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终乱伸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眼中尽是纵容,仿佛纵容一个孩子一样的纵容。
“等着,就冲着你叫了一声哥哥,终乱哥哥把把欺负你的人,打的满地找牙!”
我扯着嘴角笑了笑,心中犹疑确是没有问出口,终乱来到姜国很明显是受到羌青的叮嘱……
我到底似羌青哪个故人,让他不远万里,自己不来,还让别人过来照看我。
第二日早膳过后,浩浩荡荡的队伍从京城出发,去百里山围场,未见到姜翊生,却见南行之……
南行之身为他国的上宾,带的人虽少,气势倒是凶涌,太后见我出现在西凉地队伍里,瞳孔一暗,视线慢慢地移下我牵着的终了了身上。
看了许久,才上了凤辇而走,南行之琉璃色的眸子揣着一丝不安,上前来,“太后。与孤一道……”
“我娘亲为什么要与你一道?”终了了小小的身体挡在我的面前,昂着小脸一本正经道:“我父王说,你也是伤害我娘亲的罪魁祸首之一,娘亲现在有我们照顾,跟你无关!”
南行之低头望着这么个小小人儿……满目尽是不解,大抵想着一夜之间我怎么有这么大个儿子了。
我冷冷地看了一眼南行之,声音冷然道:“王上,哀家已知道该怎么做,就如曾经一样,你不需要亲近于哀家,哀家也不需要你,若是你觉得南疆太后的身份,令你受辱的话,哀家可以连南疆太后的身份都不要。”
“太后,孤并不是这个意思,孤想对太后说,一切并非……”
“了了,我们走……”我没等他说完,直接拉着终了了离开,踏上了西凉的天子马车。
终乱吊儿郎当横七竖八的躺马车里,见我们进来,直接对终了了道:“儿子,有仇不报非君子。有时候咱们宁愿做小人,也不要做君子,必须要学会睚眦必报知道吗?儿子!”
终了了白了一眼终乱,“不知道,您若是这样的个性,怎么还会让娘亲被人欺负,保护不了娘亲,是您无用,多说也是证明您是无用的!终乱!”
终了了把终乱气得直跳脚,狠狠的指着他:“要叫父王,你个臭小子,再喊一句我的名字,我能直接把你扔了!”
终了了紧紧的靠在我的手臂,挑衅的望着终乱:“终乱!”
终乱气得咬牙切齿,拿他没辙。
百里的路程,早膳过后,浩浩荡荡的人群,到了黄昏时刻,到了百里山围场外。
关将军早已等候多时,见到太后与皇上行礼,关桑白也是随行而来,谢轻吟和谢尘染也是凑足了热闹。
姜国皇上此次带了妃嫔大臣以及家眷,就有三万余人。禁卫军有两万余人。加之此次关将军早已把百里山围场清理完毕。
各自为营,帝王间营房不过相差三里之外,秋风微瑟,我刚一转身,就落进一个温暖的怀里,待我回神之际,那人已经轻轻的搂着我,低头在我唇瓣之上啃了起来。
温热的鼻息撒在我的脸上,我感受到他的急切与害怕,我站着一动也不动,任他拼命的索取。
他越来越急切,亲吻得越来越粗鲁,似要把我吞下肚,才能证明我和他一体的。
我的无动于衷,不动不反抗,让他慢慢地松开了唇,我的嘴里蔓延着的血腥味。
唇角本来就没好,被他如此啃食,唇瓣上的结痂,脱落,鲜血流出!
“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我开口道。
姜翊生浮现一抹苦涩,“我想得到你的心!”
我勾起唇角:“得到我的心?大皇子得到了姜国的皇位吗?没有,你现在一无所有。凭什么得到我的心?”
姜翊生眼中闪过悲痛,紧紧的把我禁锢在怀里,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乞求:“姜了,我从头到尾只想要你一个而已,我会替你报仇,你信我好不好?”
报仇?
多美好的事,本来这件事可以不发生的。
他身上的龙涎香弥漫在空气中,我开始从心里慢慢的抗拒,冷声道:“我一直都信你!”
姜翊生身体一僵,眼中闪过一抹惊喜,我却选择打碎了他眼中的一抹欣喜:“可惜你不信我,你从来都把我排除在你的生命之外。姜翊生你说不会留下我一个人,无论生死,你我总是会一道的,我已经信了你,你让我失望了,我再也不要和任何人说着生死相依的话了!”
姜翊生如雷伤身,慢慢的松开我,眼中闪过一阵伤痛……
我眼中无波,面目表情的望着他,他凝视着我,仿佛千难万险开不了口。最后哑着嗓音,问我道:“连你也不要我了吗?姜了!”
我笑着望他:“是你先不要我的!”
一瞬间,姜翊生踉跄后退,我举步向前,目光落进他的凤目之中,凤目中风云搅动,我嘴角扬起,再一次说道:“是你先不要我的,是你先选择的,不是我选择的!从头到尾选择权都在你,你想怎样便怎样,我一直在纵容你!然后你亲手选择不要我,不是我不要你。”
“姜了!”姜翊生双眼红了,赤红赤红的望着我,唤我一声,仿佛用了全身的力气。
我掀开营房的帘门,红唇勾起:“姜国大好河山,正等着大皇子去谋划呢,大皇子不要把时间浪费在哀家这里,大皇子请吧!”
姜翊生攥紧拳头,饱含情深的眼睛望着我,带着戾气像宣誓一般,说道:“姜了,我死都不会放开你的手!”
心中酸涩到极点,落不下一滴眼泪,所有的情绪堵住心中,最终化了一句:“给我滚出去!”
姜翊生头也不回的离开,围场内,火把通亮,把漆黑的夜都染亮了。
艳笑伺候我越发小心翼翼,对于那天晚上之事,她自责万分,狠狠的抽自己的耳光,泣道:“娘娘。都是奴婢不好,奴婢没有时刻守着娘娘!”
看她通红的脸颊,我把她扶了起来:“不关你的事情,该发生的事情,无论你怎么了去阻挠,它都会发生!”
艳笑哭得好不伤心,双眼红红地自责着……
刚用温水卸了口脂,艳笑地声音从外响起:“娘娘,姜国颐锦公主求见!”
“不见,告诉她哀家已经歇息,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宣贵妃到现在应该不知道南行之就是她的那个儿子,那么姜颐锦现在来找我,为了什么事呢?
“是!娘娘!”艳笑应声而下。
到底是羌青的得意门生,医术都跟他不相上下了,我这双手才一天的时间,红肿消退过半,入水倒也无妨。
我是南疆的太后,虽然出行与西凉王一道,但驻扎的营蓬还是在南行之的王帐旁边!
洗漱刚好,终了了一下子冲进来,外袍半褪,姜了了炯炯有神的双眼,满是兴奋,“娘亲,快点走,终乱正在给你报仇!”
终乱正在给我报仇,这才刚到围场,围猎还没正式开始,终乱就开始行动了,倒真符合他唯恐天下不乱的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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