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并不好,甚至有些苍白,看着让人心疼,强忍的痛意,还要先把我脸上先擦好了。
姜翊生眼中闪过一丝抗拒,不过很快消失不见,往床上一坐,褪去自己的里衣!
黑色如墨湿漉漉的发丝,粘连在上面,整个背后,触目惊心,新伤旧伤纵横交错,血水交杂冲击着我的双眼,把我的双眼燃的通红……
拿着干棉布把他发丝包住,搁在胸前……
接着拿着干棉布擦他背上的血水,不知手是重了,还是触到他背后,让他身形一僵……倒抽一口气!
我连忙俯身去吹过,更加小心手中的动作,问道:“是不是重了?”
姜翊生嘴角轻轻勾起,侧目凝视我,“不重!”
我轻嗯了一声,擦好,在他的背上倒上药粉……然后裹上布,白布穿过他肩窝都能感觉他气息,喷撒在我的脸上!
“早些休息!”
“你要去哪里?”姜翊生垂着眼眸一把拉住我的手腕,“你要回后宫之中吗?”
我微笑道:“去洗漱一番,身上沾的污秽,你闻不到吗?”
姜翊生赤膊站起身来,当然俯在我的脖子上,使劲的嗅了一下,嗓音哑沉:“是有一些!”
“那还不放手?”我佯装瞪了他一眼。
姜翊生这才放了手,带着一丝倔强:“我等你回来一起睡!”
我捋过他散落额间的发丝,“好!你先闭目养神,我很快回来…”
姜翊生这才放开我的手,我退了出去,出了房间……
墨姑姑见得我眼泪往下流,哽咽着:“公主……”
“我要去洗漱!”我直接道。
墨姑姑一愣,带我去洗漱了一番,我什么话也没说,重新回到屋子里,姜翊生听到声音,眼中的锐利没来得及收被我逮了个正着。
“姜了,过来!”
我缓缓的走了过去,姜翊生让了位置,我上了床睡在里侧,有的时候明知道这是错,姐弟不可同床共枕……但…我却宁愿错下去,我的翊生这世界上没有亲人了,什么亲人也没了。
帐幔放下,遮住了屋内烛光,床内昏暗,我背对着他,道:“早些休息!”
“好!”
姜翊生说着躺下来,慢慢的向我靠拢,之后把我圈在怀里,头埋在我的颈窝之间,呼吸浅浅……气息落在我的颈上,微痒……
第二日清晨,阳光射了进来。透着床幔也能感觉到那一丝刺眼。
我枕在姜翊生的手臂上,他另一只手搭在我的腰上,熟睡的模样,柔和像个婴孩一样……
慢慢地把他的手拿下,小心翼翼的起床,站在床边,静静的看了他良久,才走出去……
艳笑和浅夏已经寻来了,墨姑姑却道:“殿下放心,皇子府虽然人少,却都是个顶个的忠诚!”
我微颔,趁着早上的光阴,把姜翊生的皇子府简单的看了一遍,皇上对他可真是好得很,随便一个二品朝臣的府邸,也比姜翊生这个皇子府好。
还没坐下,李瑾铺来,八年未见的人,眼神毒辣阴鸷地京畿所的大太监头目,倒是比以前内敛了……
“殿下!”李瑾铺对我拱手行礼,眼中闪过欣喜:“殿下,回来了,一切可安好?”
我的手慢慢的敲击着凉亭的桌子上,淡淡的问了一声:“本宫好不好,这都一夜了,李大人难道没有得到任何一丝消息吗?”
李瑾铺这才站起身来走向前,低声道:“太后封锁了所有的消息,只说皇上一不小心从宫中宫上摔了下来,摔伤了,宫中宫的美人们,除了亭妃……太后下令,全部杀之,通通换新的!”
亭嫔这么多年变成了亭妃,倒是不错的,不过她到底是齐惊慕送上来的,忠心于齐惊慕……
我抬起眼帘盯着他,“李大人,你真的忠心于本宫吗?”
李瑾铺一愣,跪在地:“殿下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女子,奴才是殿下的奴才,奴才这一辈子的使命,就是要殿下拿回属于自己的尊贵!”
我眼中闪过一抹凌厉,略弯腰,扶起李瑾铺,“那正是夺嫡了如何?这么多年了,你谋划的怎么样?”
李瑾铺眼中闪过一丝阴冷,“启禀殿下,太后这么多年一直在架空奴才的京畿所……”
“宫中宫不是要换一批美人吗?”我冷冷的打断他的话:“就从这批美人开始!”
李瑾铺眸光闪了闪:“是……现在的朝局是太后在把持,二皇子也开始渐渐的涉及朝政,皇上身边的人都是太后的心腹,不然这么多年来,奴才早就下手了!”
太后……
姜翊琰……
我慢慢地捻搓手指……
姜翊琰……怎么样才能让姜翊琰不去涉及朝政,临家……临家不容易扳倒,更何况我还不知道临家是什么样的大家……
蓦然间,我脑中闪过一丝清明,沉声道:“李大人,宣贵妃知不知道本宫回来?”
李瑾铺随即眼睛一亮:“宣贵妃知道殿下回来,但不知道殿下是错嫁,一直以为嫁到南疆的是颐和公主!”
我赫然起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来人,给姜国后宫递帖子,就说南疆太后,回宫探母!”
“是!”
阳光刺眼,清风舒畅,我眼中染了昨日皇上打姜翊生般的狠戾……
第00137轻吟:母妃你好
我重新回房之前,关于姜国的种种,以及姜国后宫的种种,大致了解一二,太后倒真的雷厉风行,把姜国所有的一切都把持在自己手上……
回房姜翊生已经起床,木木的坐在床沿边,我端药过去,轻声道:“该换药了……”
姜翊生眸子幽静,盯着我张开手臂,我解开他的里衣,把他缠绕在身上沾了血迹的白布轻轻的解开,手指碰到他身上,惹得他似一丝僵硬,全身带着轻微的颤粟……
我专注手上的动作,温言问道:“还疼不疼?”
“不疼了!”姜翊生一夜之间,嗓子哑的厉害,整个人也沉静地厉害,静的像一个没有生气的娃娃,我问一句,他才答一句。
重新给他上好药,重新裹好,拿了衣衫,给他穿上,却见衣橱之中除了两套皇子服,剩下的全是黑衣。
他自己本想穿黑色劲装,说等会要出去练一下拳脚。我忙忙阻止,拿了一件便服,怕他的衣服穿紧了,绷的伤口疼,扣腰封,系腰带之际,故意系松了许多……
姜翊生视线一直没有离开我的身上,给他束冠的时候,道:“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你更不能忤逆皇上!”
姜翊生放在腿上的手,蓦然收紧,我拿着梳子,梳过手中发丝:“皇上不是不喜欢你硬,那你就软一些,能跟太后抗争,只有皇上,不知道他是真疯癫还是假疯癫,我们只有一个目的。为达到这个目的,不择手段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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