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十二三岁的宫女,还是浣衣局的宫女,还是被他们打的双脸红肿,嘴角血迹斑斑地宫女,亏他想得出来。
久不开口的姜翊生,冷淡的开口道:“皇祖母,父王,既然人都来了,那就当面对质好了。”
屋中除了扬曲小声抽泣声,再无其他声音……
姜翊生继续讥讽道道:“反正儿臣手伸得够长,连浣衣局的一个十二三岁小宫女都不放过,都能收为己用,此种行为着实是要好好查一查。”
太后眯起了双眼,她想把此事化了,大概没想到姜翊生不愿把此事善了,加上姜翊琰在一旁愤恨,太后眼中已经生出不奈之情了。
姜翊琰似要铁了心把事情闹大,一把扯过扬曲,“说,是谁指使你给三皇子下毒的?”
扬曲吓得瑟瑟发抖,眼泪鼻涕横流,嘴角哆嗦,说话吞吐:“是……是……大皇子指使奴婢的,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听命行事!”
若说原先还有一丝担忧,现在我非但忧没了,还生出看戏地的心情来。
姜翊琰得到自己想得到的答案,把扬曲一把扔在地上,“禀父王,儿臣并没有污蔑大皇兄,请父王明鉴!”
我觉得他的脑门砸的有点轻了,到现在还看不清状况,太后和皇子想此事赶紧过去,这么明显的诬陷。他怎么就看不明白,一口咬定是姜翊生了?
扬曲摔倒在地,姜翊生却是伸手一扶,嘴角噙着笑,低沉的声音似带着诱惑般道:“你可认得我是谁?”
扬曲似被他迷住了一般,满目惊惧的双眼中看到光亮一样,摇了摇头,问道:“你是谁?”
姜翊生慢慢松开手,拱手以退为进道:“皇祖母,父王,儿臣无话可说,父王和皇祖母要把我囚禁,我也无话可说!”
“父王……大皇兄已承认……”
“臣妾参见皇上和太后!”临则安从里殿出截断了姜翊琰急切迫不及待的想置姜翊生为死地的言语。
“平身!”皇上微抬手,临则安柔弱的起身,见到我坐在一旁更是对我行了半礼道:“南疆太后,圣体安康!”
我嘴角挂起淡淡的笑容,开口道:“免礼,哀家今日不过过来瞧瞧热闹,倒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办,临皇贵妃不用客气……”
我的话音刚落,却见姜翊生眼中快速的闪过一抹笑意。
临则安面容微微一僵,很显然没想到我会顺着她的话说,她都自动送上门来给我请安,我若还跟她客气,显得我太过矫情不识抬举不是……
临则安不由自主的看向太后和皇上,见太后和皇上神色无波,而后道:“皇上,太后,翊羽醒来,臣妾已经问过,此事误会一场,是翊羽不小心误食了它物,才会造成中毒的假象。至于这个宫女,是臣妾当时见到翊羽昏迷在地,心里一时着急,以为就是这个不远处的浣衣局的宫女妒忌迫害!谁知这个小小的宫女,失口却诬陷大皇子,臣妾护子心切,也惦念着不能让人诬陷了大皇子,便让人去通知翊琰,可能通知的人,口齿有误,才造成了今日的误会!”
姜翊琰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临则安,临则安也恰好望他,便是一声喝斥,“翊琰,未听清楚宫人的传话,给大皇子造成困扰,还不快向你大皇兄赔礼道歉!”
姜翊琰纵是万般不悦,拱手作辑准备行礼……
姜翊生膝行一捌,没有受下姜翊琰这个礼,讥诮道:“皇贵妃宫中的宫人,可真的是会传话,传到二弟耳中是我毒害三弟,传到皇祖母耳中也是我下毒,去请父王的时候更是我十恶不赦罪大恶极。我就不明白了,一个连我都不认识的宫女,怎么就指了我的指使来迫害三弟了呢!”
临则安在里殿一直没有出来,这正殿中的话,可是一字不漏的被她听了去,她现在把责任往自己身上一揽,说明她现在已经知晓太后和皇上现在已经不耐……
浣衣局的宫女,八竿子打不着内庭,这种低级的诬陷,让姜翊琰抓着不放,就算皇上和太后在不喜欢姜翊生,此事也触及了皇上和太后的大忌!
临则安长得本来就娴静温柔,眼珠子一转,温言道:“到底是本宫的错,大皇子生气是理当的。也怪本宫瞧着这个宫女诬陷大皇子,就忍不住的想替大皇子抱不平,谁知道这个抱不平因为翊羽的一时未醒,本宫急切未说清楚,变了味,这是本宫该死,本宫这边向大皇子赔不是了!”
临则安说着对姜翊生屈膝行了个礼…
姜翊生确实一下子站起来,错开她这个礼……
临则安眼眶立马红了,扑通一下就跪在地上,眼角溢出泪水,“皇上,太后,这一切都是臣妾的错,跟大皇子无关,皇上。太后就是要惩罚,惩罚臣妾好了!”
临则安心里跟明镜似的,不过……按着她的聪明劲不可能犯如此大的错误,这说明什么……说明传话的人,添油加醋,故意把事情说的严重化……难道她要故意试探皇上和太后对姜翊生的态度?难道利用自己的儿子……看看太后和皇上会不会将计就计把姜翊生给灭了?
不对……临则安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我眯起了双眼,审视俯在地上的扬曲,她并不认识姜翊生,却是平白无辜被牵连进来,不可能这么巧合,绝对有人利用她这个并不起眼的身份,来达到自己的目的……顺便提醒我们,越是不起眼常规低级的手段,越能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太后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快点起身,身为一朝皇贵妃,哭哭啼啼有失体统!”
临则安用帕子擦了一下眼角,这才从地上站起身来,皇上打量了一下临则安,道:“母后,您后宫您在管理。儿臣都不知道这后宫,既然有人胆大包天,私自传错话。”
太后眉眼一挑:“皇上此言,何意?”
皇上视线一垂,盯着自己受伤的手腕:“儿臣在宫中,来禀报的太监说,母后非得让儿臣来一趟,母后原先一点都不知道此事,怎么就断定是姜翊生所为了呢?”
太后眼中精光一闪,捻念珠子的手也顿了下来,目光扫过姜翊生,“这后宫确实要整治一番,哀家老了,力不从心了,皇上该立皇后,哀家好把后宫凤印,给她,也就不会有今天这种事情发生了!”
太后找人所为,目的逼皇上立后?
不……我很快把这个想法甩出脑后,太后这么个老奸巨猾的女子,怎么可能用这个蠢方法……
皇上慢慢的起了身:“母后认为是谁。把凤印给她便是,问儿臣做什么?反正整个姜国都在母后的手中,母后说了算!”
“你……”太后气结。
皇上扫了一眼姜翊琰,对太后道:“今日之事,朕不想再发生,母后身边的宫人,朕也不想再见了,朕回宫中宫了!”
说着皇上拂袖而去,似清醒似疯癫……让人越发看不懂他,现在的他,分明有意无意护着姜翊生……疯癫时候的他,恨不得把姜翊生给抽死……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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