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齐惊慕盯着我半响,“朕要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做成的!”
“自然是血肉铸成的!”我漫不经心的说道:“只不过,在心里没有你的位置,你自然觉得我心如玄铁,刀枪不入。”
“好……好……”齐惊慕眼中肆虐光芒大盛:“我们俩拭目以待!”说完拂袖而去,气势汹汹,恼意绵绵。
这一下子,我和他势如水火……为了更加激化齐幽儿,在齐惊慕走了之后连忙叫人,挑选十个美人送过去……不管他要不要,人摆在哪,他不碰,也能刺激齐幽儿想尽办法让她自己心腹去生一个孩子,自己弄到身边养。
慢慢的舒了一口气,这雨后的天气,到了晌午,炎热依旧,烦闷依旧……
环视了一下四周,日头高照,心中突生一丝疼痛……
扶着浅夏慢慢的坐了下来……
这一丝疼痛忽然之间被无限放大……似心如刀绞,似心中的那只蛊虫蠢蠢欲动在啃食着我的心……
“殿下您怎么了?”浅夏眼中闪过担忧,神色焦急:“是哪里不舒服?奴才这就去叫巫医!”
“浅夏!”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本来就炎热的夏日,心中在疼痛,额上的汗水便溢出,咬着嘴唇问道:“王上和大皇子,昨夜到底商量的什么?他们人在哪里?”
浅夏摇了摇头:“奴才不知,只知大皇子出去以后,殿下醒来的时候,就没有回来。王上,奴才也更是不知!”
“去黑宛!”我紧紧的拽着衣襟,八年了……心如刀绞,从来没有痛过。这一次来势匆匆的痛了起来,绝对跟忘忧口中所说的虫引有关。
顶着痛在宫道上,还没有到黑宛,一身黑裙的忘忧,匆忙的跑过来,满眼泪花,还没有到我面前,就噗通一下跪倒在地。
膝盖碰到厚重的石砖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太后,求您救救王上!忘忧可以舍了性命,只求王上不死!”
我心中当下一沉,“到底如何?一五一十不要隐瞒的跟哀家说。”
忘忧黑曜石般的双眼,泪水跟珍珠似的,一粒一粒往下掉,大颗大颗地落在她手背上。
“太后,要解太后身上的情蛊,必须得死人,虫引在谁的身上谁必须得死。王上一心想解太后身上的情蛊。不惜性命,忘忧没有办法,才想方设法弄死虫引的!”
虫引要死人的?
忘忧这么多小动作只为了南行之不死?
“虫引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沉声道,胸口的绞痛,越发明显,似我身体里的情蛊,要冲破我的心,往外爬去一样。
忘忧泣道:“太后娘娘身体里面的情蛊,是雄虫,先王体内的雌虫,雄雌两个情蛊,不同生共死,只能死一个人。但它还有另外一个绝望好听的名字,叫生不如死!”
“所谓生不如死,就是另外一个虫子死了,活着这个虫子,折磨着活的这个人,不能爱,不能动情。更不能和人交欢,只能一辈子一个人,生不如死。一旦动情,一旦爱人,心如刀绞的痛感会加百倍,痛的越深,爱的越深,就像食了罂粟一样,痛着,爱着……生不如死一样,爱不得……求不得!”
生不如死……
同生共死……
那南疆的情蛊,名字可真好听……让人看到绝望!
南霁云这就你所谓的爱我……让我活在这世界上……一旦再动情,一旦再爱人……就会让我想起你,生不如死的想起你……
你可对我真的不是一般的好,你爱姜颐和的时候,也没有这般算计,你怎么把你所有的心思都算计到我身上来了呢?
“所以……”我声音沉沉的说道:“所谓虫引,引去哀家身上的情蛊,到对方的身体里。两只虫子,在对方身体里嘶咬……啃噬着对方的心,是这样吗?”
“是!”忘忧哭着点头:“不是原本一对的虫子,它们容不得对方,情蛊,从来都是一对一对的,太后和先王这样,也是南疆仅有的第二对!”
“第一对是谁?”我眯起双眼,压制住心中的刀绞般的疼痛,我从来没有听过,像我这样的情况,原先还有一对像我跟南霁云这样的案例。
忘忧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忘忧不能说……这是南疆的禁忌…也是巫族的禁忌……”
“你还有什么不能说?”我声如冷刀:“既然不说,王上替哀家解情蛊,那是因为他孝顺,既然他孝顺,哀家受着便是!”
忘忧手掌撑地爬了过来,一把搂住我的脚踝,“太后,王上不能死,王上不能死啊……”
我一下恼羞成怒,一脚毫不留情的踹开她:“有什么不能死的?他是先王留给哀家,就是为哀家去死的,你不说是吧?很好……”
忘忧被踹趴在地,双眼哭得红彤彤肿的像个核桃一样,抹着眼泪,我作势要走,她似下了决心一般:“太后,我说,忘忧说……”
“另外一对,是巫羡大人和弘文王……这是南疆和巫族共同的禁忌,所有的文献都被烧毁了,只有巫族左右护法手中族长的生活起居录有记载!”
弘文王……南霁云的父王……
他不是喜欢摄政王南域锦的吗?
怎么可能跟巫羡大人一同吃下情蛊……更何况两个男人吃下情蛊……效果跟女子定然是不同的……
被这纷纷让乱七八糟的关系,扰得脑子一团乱……
“最后结果怎么样?”
忘忧眼中闪过恐惧:“最后的结果就是,弘文王错爱他人,心如刀绞,日日求不得,爱不得,在折磨中死去!”
“而……巫羡大人体内的虫子,不知巫羡大人用了什么法子,压制的那个虫子,从此以后巫羡大人变了一个人,本来两个相爱的人,竟然同时爱上另外一个人!”
忘忧这样一说,让我想起来巫羡白日和晚上的不同,白日里不会忤逆摄政王大人,但眼中绝无想侵占的爱意……
晚上,是一个以侵略者的姿态,满眼爱意地想去侵略摄政王大人……
所以晚上的他才会眼中闪过一抹妖冶地红色……
我慢慢的细细边思量,边缓慢的问道:“本来两个相爱的人,因为情蛊问题。弘文王错爱了他人,在他死后,另外一个人因体内的情蛊……也爱上了弘文王错爱的那一个人。那么他们错爱的那个人身上有什么?不可能平白无故爱上的对吧?”
忘忧似肝胆俱震般,满眼的恐慌……垂头,重重地把头磕在地上,不打算回答我这个问题,哀求道:“太后,求求您,快去阻止王上,再晚都来不及了,忘忧求求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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