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翊生宣来太医,还没替我把脉,关桑白就过来禀报道:“皇上,今日内司厅来禀报,坤宁宫的依姑姑死于内司厅回坤宁宫的宫道上!”
“什么?”我一惊,忙向外冲去,“你说坤宁宫的依姑姑暴毙了?”
关桑白在家门口不卑不亢,垂眸道:“启禀殿下,是,是内司厅奚公公禀报臣妾,臣妾特来禀报皇上!”
我一下子推了一把关桑白,门外奔去,依姑姑是这条线的主要人物,怎么可能一夜之间说死就死了……
她护着太后的样子,当然不可能想不开去自杀了,是什么人杀了她?在这后宫之中,就算太后被软禁起来,依姑姑做了坤宁宫掌事姑姑那么多年,和别人并无结怨,就算坤宁宫的日子不好过,别人也不会太过为难于她,毕竟太后的位置摆在那里……
奔跑的途中,我没有想到一个所以然来……
当我看到了依姑姑尸体的时候,心里不由自主的颤了一颤,依姑姑一双眼珠子没了,下巴被卸掉,嘴里的口舌没有了……
似有人活生生的卸掉她的下巴拔掉她的口舌,让她挣扎而死,挣扎就会有声音,我看一下这一节宫道。五步一个宫灯,这并不是暗道,这条宫道,每隔一刻钟就会有人来巡视……
既有人巡视,不可能尸体到早上才被发现,发现的人还是内司厅总管奚公公……
为什么没有人发现?没有人发现,这就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她的尸体是被人天不亮摆在这里的,利用一刻钟的间隙……
我仔细的扫过四周,四周的宫墙上,没有被抓挠的痕迹,就连地上也没有任何脚蹬的痕迹,这些更加印证了我的猜测,依姑姑不是死在这里的,而是死了之后被人搬到这里来的。
是谁这么残忍?让她拔舌而死,又是谁非得把她的眼睛给挖出来,她如此死法,好像是一种警告一般。警告我,有些事情不必知道,不然就是死……
姜翊生随后而来,身边带着关桑白还有楚珑果,我审视了一眼楚珑果,她竟然住在皇宫……
楚珑果见我蹲在地上,查看依姑姑的尸体,便跟着蹲在地上,伸手拿起依姑姑的手,抬眸对姜翊生道:“皇上,依姑姑经过剧烈的挣扎才死去,这里并没有挣扎的痕迹,想来她是在别处被杀害之后,抛尸在这里!由此可见,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依姑姑十个手指血肉模糊,想抠在什么上面摩擦,才把十个手指磨的血肉模糊。
我慢慢起身,楚珑果现在嫌疑最大不是吗?为什么我一找太后查修命改运之法。依姑姑就被人杀害了。
按照宫中惯例,杀人不留痕迹,首先是投井,尸体到井里,要过几天才能浮上来,在此之前,只能说是失踪……
如果想更隐秘一些,让人长时间找不到,宫中有不少荒废的井,也有不少荒废的院子,这样才会神,不知鬼不觉……
现在故意把尸首放在如此明显的宫道,就是赤果果的挑衅和阻止我,至少我认为有人不想让我查出修命改运之法……
姜翊生负手而立,凤目扫过,依姑姑的手,“可以看出来是有武功的人,还是被人下了药?”
楚珑果又查了一下依姑姑脖子。“拔舌活生生的痛死,除了一双眼睛,身上并无其他的伤!不像一个高手所为!”
姜翊生额首,我扫了一眼关桑白,关桑白垂眸敛目跟在姜翊生身侧,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从来到现在,只看了一眼依姑姑的尸体,便没有再抬眼看第二遍……
奚公公适时上前道:“启禀皇上,依姑姑昨夜过来,说太皇太后受了伤,夜里睡得不安稳,坤宁宫的安神香恰之又用完了,特地连夜来取。因为事关太皇太后,奴才不敢有半点耽搁,拿了以往太皇太后点的回望就给了依姑姑!可未曾想到,依姑姑未签下姓名,内司厅的东西。谁来领,都要登记造册的……奴才本想追去,夜又已深,奴才害怕夜里打扰太皇太后休息,便一大早想去让依姑姑补签一个字,便在这里,看到依姑姑的尸身!”
“奴才吓得六神无主,因为是太皇太后身边的贴身宫女,奴才不敢怠慢连忙赶去内宫,因在御花园碰见关贵妃,便祈求关贵妃告知皇上!”
关桑白紧接着屈膝弯腰道:“臣妾闻言,没有停下一丝脚步,便去禀报了皇上!”
看似合情合理的解释,却是漏洞百出,奚公公身为内司厅的总管公公,岂会大半夜的守着内司厅?
姜翊生看了我一眼,我随着宫道向前走,楚珑果跟上我。问道:“你看出有什么不同之处了吗?死亡时辰大概是昨夜子时。”说着她又小声地凑近我说道:“我刚刚骗姜国皇上的,依姑姑是一个会武功的人,把她杀死的,但是这个人的武功不是很高!”
第00209死人:不是太后
楚珑果说着眼神不自主的向后仰瞟着关桑白,瞅着她的意思,最大嫌疑的就是关桑白……
这种手段,倒有些借刀杀人的意思……
我看着宫墙,不经意的说道:“宫中会武功的人多的是,武功高强的人可以伪装成武功低劣的人,挖眼拔舌,心肠如此歹毒,想来,是在暗示着什么,至少我这样觉得,你说呢,珑果姑娘!”
楚珑果被我突如其来的目光,看得有那么一丝不自在,“西凉的后宫,可没姜国后宫如此歹毒,至于暗示什么,我没看出来!”
我笑得意味深长:“因为珑果姑娘是西凉的大长公主,又是楚家的家主,自然看不到皇宫深处最灰暗的东西,毕竟身份摆在那里,别人想动你,得掂量掂量,不是吗?”
一路往内司厅走去,姜翊生没有跟过来,楚珑果说话自然肆无忌惮了一些,不由自主的升起一抹怒火,“姜了,就算本姑娘惦记姜翊生,可是这么多年也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这样夹枪带棒的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我心头微微一沉,“珑果姑娘,我只是就事论事,你不用过于敏感,像您这样的身份,喜欢姜翊生是他高攀于你,若是你嫁给他,那就下嫁,身为皇室中人,自然知道身份是何种可贵,自然知道身份就代表权力,你本身就是权力的象征。我有说错吗?”
楚珑果暗暗的咬住嘴唇,我面含笑容又说道:“更何况,你上次五百年,下知五百年,这世界上所有人的命运,只要你想着他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知道的事情,楚家擅长修命改运,像我们这些无知什么都不懂的人,什么时候被别人改了命运,都还不知道呢!”
楚珑果把矛头指向关桑白,关桑白没有动机,但是她和奚公公恰到好处的接头,是存在着很大问题的……
但是……如此故意大的漏洞,关桑白不会不知道。她又造成这样说,把祸水往自己身上引,着实不像她的作风……
楚珑果就算被我这样冷嘲热讽,她还是跟着我,一直跟着我来到内司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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