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笑偷偷的向后看了一眼,素来稳重的她变得有些贼兮兮的说道:“奴婢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倒是觉得王上现在更像一个人了。”
“哦?”我挑眉问道:“此话怎讲?”
艳笑靠近了我一些,声音更加低小:“从前的王上对什么都不在乎。除了政事就是政事,奴婢曾经听见太傅议论,说王上天资聪慧,但只对自己感兴趣的事情才会天资聪慧,对于自己不在意的事情,王上就是一块巨冰!”
“此次姜国之行。珑果姑娘功不可没,似把王上变成了一个人,奴婢好几次,竟然看见王上抚着嘴角在笑!”
随着艳笑的话,我略略偏头,余光看着身后一本正经仿佛托着稀世珍宝的南行之。“他在笑吗?她从来都是面无表情,何来笑意?”
艳笑声音越发的小了,“奴婢跟娘娘一样,心里都好奇那个珑果姑娘,就想知道到底是怎样的女子,能让我王变得像个人了…”
南行之笑的样子。屈指可数,不……他压根就没有正儿八经的笑过…
妖精般精致的脸庞,一直都面无表情,一般人倒是看不出来她脸上是高兴还是生气。
我颔首:“哀家也是好奇珑果到底是什么样的姑娘,才会让一个木头,变成了一个有感情的木头!”
艳笑捂嘴一笑:“娘娘这样的形容。若让王上听去,不知是该恼怒,还是该欣慰,又或者说王上依然是面无表情。”
艳笑难得如此,我便不由得来了一句:“不如去问问王上,看看他是什么样的心情?”
艳笑笑声一下止住,告饶道:“娘娘,您饶过奴婢吧,奴婢可是真正的怕王上呢,王上太过精致好看,一双眸子平静的望着一个人,让人心生畏惧,还自行惭愧!”
自行惭愧……
我点了点头,赞同道:“确实,王上确实被女子生的都要好看!”
艳笑似提到南行之,胆子也大了一些,即而又道:“大皇子也是好看,与王上不分上下!”
我抿嘴一笑,“你这个丫头,倒真的会说话,夸赞自家王上,还不忘夸一下哀家的弟弟!”
“奴婢就事论事,大皇子龙姿凤章,风姿卓绝。一双眸子幽深冷冽好看的让人忍不住想去沉沦。脸庞更是如山冷峻,王上若是那平波无奇的水,大皇子就是如焰的火!一静一动,这若是生在一家,父母都不知该如何疼爱谁了!”
艳笑这样一说,我反而沉默了。看似他们天之骄子什么都得到。
其实不然,行之从小被抛弃,幸而碰见南霁云……
翊生看似幸福,谁又知道他衣袍下的如履薄冰与心酸?
“娘娘?”艳笑我沉默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奴婢是说错什么话了吗?”
我摇了摇头,扭头对南行之道:“王上,已经到了!”
南行之这才把我的裙摆慢慢的放下。走了过来,很是自然的对我伸过手。
我怔了片刻,他耐心极好,举手静等……
艳笑说的没错,南行之就是那一汪秋水,平波无奇……
姜翊生就是一团烈火。灼热无比……
我慢慢地伸手过去,南行之握着我的手慢慢地向前走,不远处,觥筹交错,鼓乐齐鸣,灯火通明……
皇上的手腕已大好。与他相坐的是亭嫔,亭嫔静溢地仿佛没有生气一般,齐惊慕不经意之间,看了她好几眼,他这个不经意的动作,惹得齐幽儿眼中闪了妒忌。
太后坐在一旁。宣贵妃没有来,不知怎么我竟小舒了一气,南行之生母,就算没有感情,她见到南行之难免也会激动……
南行之对着姜国皇上颔首,对太后行了个半礼。太后看着他的眼,眯起了双眼。
而后落坐,我坐在南行之下手的位置……
美酒佳人,轻歌曼舞,与其是说大型的设宴,倒像一个小型的聚会。帝王间的聚会……
太后一双锐利的双眸,迅速的扫过我,停在南行之身上,齐惊慕手中端着酒杯,一副隔岸观火静待好戏的模样……
齐幽儿用手绞着帕子,像一个不安的小兽,四处警惕着。
蓦然间,亭嫔抬眸向我这里望来,眼中的颜色,带了一抹哀愁,和一抹软弱的乞求。
齐惊慕来到姜国,必然会带墨九渊……亭嫔心里想着墨九渊……
我眨了一下眼,慢慢的垂下眼眸,欠她的人情总是要还的……
太后审视过后,带着赞赏开口道:“南疆王今年十六,真是年少有为,把南疆治理的富国强民,倒真的是开了南疆的先河!”
南行之琉璃色的眸子一转,“姜国太后妙赞,南疆先祖们已把江山打下,孤只不过在遵循他们的轨迹,谈不上什么开创先河!到是姜国太后,这些日子照顾孤的太后,孤心生感激!”
孤的太后!
南行之此言一出。惹得姜国皇上侧目望来,齐惊慕嘴角又挂起若有若无的玩味笑容,齐幽儿一双眼睛,又开始蠢蠢欲动,等着看我的笑话!
“南疆王客气!”皇上顺势接下话道:“无论皇儿做到什么地位,她都朕的孩子。朕与太后照顾她,理所应当。”
南行之执起酒杯,站起身来,“孤先干为尽!”
南行之丝毫不拖泥带水,一饮而尽,酒杯向下。一滴不剩!
太后看到他的手,眼色剧变……
皇上也好不到哪里去,愣了半天,还未找到自己言语……
琉璃色的眸子,十二根指头,南行之这样有辨识度的特征。对于见过他的人来说,都是很难忘怀!
“当!”琴弦的尾声响起,齐惊慕悠然地说道:“南疆王风姿无双,倒真是令人折服激动的话语也说不出来了。”
皇上敛去眼中所有的一切,与太后对视一眼,太后在高位上坐了这么多年。转瞬间恢复常色,“南疆王的风姿,确实令哀家吃惊了一番,哀家突然想到,多年前,哀家也有一个琉璃色眼眸的孙子!”
我没忍住的看向南行之,南行之恰好望我,四目相对,琉璃色的眸子里静溢流光,嘴角微挑,“孤喜欢姜了这样凝视着孤!喜欢姜了眼中只有孤一个人的模样。”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像一块巨石,落进本来就不平静的湖面,惊起湖底所有一切……
我的担忧,在他眼中,变成了凝视,变成了理所当然……
齐惊慕嘴角挂着一抹冷笑,举杯邀道:“南疆王与南疆太后可真是坦坦荡荡,不知姜国皇上与太后是不是觉得他们如此坦荡有悖中原儒家文化,与中原博大精深的孝道背道而驰呢?”
第00159亭嫔:孤会宠她
齐惊慕现在就是唯恐天下不乱,他是有意而为之,甚至是故意提醒姜国皇上和太后,南行之真实的身份,他已确认了的南行之真实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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