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山林,秋风瑟瑟,即将返程,各方正在收拾行囊,姜国秋猎,秋出了一个谋逆大犯,临家和姜翊琰……除此之外一无所获。
我站在埋李瑾铺的土包前,眺望着远方,迎着吹来的秋风,享受着现在这一份安定,总感觉此时此刻的这份安定,随时随地都能随秋风而走。
“浅夏!”我轻声唤道。
浅夏上前:“殿下,奴才在!”
眼中闪过倦色,对他缓缓的说道:“翊生当上了帝王,我要离开姜国,你跟我一起走吗?”
这些日子来,我算了自己的命格,用我那半吊子水平,查遍了古籍,我的怀疑是对的,姜翊生命格对应的星十有八九是我,所以在他当上帝王之后。我不知道会因为什么事情,让我从他的生命中消失,所以我要自己离开!
浅夏紧张的说道:“殿下,这是怎么了?大皇子对殿下的心,殿下应该感受得到,大皇子绝对不会伤害殿下!”
我牵强的笑道:“翊生若是登基为皇,我们就可以自由自在了,我们一直向往这样的生活,机会来了,你不想去试一试吗?”
浅夏沉默了半响,犹如喃喃自语:“我们走了,大皇子该怎么办?他会变成孤家寡人坐在那个位置上!”
我的心……一下子泛酸转变成针扎般疼痛,缓缓地伸手捂着跳动的心间,“不走,我是说笑的,我们不走!”
浅夏犹疑地望着我,我嘴角始终挂着那一抹牵强的笑意,是啊,可能走不掉,死在姜国里,也是永远陪着他了!
秋风中闻到了枯萎萧瑟的味道,每走一步,仿佛踏上刀尖一样。割的脚板生疼,刺的心房撕裂。
重新返回围场之内,齐惊慕却是神色严肃,匆匆的过来,浅夏本欲挡在我前面,齐惊慕手一挥,墨九渊把浅夏手臂一拧,齐惊慕拉着我的手腕就走。
我回过神来,去挣脱,齐惊慕吹起口哨,一匹骏马疾驰而来,齐惊慕抱着我翻身上马……
我不顾自身安全,要往马下扑去,齐惊慕声音冷彻:“姜国皇上约了肃沁王在林中打猎,实侧要杀他!”
我一下子静而不动了,浅夏着急的声音呼喊着,我似听不见,脑中无限循环着皇上要杀肃沁王,此事太后知晓吗?
风呼啸而过,齐惊慕急速跳动的心跳,是那么明显,我想,我仿佛那个惊天秘密近了一步。
山林中奔驰。大约小半个时辰,齐惊慕停下了马,他一把揽住我的腰身,带我下了马,问道:“你可知道姜国皇上为什么要杀肃沁王?”
我望着远处人影晃动,“就你我两个人,救不下肃沁王,如果你想救肃沁王,去把太后找来,现在只有太后能救肃沁王!”
齐惊慕俊逸沉稳的脸庞面无表情道:“朕一个足以抵千军万马,难道姜国皇上还能当朕得面杀了肃沁王不成!”
“是!”我面若沉水道:“你不了解皇上,他已经疯魔了,他班师回朝,肃沁王必须要死在百里山,这是他的执念!”
齐惊慕皱起眉头,“朕不信,谁能当着朕的面,杀了北齐的肃沁王!”
“你若不信,他可能连你都杀!”我的目光望着远处的人影,似已经快开始了,不对,已经开始有人倒下了。
立马厉声道:“齐惊慕除非你找人来,不然没用的。你去把南疆王太后都找过来,方能保住他一条命!”
“你和我一道去!”齐惊慕拉着我向前的手!
我慢慢的抽开:“我去拖延时间,你找人需要时间,不然谁也救不了……”
齐惊慕眼中狐疑,半响下定决心翻身上马而去,我提起裙摆,往人影晃动处跑去。
肃沁王带的北齐人,只剩寥寥无几,皇上坐在马背上,勒着缰绳,居高临下:“肃沁王,母后终究舍不得你,她舍不得你,朕舍得,明日回城,今日你必须死在这里!”
肃沁王反抗得有些狼狈,额发散落,护着他的三五个人身上都挂了彩,皇上带了弓箭手。
“总得有个理由!”肃沁王神色有异,言语确是镇定:“杀人有个理由,本王虽然不才,也是北齐一品亲王,若是本王死在这。北齐誓然不会善罢甘休!”
皇上手微抬,弓箭手齐发,护着肃沁王的侍卫,尽数被羽箭摄入心房……
“不会善罢甘休,肃沁王出来打猎,遇到豺狼虎豹,不幸落入虎口,如此完美的借口,朕不过担了一起失误的罪名,旁得跟朕又有何干系?”
肃沁王气度儒雅,见护着自己的人都死了,单手负立,站的的身体笔直:“本王着实想不明白,本王到底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让姜国皇上非得置本王于死地,要知道,本王与你见面屈指可数!”
皇上闻言有些躁动,眸光中的颜色转变成恨意,手一抬,弓箭手往后退去,皇上跳下马,手中拿着一个匕首,那个匕首是先前太后刺进肃沁王胸口的匕首。匕首似金非金似银非银,呈圆形。
“就是因为你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你才该死,齐尘肃,北齐的一品亲王,与沁儿姑娘过着神仙眷侣的生活,成为天下人的佳品,活成别人想活的样子,凭什么你能拥有这样的生活?”
肃沁王似变得一丝迷茫,似再想象皇上所言到底因为什么,带着不确定,问道:“是因为本王与你母后的一段情,才会让你如此怨恨吗?”
皇上双眼被恨意染红了,有些失控的吼道:“你不配提朕的母后,都是因为你,母后才会囚禁在宫中,朕才会被囚禁在宫里,我们所有的人,都是因为你,才变得支离破碎!”
肃沁王脸沉了,声沉了,“在这天下,本王除了辜负你的母后,不欠任何人的!”
“你欠朕的!”皇上失控泛红地眸子,恨意滔天,手执着匕首反转往肃沁王胸口扎去……
肃沁王自然不会坐以待毙,虽说年岁大,手脚灵活,一个转身生生的错开了皇上的匕首。
皇上沉迷酒色,身体本来就不强大,几个来回便是气喘吁吁,肃沁王警惕的看着远处的弓箭手,似长辈一样训起皇上:“身为她的儿子,瞧瞧你都做了些什么?酒池肉林,沉迷于女色,把国家大事全部压在你母后的身上,这就是你,这样的你有何用?”
皇上心情得抓紧匕首,一个身体回转,肃沁王一个飞腿旋转,把皇上踢倒在地,“姜致远,你是姜正衍的儿子,他那么霸道,那么狠毒,你怎么没有遗传到他?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想杀我,如果你没你身后的那些人,你以为你能杀得了我吗?”
皇上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撕心裂肺的吼道:“你没有资格说朕的父王,他霸道狠毒,这些跟你有何干系!说到底,你只不过是个懦弱无能的小人。招惹别人,拍拍屁股走人,不要江山要美人你的伟大令人歌颂,可是人们不知道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彻头彻尾不负责任的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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