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拿的半决玉佩脱落,红色吊绳倒和狐裘一样鲜红……
南霁云瞪了我一眼,目光中含着伤痛道:“姜了,从今天开始,你不要靠近颐和,你身边的宫人,孤给你带来!”
我身边宫人?
我望着不远处向我奔来的浅夏……
我舒心的一笑:“多谢王上,想来这孩子肯定找了本宫许久了!”
南霁云把姜颐和把抱起来,目光寒冽:“擅自出宫是大罪,孤不予计较,皇后好自为之!”
“殿下!”浅夏与南霁云擦肩而过向我跑来,我望着南霁云和姜颐和离去的背影,思量了一下……姜颐和只有临时起意让南霁云误以为我要伤害她。目的是想让南霁云对她有一丝心软……不,对她肚子一丝心软。
看来绿柳本事不到家,没有让她爬不起来,需要加大药力要让她吐的更加明显一些,要让她误以为她真的怀了身孕,然后让她抱着一丝侥幸,这个孩子是南霁云的,是她立足南疆后宫的根本。
“殿下,您没事吧!”浅夏脸冻得红扑扑的,眼红红的。
我搭在他手起身,顺便把雪地里的那半决玉佩捡起来,笑问道:“急坏了吧?”
浅夏摇了摇头:“奴才得知大皇子去找殿下,也就没有太着急了,现在过来是给殿下送这个的!”
浅夏从怀里掏出一个半决玉佩,玉佩也拿一个红绳子挂了起来,我从他手中捻起,与我手上的半决玉佩相触,合成了一个圆,合成了一个玉环。
坠落的红绳子迎风飘荡……
浅夏见我怔怔的望着半决玉佩,恭敬的问道:“殿下,需要奴才无意间把这个玉佩给南疆王吗?”
我如梦初醒,把本该属于南霁云那块玉佩别在腰封里,浅夏带过来的那一块拿在手中。“不用……我会寻找机会把这一块送给他,我得目的是要姜颐和的命。”
“是!”浅夏恭敬应道。
南霁云出去一趟,带回来一个大夫,大夫去给姜颐和检查身体,我与浅夏在不远处望着……等着……眼瞅着绿柳被南霁云叫了进去。
绿柳下药之事应该败露了,我问着浅夏:“你说,南疆王会不会气急败坏的来斥责我呢?”
浅夏思量片刻,道:“虽然奴才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南疆王会气急败坏但不会伤害殿下的命,他爱殿下,只是他不承认而已。”
“可是他更爱姜颐和!”我手中细细的摩擦着半决玉佩,这块玉不经常被摩擦,菱角道是一丁点都不光滑。
“他为了姜颐和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我徒增一丝冷意:“所以……怎么才能让南疆王亲手把姜颐和杀了,我担心单凭一个玉佩,已经在他心中根深蒂固的姜颐和……他会心软,不会手刃!”
浅夏上前一步,恭敬中带着一丝肃杀:“殿下,不如奴才去做,她必死!”
我摇了摇头,轻笑婉约道:“不用,这一次我亲自来,我与南疆王同中情蛊,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要我的命,最多吃点苦头罢了。你去就不一样,如果她死了,一旦查出是你,你就会死路一条。”
“不用在意我,我一定要找机会一击击中,让姜颐和这辈子都翻不了身,让她这一辈子,含恨而去,死不瞑目!”
“奴才明白了!”浅夏垂眸应道。
我见绿柳哭着出来,朝我这走来,就没再说话!
绿柳还没到我面前,就跪在地上,哭泣道:“娘娘……奴婢该死……”瞧着哭的凶狠样,被南霁云一定吓得不轻。
我冷笑一声,“没有什么该死不该死,你的立场太不坚定了,西凉王于你,就是一场镜花水月,你永远去不了西凉城!”
我的话语像个诅咒一样,绿柳闻言似抽去全身力气看瘫倒在雪地里,我示意浅夏,浅夏点头,我看也不看绿柳,就往南霁云马车走去。
没了价值就该去死,这是皇宫中不变的定律,在露天的雪地,就是绿柳最好的归处。
马车大的好处,就像一个移动的房子,铺上被子就是床,掀了被子就是一个处理政事的地方。
我踏上去,南霁云直接把汤婆子扔过来,好在扔偏了,不然能把我的脑袋砸个洞。
宽大的衣袖挡住了我的手,手中的玉佩避免摩擦的有些升温。
南霁云扫过我,没给我一丝好脸色,“姜了,你为什么要对颐和下药?”
我慢慢地坐了下来,姜颐和靠在南霁云怀中,“臣妾不知道王上所言何事?去西凉就臣妾一个人,到底是别人给臣妾下药还是臣妾给别人下药?”
“你在狡辩!”南霁云一手拍在桌子上,好不威风:“颐和偶染风寒,孤命人抓药,有人在药里加大了苍术的用量,才使她恶心想吐,让她面色潮红,手脚发热!孤没记错的话,你在西凉的时候说过,你懂医理,多加一味药,对你来说易如反掌!”
我低头垂眸,声极其平缓:“绿柳不是本宫的人,王上非得如此说,本宫无话可说,等本宫提醒王上一句,苍术用量过猛,才会导致人恶心想吐,也许有人故意试探王上呢?”
南霁云面若沉水,姜颐和知道自己没怀孕,胆子变大了起来:“王上,小姐姐大概是嫉妒了,才会做出如此错事,就像今日在外面,小姐姐是觉得臣妾剥夺了王上的爱,才变得不可理喻,想掐住臣妾的脖子!”
“既然一切都是误会,臣妾又没有多大的伤害,王上就莫要怪小姐姐了,臣妾与她依然是好姐妹!”
南霁云闻言唤了我一声,“姜了,事已至此…你和颐和就离得远远的,孤不希望有下次,不然你的去处只有冷宫!”
我骤然抬头,带了抹哀伤之色,把手中的半决玉佩递了过去,“王上,这是你落在本宫那的,本宫送来给你!”
南霁云未动,姜颐和却是一把夺了过去,嗔怪道:“王上,怎可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随便丢给别人了呢?还是让臣妾给您保管吧!这本来就是臣妾送给您的…臣妾在保管,您说好不好?!”
我怎么可能让姜颐和把这玉佩拿了去,她若拿了去,我下面的戏该怎么唱?
盯着南霁云,那一抹哀伤之色又添了几分,“南疆王,半决玉佩,其实是一个圆,这是颐和妹妹送给你的,一人一半,才是百年好合!”我伸手从姜颐和手中又把玉佩夺了过来,放在南霁云面道:“颐和妹妹,你说是不是呢?”
南霁云目光落在玉佩上面,“颐和……”
姜颐和忙道:“半决玉佩,只有这半块,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圆,小姐姐这不是为难妹妹吗?妹妹都不与你计较了,你还为难妹妹做什么?”
我牵强的笑了笑,既哀伤又欢乐:“王上,臣妾累了,臣妾告退,回宫之后,臣妾自当回到冷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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