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人口稀疏,开门营业的店家,有的都打起了瞌睡,我环顾了四周:“那你为什么会留着肃沁王府,姐姐一直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留着肃沁王府!”
姜翊生拉着我的手紧了一下,我忙垂眸望他,询问:“怎么了?翊生?”
姜翊生长长的睫毛掩盖了眼中所有的情绪,微垂的头颅,声音沉沉道:“肃沁王府,有需要我查证的事情,这件事跟姜国的皇位一样重要,我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弄清楚,才能回姜国!”
“什么事情?”跟姜国皇位一样重要,我偏头想了一下,没有想出任何没有比姜国皇位更重要的事情。
姜翊生昂起了脸,扬起了笑容:“姜了的身世!”
“什么?”我有些失声的问道:“傻孩子,姐姐无论是什么身世。都是你姐姐!”
姜翊生半眯着凤目,嘴角的笑容变成了冷然:“母妃说,姜了是姜国身份最尊贵的女子,身份可以凌驾在姜国任何女人之上,对此翊生深信不疑。有些事情…查清楚了,姜了将来知道了,也不会觉得有任何不妥,因为你本身就是姜国身份最尊贵的女子!”
我停下了脚步,蹲在了他面前,昂着头看向他,“姐姐的生父,姐姐听人说是姜国前太子,就是翊生父王的哥哥,母妃是翊生父王的皇后,临则柔,没有什么身份尊贵不尊贵,能活着已是珍贵!”
姜翊生伸手拂上我的眼睛,凤目波光依然:“你不懂,有些事情必须要查清,不然的话,就算我将来坐上了皇位,想得不到的还是得不到,若是这样不如在谋划皇位之前,查清楚所有的事情,一旦我要查的事情明了了,肃沁王会成为我的一个助力,姜了,你会信我的对吗?”
小小的手覆上我的眼睛,我看不清楚他,点了点头:“自然是信你的,不过我的身世跟肃沁王有什么关系?”
姜翊生声色中充满了犹如冬风中的凉凉:“只要姜了将来成为姜国最尊贵的女子,都跟他有关系,翊生所有的事情都跟他有关系。”
我无奈的笑道,“是……是,翊生做什么事情都有自己的考量,姐姐什么都不过问,翊生想说的时候告诉姐姐,不想说的时候姐姐也不去问。但是……你现在长期不回姜国,临贵妃的儿子姜翊琰……他身后有强大临家支撑,万一他坐上储君之位,太后也在背后支撑,你想觊觎皇位,会难上加难!”
姜翊生俯身,温热的气息,触及到我的眼角,“这一点姜了真是多虑了,我的父王,现在被李瑾铺好好的在宫中宫伺候着呢,根本无暇顾及太子之位该给谁。更何况北齐太子送的美人儿,一双眸子好看至极,父王更是对她宠爱有加,恨不得把别人不要的爱通通的给她一个人。”
“还有,李瑾铺给了临则安朝颜,明年的春天,朝颜会爬满临则安的宫殿,蓝色的一片,可是耀眼呢。我的父王,现在身体都快被掏空了,只要美人不要江山,他哪里想到给姜翊琰储君之位。就算他想,李瑾铺也不会让他这样做!”
姜翊生对李瑾铺很是信任,眼角一热,似被姜翊生唇角触碰了一下,紧接着他松开了手,我眨了眨了眼,欲伸手摸眼角。姜翊生把我的手一拉,把我从地上带了起来。
嘴角微翘,“姜了,什么事情都不用担心,关于我的事情什么都不用你去操心,李瑾铺目前不会背叛我,当然,我早晚会让他死!”
我弯腰摸上他的手腕,菩提子手串还在,我有些不可相信的李瑾铺因为这一串菩提珠,就拼命的帮助姜翊生……这种感觉来的太莫名其妙,就算我的母妃对他有恩……他这个恩德记得让人心神不宁。
姜翊生手一举:“姜了,这个要要回去吗?”
我摇了摇头,说出心中的担忧:“李瑾铺那么阴沉的人,那么不把人当人看的人,不太好操纵!”
姜翊生丝毫不在意我的担忧,“只要一个人心里有固执又执着,就好操纵,更何况他现在效忠的主子,是姜了,是姜国最尊贵的女子。为此,就算他死,他也会让他这个心愿达成的,现在……只有我,只有我才会让他心底的执念达成!”
街道上,与人群彼此错开,牵着我的少年心思玲珑,早就不是七岁那么简单了。
河塞口属于一个小的边城要塞,人口稀疏,城内人口不多。
但……驻扎了西凉军十万有余,许是因为各国的大人物要来,西凉把西凉军调离了百里之外。
姜翊生带我在这小小的边塞口,全部走了一圈,回来的时候已到?昏。
终乱真的像他口中所说的一样,住进了别院内,有趣的事,?昏无限好,这些人竟然围着桌子品茶论道。
此情此景,相安无事的人,各自心中算计的人和平共处,令人心惊。
姜颐和到没有轻纱拂面,而是把脸上的那一丁点红,加深了些许,本来那么一点点红,变成了一点胭脂红。让她容貌忽然之间更上一层。
终乱眼睛都直了,对齐幽儿那叫一个亲密无比,似为知己:“美人儿,美人看着是美,但总觉得这个美少了一份灵气,多了一份阴鸷,唉……”终乱说着一声长叹,一脸惋惜。
终乱的话让姜颐和眼中的愤怒燃烧,齐惊慕和南霁云面对面坐着,各自执起茶盏,对终乱的话视而不听……
终乱的近臣,慕大人在一旁搓着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恨不得把终乱赶紧拖走。
本不想与他们有过多的牵绊,终乱……真不亏我称他为搅屎棍子,见到我和姜翊生回来,立马上窜下跳的过来,“姜了,出去玩怎么不叫上终乱哥哥,终乱哥哥可是在这里等了你一个下午了呢,不行,你一定要补偿终乱哥哥。晚上我们去看星星好不好?”
姜翊生凉凉的说道:“好狗不挡道,挡道不好狗,终乱大叔请问你是什么狗?”
“单身狗!汪……汪……”终乱掐着腰,弯下身子,对着姜翊生就汪汪了二声,“姜国大皇子,能不能不要跟我争美人啊,太不可爱了!”
姜翊生一脸正经的点了点头:“确实像一只单身狗,姜了,我们今日就吃狗肉如何?”
姜翊生递话给我,我居然接下:“正好大家都在,择日不如撞日,漠北盛产骆驼,不如今天烤骆驼和狗肉,就在这院子里,酒足饭饱之后,所谓合作,也就达成了,您说呢?终乱?”
终乱桃花眼笑地乱颤,“说什么合作,作为东道主的我,还没有带你们领略河塞口的风光。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咱们来个吟诗作对对酒吟歌好了,”
“更何况这个别院这么小,一头骆驼那么大,烤不下来,我有一个好地,不知各位去不去捧场,绝对让各位耳目一新,体验不一样的人生,吃上不一样的烤骆驼肉,如何?”
我低头看向姜翊生,姜翊生嘴角有一丝丝笑意,扫过齐幽儿和姜颐和,提议道:“最好这个地方有水,不然那么大个骆驼洗起来可真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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