝雀跃,还有几步,我就可以出得了这皇宫了……
“踏……踏……”几声急促的马蹄声从我身后传来,刀豆急忙伸手把我往宫墙边拦去。
宫中纵马,谁这么大胆?
“踏……踏……踏……”马蹄声中伴随着一声命令,“京畿所九千岁出宫,快打开宫门!”
李瑾铺……
我像一个受惊的宫女一样,把头垂得低低的,生怕他会认出我来……
我心狂跳不止……我害怕他认出我来……他若认出我来,我的处境不知该如何,阴险狡诈之人……我没有把握能斗得过他……
“什么人?”李瑾铺的声音从高处传来,“为何要出宫?”
刀豆上前躬身禀道:“回禀九千岁,太后娘娘近日心悸睡不好。太医院想尽办法替太后娘娘医治,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法子,发现太医院的存药。有一味药坏了,奴才拿了令牌,正准备出宫采办呢!”
“那她是谁?”李瑾铺的视线停留在我身上,居高临下的问道:“咱家怎么不知道太医院何时让宫女出门采办药材了?”
我绝对不能说任何事情……毫不犹豫膝盖一软扑通跪在地上,身上瑟瑟发抖,俯身叩首……像极了一个刚进宫的小宫女见到大人物般的惶恐不安……
刀豆回道:“禀九千岁,依姑姑对太后的事情操碎了心,总是不放心,依姑姑派她出来跟着奴才!奴才说了无数次,依姑姑就是不放心,奴才也没有法子,只能带着宫女……跟着一起采办!”
李瑾铺哦了一声,“既然是这样,抬起头来,让咱家看看!”
我内心惊惧不安……十分抗拒的抬头……
李瑾铺似等不及道:“怎么?咱家让你抬个头,就这么难吗?”
刀豆在一旁开口斥骂我道:“九千岁让你抬头,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还敢违抗九千岁不成?赶紧把头抬起来给九千岁看一看!”
我闻刀豆此言,一开口才发现我的声音干涩嘶哑的厉害:“奴婢不敢,奴婢见过九千岁!”
李瑾铺不耐道:“声音如此粗躁的宫女,怎么能在太后宫中伺候?”
我没敢抬头看他,全身哆哆嗦嗦似连话也说不清:“禀九千岁,奴婢跟依姑姑是亲戚,承蒙依姑姑照顾,才得以在坤宁宫当差办事!”
刀豆也跟着道:“九千岁您有所不知,听依姑姑说,她这个亲戚小时候不被继母所喜欢,继母便把火炭塞进她的嘴里,这才烫坏了声带,故而说话嘶哑,故而依姑娘对她格外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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