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二十……故意让自己看着比实际年龄要大得多,是因为他想得到云城三州城主的位置?
我是笑非笑道:“原来是这样……不知风城主坐上城主几年了?就没有想过回京城看看,现在的京城风云变化。可跟以前有很大的不同!”
风陵渡偏头望我,沉吟片刻道:“殿下,臣能知道凤贵妃娘娘是怎么死的吗?”
我脚步微微一顿,端详着风陵渡,问了一个连我自己都吃了一惊的话:“你是姓风?还是姓凤?好像这两个字。长得有些相似!”
风陵渡笑了笑……抬眼望着远处的天,“凤落地,就成了风,想要活命,就必须要像风一样。无孔不入,让人能感受得到又抓不牢。殿下怎么来到南疆了?不是去北齐的吗?”
凤落地,就成了风,所以他是凤家人……
这么多年……没一个消息……或者说这么多年,他有消息,这些消息是掌握在凤贵妃手上,我和姜翊生不知道!
“虚凤假凰!”我冷笑了一下道:“风城主有没有听过,虚凤假凰这种事。本宫好不容易从京城出来,您说万一本宫要碰见一个刺骨的寒风,本宫会不会被冻死呢?”
风陵渡沉吟不语,过了片刻才道:“若是臣能证明风就是凤,殿下是不是也能证明您的母妃是凤贵妃!”
等值交换,我喜欢,我要的就是他能证明他是凤家人。
我玩味的点了点头,道:“那就要看风城主给本宫看的东西。是不是本宫所熟悉的!”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这是一场豪赌……赢了之后,云城三州所有的兵力会是姜翊生坚强的后盾,输了之后,好似输了,对我和姜翊生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就算我能肯定了风陵渡是凤家人,我相信他去找姜翊生的时候,姜翊生想尽设法重新证明他到底是不是凤家人!
风陵渡从怀中掏出三封信件,双手奉给我……我拿过信件,扫了信件上的日期,一个是六年前,一个是四年前,一个是两年前……
我有些迫不及待的拆开信,一封信上写着:“勿念。飞字!”
还有一封上写着:“勿回,飞字!”
最后一封信上写着:“你回,我死,飞字!”
风陵渡吁出一口气:“四年前,我坐上了云城三州城主的位置。手掌云城三州边关十五万大军,我想回京城,姑姑她不让,她说,我若回去,她就选择去死!所以……我守着云城三州,努力的练兵,我希望有一天能回到京城!为我凤家沉冤昭雪!”
“你现在不用回去!”我摘下面纱:“本宫是姜了,凤贵妃的女儿。颐和容貌艳冠天下,而我成了现在的模样。”我重新把面纱敷上。声音逐渐变得冷淡:“你的姑姑,我的母妃,她死了,太后亲自下旨,皇上亲自的所见。用的是宫中极刑铁裙之刑……她死后,皇上对外称,死于暴病而亡,大皇子,伤心过度自愿去皇陵守陵!”
风陵渡似乎相信我说的话,眼中浮现了让我很抗拒的温情,对我笑了笑:“殿下若是姜了公主,臣是殿下的表哥!”
我不知道这个温情有没有参杂着别的什么,我去赌,但是我是从内心深处抗拒去相信一个人……
我害怕算计……
我还未开口,风陵渡在我的凝视下,扯起嘴角,带着苦涩道:“云城三州离京城千里,其实我从来不知道姑姑有个儿子,我只知道。姑姑生了公主!我根本就不知道大皇子的存在!”
我浑身一震,凤贵妃都做了些什么……她的爱凌驾在恨之上,她可以为皇上去死,她从来就没有想过姜翊生,别人到底能不能留下他。
十五万大军,如果姜翊生暗中有这么一个强大的后盾……再好好去算计去酝酿,何愁谋不来那至尊的位置……
我慢慢的冷静下来,坦然的说道:“姜翊生在皇陵,有生命危险,如果你不想让他死。派人狙杀京城京畿所九千岁李瑾铺!”
冷峻代替了他眼中的苦涩,良久,方道:“臣知道怎么做!”
我冷漠的毫无波澜,“风城主,本宫相信你是凤家人,不过本宫要告诉你,凤家得以昭雪,取决于谁登上了至尊的位置,姜翊生又登上了那皇位,你就可以从风改成凤,他若死了,你永远只能姓风!”
风陵渡沉声拱手道:“臣明白!臣护送殿下去南疆四地州!”
四地是南疆京城的名称,从风陵渡口中我得之南疆并不像南霁云口中所说风平浪静……什么九岁登基,十五岁当政,用了七年时间巩固江山,都是骗人的……
不过…我倒佩服南霁云这份魄力,在局势这么不稳定的情况下,为了姜颐和他还奋不顾身单枪匹马的去姜国……若不是真爱……我都不相信呢……
愈发现羡慕起姜颐和了,若是让她知道当她踏入北齐马车那一刻开始,就被李瑾铺下了不孕的药……抛弃一个如此爱她的男人……选择一个满腹算计的齐惊慕。到时候连孩子都生不出来,我看她怎么坐上北齐太子妃,以及将来的皇后之位。
因为有了风陵渡五千铁骑军的护送,一路畅通无阻,现在的我。反而担心起来南霁云……不知道他是不是安全的到达四地……
在马车内,我特地交代了浅夏,进了南疆的后宫,无论是谁,只要对我们不利,我们都可以先下手为强……
待到了南疆四地时,我发现在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城门口!南疆的礼仪大臣,领着文武百官,列入两排,红毯从城门铺到宫门口……
风陵渡他说他是贵妃的侄子,是我的表哥,那我就扶着他的手臂踏红毯之上……
南疆的礼仪大臣见此,上前阻挠道:“殿下,这于理不合!”
我一声冷哼:“本宫是姜国的公主,风城主是姜国守城之重,等同于本宫的娘家人,有何不妥?难道让你们南疆的人扶着,本宫盖着盖头,怎么知道前方的路有没有什么变动?”
礼仪大臣没有再言语,从城门,让我走进皇宫里,南霁云哪里是让别人羡慕我,分明就是给我一个下马威……
没关系……不就走路走过去吗?
他等得,我就能走得……
路是不近,走了我两个时辰……
到了宫门口,礼仪大臣怎么也不让风陵渡牵我入宫……
我稍稍用力……风陵渡松开了手……
我以为浅夏会过来扶我,谁知一个温热的手在风陵渡松手之际,接住了我的手!
潺潺流水般的声音,带着笑意说道:“殿下,咱们又见面了,我说过会亲手把你送到南疆,没有食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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