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缓的起身,伸手去拿南行之手中的药膏:“不要听艳笑瞎说,哀家没事!”
南行之手一反,我的手掌向上暴露在他的眼帘上,他的声音跟着一沉:“你身上还有多少伤?”
没有掌纹的手掌,被粗砺地面划得全是血口子,洗漱之后,正在向外面冒着血水,虽然口子不大,血水不多,但密密麻麻的也是触目惊心。
我把手一握:“这些都是小伤,无碍的!”
南行之却是伸手把我的手指头掰开,低头一吹:“孤心疼了!艳笑去让巫医配些消肿化瘀的药来!”
“是。王上!”艳笑躬身而退。
他温热的气息让我的手一缩一下,他慢慢的坐下,把我的手放在桌子上,我刚才收回手,他琉璃色的眸子一抬,“太后若是收手,孤的手会流血不止!”
我犹豫了一下,没有把手收回来,“你在威胁哀家吗?”
南行之低眸轻柔的在我手上擦过一层药,不急不慢的道:“若是威胁你有用,那孤就是在威胁你,父王说姜了有天底下一颗最柔软的心!”
霎那之间,我沉默了,凤贵妃让我冷血无情,让我铁石心肠,告诉我情爱不过是手段,这天下什么都是假的,只有牢牢的抓在自己手上的才是真,现在我自以为是的铁石心肠,冷血无情,在他们看来,我拥有一颗天底下最柔软的心!
南行之擦好我一只手,把我的另一只手执起。我都未察觉,直到艳笑端来药汁,我才如梦初醒,问道:“为何哀家要喝药?王上断指之痛,都不喝药?”
艳笑偷偷的瞄了一眼南行之,南行之面无表情的说道:“你背上有伤,故而你需要喝药!”
“是啊!”艳笑跟着附和道:“您背上的伤,红肿淤青太厉害,这是消肿的!”
我还是犹疑不决,我身上的伤,根本不需要喝药,南行之看出了我的犹豫,就着我的手喝下了半碗:“太后觉得不妥,孤现下陪太后喝一半!”
看着还有半碗的药汁,以及南行之认真的眼,慢慢的放在嘴边,喝下,南疆巫医开的药,永远以虫子为主,血腥臭味十足……
喝下去,艳笑立马端水过来给我漱口,漱完之后,“王上。哀家先回去了!”
南行之伸手一拦,琉璃色的眸子凝视着我:“太后的营帐就与孤的营帐旁边,在孤这休息便好,孤出去看人剥虎皮!”
“不用!”我忽然之间打了哈欠,似睡意一下来临,困的一下把眼泪都憋了出来,“不了,哀家乏了,回去躺一下……”
说着腿脚无力,眼睛模糊起来,向前一撞,搭在南行之手臂上,冲他虚弱的微微一笑:“哀家困了,想睡……”
“好!”南行之俯身一抱,把我抱起。
“王上不可……”我想抵触,却是一根手指也抬不起来……
睡意如此来势汹汹,让我狠狠的甩着脑袋,带着浓重的鼻音,问道:“南行之,你给我吃了什么?为什么我会如此困?”
南行之轻轻地把我放在床上,指腹划过我的脸颊,声音沉沉:“你只是太困了,孤什么也没有给你吃。药孤也喝了!”
“嗯~”脸被他挠的微痒,他的手慢慢的向下滑去,来到我的衣襟,我视线模糊看不清楚他,可是却能感觉到他正在慢慢的解我的衣裳……
“王上……”
“孤在!”南行之似俯在我的耳畔前回我,“孤一直都在,莫怕!”
第00168赐婚:太后反击
南行之的声音极近又极远,我想逃离却是动弹不得,他慢慢地把我翻了一个身,我便趴着在床……
背上一凉,衣裳被扒开……
艳笑带有心疼之音说道:“王上,娘娘这伤愈发严重了……”
南行之的手指在我背上游走,“无碍的,她不过是倔强,睡一觉无事了!”
我努力让自己清明,却眼皮越来越重,似在也听不到他们说什么,慢慢昏睡过去……
心中微微纳闷,药不是我一个人喝下,为何南行之无事,艳笑何时和南行之一道了?
药效很快,大约就两个时辰,到下午时分,我悠悠转醒,手臂麻痛,仍然在趴着……
入眼帘的是艳笑含笑的脸:“太后,您醒来了!”
目光微斜,上身赤裸,盖着薄被,声音微沉,“哀家不记得哀家重伤需要如此治疗!”声音完全没有刚刚转醒的软腻之感。
艳笑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惊惧:“启禀太后,此方法治疗效果更甚,您看。您的背已经全部好了!”
艳笑轻轻的拉起被子,手触碰在我的背上,问道:“娘娘,您还能感觉到疼吗?”
微微蹙眉,“你是听命于哀家,还是王上!”除了手麻之外,手掌上也开始结痂,仿佛那伤划破了,一天就能好似的。
艳笑急忙扑通一下,跪在床沿之畔,垂头道:“奴婢听从娘娘的,不若娘娘重伤,奴婢瞧着心疼,便自作主张,请娘娘赐罪!”
我慢慢地爬了起来,捞过床畔前层层叠放好的衣裳,肚兜里衣,外裙……
刚系好一个根带子,营帐外的帘幔被掀起,我身体一扭,裸露的背对着来人……
“出去!”南行之对着和他一道而来的冷文颢冷言道。
我急忙穿过里衣,艳笑忙地一挡,衣裳一围,腰封微系,我才转身……
南行之站在门口背对着我,问道:“太后可穿戴好了?”
我勾了勾唇,回道:“未穿好!”慢慢地往椅凳上一坐,端起茶水抿了一口,“王上胆子愈发大了,哀家现在倒是看不透王上了!”
南行之负手于背,声似湖水静溢流彩:“太后不需要看懂孤,孤不过给太后上药,让太后小息片刻,仅此而已,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我垂下眸子,南行之每每坦荡荡的样子,让我有时竟找不到话反驳他,只得道:“王上是天子,下回这样的事,莫要亲自动手,与哀家说一声,由艳笑做便可!”
“孤知道了!”南行之仍背对我,“下回太后不如此倔强,孤自然也不会用非常手段,让太后乖乖就范!”
我嘴皮抽了一下,转了话语道:“打猎的人都已回来了吗?”
“差不多该回来了,都回来了,不过肃沁王被狼咬伤了手臂,差一点葬身狼腹!”
肃沁王被狼咬了?
是皇上所为,是太后所为?
太后昨夜才说要杀了他,今日就动手了?
“是什么时候事情?”我起身走过去,“是在我们回来之后还是之前?”
南行之低眸转身望来,“应该和你受伤的事情差不多,只不过回来的比较晚,回来的时候你已安睡,孤去瞧了一眼,倒是可惜了肃沁王一条手臂被咬得血肉模糊,稍晚一些,怕是要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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