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苏一屁股坐在地上,摸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对着终乱道:“可劲把我吓死了,原来西凉王就是你啊,早知道我就大摇大摆的走进来,省得吓得心惊肉跳,你瞧,我的小心肝还在跳跳跳……”
终乱露出痞痞的微笑:“一直以来,你都有当贼的天分,果不其然,连军营都能闯入,苏苏,看来今天不对饮三百杯,都对不起你检验西凉军营的心。”
“可拉倒吧!”箫苏手撑在地上站了起来:“我已戒酒了,喝酒伤身,只有伤心的人才喝酒,你继续吧!我去你的军营里看一看,快把口令跟我讲一下!”
军营之中,到了夜间都会对口令,对不上口令的人,都会被当作入侵者抓起来,终乱在他耳边低语两声,箫苏乐呵呵的猫着身子对我挥手:“见到老熟人定然有千言万语要说,四师兄就不耽误你了!”
箫苏走出去之后,终乱赤裸的上身抱着胸道:“了了,你什么时候跟他搞在一起?半年了,你没死当起他的师妹了?”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终乱小腹,吞咽了一下,暗咬嘴唇,终乱瞧着我这神情,忽然伸手一把揽住我的肩头:“姜了了,刚刚我没看错的话,你是不是在吞口水?怎么?爱上终乱哥哥了?”
肩头的重力,让我如梦初醒。我手指着他的小腹:“你身上的刺身,那是什么?”
“刺身?”终乱不可置否的,挑眉问道:“终乱哥哥身上什么纹身都没有,你刚刚瞧见了什么?”
我刚刚在他身上瞧见什么?我刚刚不经意的一瞥看见他小腹上有一个黑色的纹身,纹身的形状,是那把钥匙的形状,因为看得不真切,所以我不敢断言……
我缓缓的摇了摇头:“许是看花了眼!”
我的回答让终乱一阵哈哈大笑,对我流里流气道:“终乱哥哥还以为你觉得终乱哥哥尺寸可观,你要垂涎三尺呢!”
伸手一把推开他,“赶紧把衣袍穿上,有什么事情详聊!”
终乱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那双好看的桃花眼笑的闪烁着泪花,然后捂着肚子,去了屏风后。
我走在他的主帐之内,巨型的姜国地域图挂在架子上,有的还用红色的墨笔标注了。
我的目光停留在姜国的京城,地图上姜国的京城,终乱边走边系着腰带来到我的面前:“你出现这场战争应该很快结束,为何逃避?”
我要出现这场战争就结束了,那羌青不就在自己自己找不痛快吗?
我侧目望向他:“西凉在找什么人?羌青好不容易的战乱起,他怎么会有轻易的会让这场战争结束,就算他没有真正的入侵姜国,可是北齐正在入侵,想借机渔翁得利!”
“什么人也没找,只不过闲来无聊而已!”终乱笑眯眯的说道,“你知道当皇上太久,总会无聊的,这样无聊了,该找什么事情做?这天下里除了打仗,还有什么比霸占别人的城池,比霸占别人的疆土更让人心生愉悦呢!”
“你可不像好战分子!”我席地而坐,昂着头望他:“羌青到底在找什么人?西凉纵横漠北多年,八千里疆土,西凉再霸占姜国,治理的过来吗?”
终乱跟着坐了下来,用手拍了拍我的头,吊儿郎当的说道:“谁会嫌银子多扎手啊?同理,哪个帝王会嫌自己的疆土多啊?疆土多了每年进贡的税收,可就翻番了。终乱哥哥虽然不想做这西凉王,但是祖宗的基业,断然能扩张便扩张,不能扩张的话,想尽办法让它扩张,以后后世子孙评说,终乱哥哥也能变成一个宏图大志的霸主不是。”
“可是你们并没有真正的进攻姜国!”我盯着那桃花灼灼的双眼,在他的眼中,除了玩世不恭的吊儿郎当,什么东西也没有。
就像他刚刚所说,霸占别人的疆土,就像随口说出来的一样,就像玩笑一样,让人一点都听不出来认真的意味……
可是越是这样终乱,越是让人摸不到头绪来,真的不在乎吗?真的不在乎又有谁把他推上这帝王之位?他是真正的不在乎这皇位吗?
“没有真正的进攻姜国,只是在等待机会!”终乱桃花眼一下子闪过一抹温情,一闪而过,快得难让人捕捉到,“机会一到,就会大肆举攻进攻姜国,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四国鼎立太久了,久得让人忍不住要来把它毁灭掉!”
“只是为了一个女子?你们的西凉可真伟大!”我对着一脸带笑的终乱夸道。
终乱桃花眼流转水波,灼灼生光似让你溺在目光的水波之中:“了了,你以为姜翊生是为了复活你,才死活不让西凉去姜国找人的?西凉去姜国找人,都是私下进行的。所谓的找人,只不过在找一个希望,你觉得姜翊生这样阻止是为了什么?”
我盯着他摇了摇头,我还真的不知道,假死半年,我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终乱一下子倒了下去,头枕着双手,望着帐顶:“羌青告诉他,你在假死,他第一个反应不是去皇陵重新扒开陵墓看看你,而是而是不相信这世界上有假死药存在。知道他为什么不相信吗?因为楚家出了叛徒,那个叛徒在和他私下交易!所以不管你死没死,到最后那个叛徒都会重新还给他一个你!所以他要做的抵御西凉,恰之南疆在咬着西凉,如果两国攻打西凉,胜算比一对一要有胜算得多!”
他告诉我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的意思再说,姜翊生只要和南疆把西凉给灭了。楚家的叛徒就会给他一个我……
我眯起双眼:“既然知道楚家有叛徒,为何你们不把那个叛徒找到?又或者说叛徒能做到的事情,你们这些人跟在他后面擦屁股,都想不出任何办法来!”
“不…不…不……”终乱对我伸出食指摇了摇:“先讲清楚,你终乱哥哥我不是楚家人,我是终家人,他们楚家人想怎样?跟我有什么关系,身为西凉的帝王,我要做的只是让自己的版图扩张,别的都跟我没关系!”
到底羌青口中的“他”存不存在?到底我在终乱小腹上看到的那把钥匙印记,是不是真的?他说他身上没有任何印记,可是我刚刚明明在他身上看到……我总不能扒开他的衣袍,趴在他的小腹上,去研究研究到底是真是假吧?
我眼神复杂的望着他,终乱手撑着头,漆黑的眸光,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你没死的消息,要不要通知羌青,要不要通知姜翊生?其实不管怎样,不管你怎样,这场战争都免不了!”
“楚家的叛徒到底是谁,你知不知道?”这场战争免不了,这场战争是谁主导的?羌青?还是整个楚家早就在酝酿这场战争。
终乱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望着我:“严格来说不算是叛徒,只不过为了自己的情爱,为了自己想得到别人,做出来的傻事。反正还是那句话,战争必不可免,四国鼎立总要动一动,鹿死谁手,那就看谁的本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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