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谁下的手,我只得对着太后说道:“比起皇祖母来,本宫是大巫见小巫!皇祖母连自己亲生孩子的父亲都可以毫不留情的杀掉,更何况是一个八岁孩童的孙子!”
太后脸色立马铁青起来,扬起手就想打我,我急忙后退,让她的手落了个空,“怎么?让本宫说对了,太后就想打人了吗?”
我的话就像一把刀子捅进太后的心里,狠狠的搅着她的心,在提醒她。她亲手把肃沁王杀掉的。
太后双目欲裂,指着我的手指尖泛白,咬牙切齿道:“来人,把她给哀家拿下,关进暴室!”
暴室进去了就别想出来,太后就是想至于我为死地?
“姜国太后,你是在挑衅南疆吗?”我冷笑一声说道:“姜致远现在还没有死,哀家少了一根寒毛,太后,你觉得你的儿子还能这么干净的躺在这里,让人轮流的伺候着吗?”
太后哼笑一声,“姜了,他是你的父王,你直呼其名就是大不敬,你和南疆王是姐弟,他看你的眼神,你纵容他,你们就是乱伦,中原儒家文化,对于你们这种,天下人得而诛之,哀家只不过替天行道!”
我的眉头紧紧皱起,太后到现在还不知道。我已经知道我的生父姜致远了,到现在她还想拿这件事情,让我心生愧疚……
我刚欲开口,外面一声尖锐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话,“启禀太后,二皇子在去宁古城的路上暴病而亡!”
三日,我说了三日要听到姜翊琰暴毙而亡的消息,今天恰好是第三日,来的可真巧。
“给哀家滚!”太后怒不可歇,指着我就骂,“姜了,你竟如此蛇蝎心肠,你以为杀了他们两个,姜国的江山就非姜翊生莫属了吗?哀家告诉你,你做梦!”
太后火气冲天,我倒是越发平静:“姜国太后说什么,哀家听不懂,哀家一直在行宫呆着,对这些事情压根就不知道,也许是太后自己动手杀的,把这些事情全部赖在别人身上!”
“把她给哀家带下去,哀家让她死……”
我嘲弄的看了太后一眼,转身而去。帖子上印章之事似太后所为,又不像太后所为,是谁费尽心思,挖了这么大个坑让我跳。
养心殿一出,姜翊生文武百官前来,一身太子朝服,如山冷峻的脸紧紧的绷着,押着我的人连忙去告知太后。
我机不可察的露出一丝微笑,姜翊生站在台阶之下,开口问道:“这是怎么了?南疆太后进宫,尔等就如此招待贵客?”
侍卫俯身跪地禀报:“启禀太子殿下,南疆太后企图谋害我姜国皇上,属下奉太后之命,押解南疆太后去暴室!”
“简直是胡闹!”姜翊生低沉的声音略略提高一分,眉峰一挑,让人心头生寒。
姜翊生身后的文武大臣,也窃窃私语起来,大抵是在说,南疆太后是姜国公主,姜国公主怎么可能杀自己的父亲,这种显而易见的欲加之罪,连三岁的幼童都能看得出来。
“太子这是在说谁胡闹?”太后跨过门槛,站在高高的台阶之上。我站在她的旁边,身后跟着姜国的侍卫,艳笑紧紧的搀扶着我的手臂。
姜翊生对太后福身行礼,“孙儿给皇祖母请安,皇祖母万安!”
太后居高临下地瞥过众人,“自古以来,他国人进宫需要宣召,南疆太后竟无缘无故进宫,无缘无故来到养心殿,若不是哀家来的及时,谁知道他会对皇上做什么事情。皇上重伤,南疆太后虽然是姜国公主,但她已嫁到南疆,南疆富国强民,她此举极有可能想杀了皇上,让姜国群龙无首,以方便南疆举兵南下,侵犯我姜国!”
这么大的一顶帽子扣下来,太后今日分明就不想让我走出这皇宫。
我上前一步,走下台阶,“皇祖母非得这样说,孙儿是不是也可以这样说,父王伤重。皇祖母伤心欲绝,欲杀了孙儿,好让整个姜国陪葬。孙儿是南疆的太后,孙儿死了,南疆一举南下,到底是谁想葬送姜国不是一目了然吗?各位认为呢?”我头一转看向姜国的文武百官。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窃窃私语,太后脸色铁青,想让我死,我还想让她死呢。
姜翊生凤目闪过一抹阴鸷,朗声道,“皇祖母,父王只是伤重昏迷不醒,并不是已经死亡,皇祖母现在的做法,无非判了父王死刑!皇祖母,父王还没死,您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姜翊生说着上前一步,就算他站在台阶下,气势也仿佛在那九天之上,睥睨众生一样。
太后眼中闪过厉色:“太子在质问哀家吗?哀家现在亲自抓住这么一个企图谋害皇上的人,你三言两句就来问哀家,你把哀家置于何地?”
姜翊生略微抬头,将太后的神色尽收眼底,神色冷冽:“皇祖母,孙儿敬重于您,但南疆和姜国现下友好往来,若是因为南疆太后之事,南疆和姜国友好邦交土崩瓦解,父王重伤在床,南疆大军压境,谁来主持大局?再说,天下人谁会相信姜国公主会杀姜国皇上?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姜翊生话音一落,众文武百官,齐齐跪下,高声道:“太后,请三思而行,皇上伤重,不宜劳民伤财!”
太后手中的甲套,深深的被她自己给掰断,沉声道:“你们一个二个想造反吗?皇上伤重,你们一个两个就开始巴结太子了吗?”
太后真是气急,这样的话也说出来,我缓缓施了半礼道:“皇祖母,您若是觉得孙儿碍眼,孙儿不日启程回南疆,省得父王伤重,皇祖母心急,随便构陷于孙儿,让孙儿担下成为姜国的罪人!”余光一扫跪在地上的文武大臣,既而接又道:“孙儿只是一个小小的女子,深居南疆后宫多年,寡居多时,对朝廷中事,对两国之事,根本就不了解,皇祖母一下子非得如此,孙儿心中六神无主,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到底是谁,想让我跟太后两个人斗起来……
我说完,文武大臣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又响起,大抵规劝太后三思而后行,从古到今例题证明,子不杀父,中间定然有什么误会。
“南疆太后真是巧言善辩!”太后闻言慢慢的把手掌圈紧,“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下回南疆太后还是少进宫的好!”
“自然是可以的!”我直起了腰杆,“孙儿别无他求,只求皇祖母,能让每个月的初一十五,要孙儿儿进宫尽尽孝道!”
我的要求合情合理,太后没有他法,虽然口气不善,但也是只得答应:“好自为之!”
我嘴角扬起一抹微笑,带着艳笑转身就走,与姜翊生四目相对,眼神交汇,擦肩而去……
幽长的宫道上,几片枯叶飘荡,宫女和太监见我纷纷避让,快到宫门口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太医,我慢慢的迎了过去。
太医是熟人,羌青身边的刀豆,刀豆见我脚下步子一停,拱手行了大礼:“殿下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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