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十八是我的生辰,齐惊慕早早的置办起来,交泰殿之中,就我和他两个人……
我拨弄着熏笼里的熏香,整个交泰殿蔓延着迷失香的味道,这个迷失香还是让木贵姬从宫外找来的……
吃食中加了仙茅,无论迷失香还是仙茅都有巨大的催情作用,齐惊慕对于我软化的态度,很是高兴……
虽然我依然对他寒目相对,对于我的倒酒,他是来者不拒,一壶酒下肚,他笑得晃如昨日在姜国冷宫的少年,狭长的黑眸落进去深不见底的站也出不来了。
外边的烛光明亮,内殿的烛光昏暗,齐惊慕摇摇晃晃,木贵姬穿着一身宫女的衣服,与我费了力气,才把他扶在内殿之中……
屋内的迷失香气加上齐惊慕酒过三巡,已经情动,眼睛唤起迷糊起来,抱着我道:“姜了……”炙热的唇瓣扫过我的颈间,我欲迎还羞,“齐惊慕,你喝醉了,我要去洗漱一番!”
齐惊慕圈着我摇头:“太医说了,你已经三个多月了,可以行闺房之事了!”
木贵姬吓了一跳,我冷眼扫过去,木贵姬呆在那里没敢动,我低声哄道:“齐惊慕,我要去洗漱一番!”
“洗漱?”齐惊慕迷茫的重复着我说的话,我点头……掰开了他的手。
“那朕在这里等你!”
我嘴角含笑退开,带着木贵姬进了里间的,并吹灭了几根蜡烛,让屋内的灯光更加昏暗。
过了一会儿,木贵姬轻纱薄衣,身上淡雅的香味,与我的身上相同……走到床边……齐惊慕伸手一拉,木贵姬跌在他怀里,轻呼一声,呼声淹没在齐惊慕口中……
我轻轻上前,放下床幔,窗内人影晃动,身影纠缠……呻吟溢出……
慢慢的走出去,轻轻的把门带一下……
“殿下,您这样做,皇上会恨你,恨您会杀了您的!”墨九渊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拢了拢披风,月凉如水,白雪光华,“他不会杀了我,他舍不得杀了我,墨大人,不如你想办法放我走,他看不到我,也就不会再怨恨了!”
墨九渊铁青着一张脸:“我不会放您走,皇上对您执着已深入骨髓,您要是走了,在北齐的后宫就要血流成河,殿下,还是不要无端让其他无辜受死的好!”
长长叹了一口气,“既然不愿,你又没有破门而入,那就等吧!”
墨九渊盯着那一扇门,挣扎了一下,终归归了平静,“我查了,皇上刚回到北齐的时候,找了肃沁王,得知了姜国太后和肃沁王妃有关系!并得之姜国已故先皇十分爱被废黜的临皇后,肃沁王妃提议皇上找一个眼眸相似的女子,敬献给姜国已故先皇,来确保求亲成功,加之皇上求亲之人,殿下您是姜国凤贵妃的女儿,在挑选众多女子中,亭亭的眼眸与殿下的最为相似,才被皇上敬献给姜国皇上!”
忽然之间听到此,在预料之中,又在预料之外,我唯一感觉到的是替亭嫔那样的女子感觉到不值……
“我本不愿……奈何皇上有恩于我和她,亭亭不愿意我与皇上之间为难,便主动请缨去姜国,皇上说,只要娶了殿下,就会想尽办法把亭亭弄出姜国后宫,谁知亭亭不愿……”
我一下子打断了墨九渊的话,“谁说她不愿,她一直在等你来!”她不愿,她是在等待中变成绝望而死的,怎么会说她不愿?她死都想回到故国里,墨九渊现在跟我说她不愿?
墨九渊眼神黯然失色,闪烁着痛心的光芒:“是啊,皇上告诉我,她不愿意回来,让我不要去见她,你告诉我,她到死都在等我看她最后一面,我一直都不选择去相信皇上欺骗了我,可是你却让我不得不相信,皇上从头到尾都在欺骗与我。”
我慢慢地向院子中走去,院子里的雪,在月光照射下,散发着白净的光芒,“因为你对他有用,所以他选择骗你。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如果他告诉你亭亭一直在等着你,等你去见她一面,你对他那么忠心耿耿,对他那么言听计从,你又深爱着亭亭,按照你们事先说好的,你一定会义无反顾的冲到姜国后宫把她带出来!”
有个得力忠心耿耿的人在左右,若是被儿女情长所牵绊,对齐惊慕当时还没有坐上皇位来说,是一个极大的损失……
他告诉墨九渊亭亭不愿意回来,被姜国的繁华迷失了眼,再告诉亭亭墨九渊不愿意去见她,也不再爱她,让她好好的呆在姜国里,怪不得我第一次带话给墨九渊,墨九渊闪过痛心纠结之色,最终什么也没做,不愿意去找他,看她一眼……
墨九渊脸色比那白雪看起来还要悲凉,苦涩的笑了一下:“我想我不是一个忠心耿耿的人,殿下找别人送了皇上的床,我这个做臣子的,而是眼睁睁的看着,没有去阻止,想来我也不是别人口中所说的是忠良之人,心中藏着怨恨,也想去报复吧!”
我刚刚还在纳闷,他明知道不去阻止,现在他这样一说……我倒释然了,他和亭嫔两个人相爱,为了报恩,一个远嫁他国,一个拼了命的效忠,只想事件过后,你们执手相老……谁知他们视为命,最信任的主子,确是欺骗了他们……
风雪染了白头,我和他两个人谁也没有在说话,他的一双眼盯着地上的白雪,我昂着头,任白雪落在我的眼中,融进在我的眼中……会变成我的眼泪,会融入在我的心里……冰凉冰凉地……
一夜帐内芙蓉暖,第二日清晨,帝王盛怒,掀掉了交泰殿,木贵姬衣服附体的跪在地上,全身青紫交叉,可见昨晚战况激烈,齐惊慕恨不得弄死她……
不对…他想弄死的是我,是我肚子里的孩子……
墨九渊也是跪在地上,我抱胸斜靠着柱子前,齐惊慕凶狠的目光满是杀意,我轻眨双眼,与他两两相望……
他裸露上身,胸前交织着犹如月牙般的指甲印,瞧着昨夜木贵姬跟一般家的女儿一样,新婚之夜……疼爱过度,在自己父君身上留下来些许印记。
“姜了,这一切是你做的对吗?”齐惊慕凶狠狠的望着我,声音哑度似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一样。
我一脸迷茫无辜:“皇上,愈加之罪,何患无辞?就算我再不爱你,我也不能违背您的意愿,把别的女人送到你的床上,昨夜,您喝醉酒了,我去洗漱一番之后,便被人拉到殿外,这一点墨大人可以作证!”
齐惊慕狭长的眸子,杀意横生,直勾勾的望着墨九渊,“她所说的可是属实?为何你知道?不破门而入?”
墨九渊垂头正声禀道:“启禀皇上,臣有阻止,可是皇上未让,昨夜天寒地冻,贵妃娘娘在门外站了一夜,交泰殿的大门紧锁,真的就无人进得去!”
木贵姬瑟瑟发抖,齐惊慕站起身来,对木贵姬毫无怜香惜玉的一脚踹倒在地:“是谁让你如此做的?你哪来的胆子敢往朕床上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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