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行之叫了我一声,琉璃色的眸子,一下冷淡凛冽起来:“你现在的一颗心乱糟糟的,把这些曾经你赖以生存的道理都忘得一干二净了!想想以前,你想知道什么事情,先下手为强,把别人逼到绝路上,生与死的关系上,别人自然而然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没有路走,你自己去踏出一条路来!化被动为主动,老师知道所有事情的关键,那你就从老师下手!你若看不惯姜翊生身边假的姜了,那你就想尽办法把她给拆了,让她一无所有!你怕什么呢,你身后有孤在!”
南行之的话,像一个棒子,重重地敲打在我的脑袋上,落在我的心里……他说的没错,似从南疆回到姜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被动,没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主动的……现在所经历的所有一切,都是在被动的发生……都是仿佛是别人强加给我……因为被动,我只有自己去摸索,自己去揣测……
半响没有说话,南行之慢慢的站起身来,伸手凛冽的声音带着一抹无奈,“所有的事情根源,在于老师,老师在乎什么?那就从他在乎的东西下手。这半年来,你还没有去楚家,说明有人拦着你不想让你去。拦着你的人是谁?老师有最大的嫌疑!”
“老师今天见到姜翊生身旁的姜了,神色未动,那就说明,一,要么他早就胸有成竹,二,他们本身就是合作伙伴,三,他本身知道,知道之后,想要知道后续发展如何,或者在等待时机。没有一个人能做什么事情是滴水不漏的,就算是仙人,他也会有打盹的时候,更何况凡人呢?”
他是在告诉我,无论我想算计谁,都是可算计的,步步为营,就没有拆不掉的人,就没有查不清的事情。
是啊……我都忘记了,自己曾经以身谋划,自己曾经为了吃饱饭,在冷宫里苦苦挣扎变成一个真正的公主了。
我是姜了……心若磐石,铁石心肠的姜了,为什么别人能算计我,我不能算计别人?什么楚家?我为什么要被动的去接受?而不是主动的去出击?别人有的我一样有,别人没有的我也有,我为什么要被别人牵着走?
我在望南行之的时候,他嘴角噙着一抹微笑在凝视着我,见我望他,声音又恢复了清淡漠然:“想通了?心不乱了?”
我点了点头:“不太乱了,机会我都已经给过了,那就迎难向上!”
“嗯!”他轻嗯了一声,俯身深深浅浅吮过我的嘴唇,“孤不喜欢姜了困惑的样子!更不喜欢姜了蹙眉的样子!”
“我也不喜欢,你猝不及防就占我便宜的样子!”我伸手狠狠的揪在他的腰上,拧着他的腰,狠狠的掐了下去。
南行之非但没有吃痛,似心情还不错:“没关系,孤喜欢就行!”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躲开了他的亲近,刚欲开口询问那把钥匙他有没有带在身上,傲白地声音在门外响起:“王上,您身体不适,臣给您送药过来了!”
药?
南行之冷淡的命令道:“孤现在不需要了,下去吧!”
傲白并没有离开,而是在门外说道:“王上。此事非同小可,还望王上不要任性!”
“孤做什么事情需要向你过问吗?”南行之声音冰冷极了。
缓缓走过去,南行之伸手欲拉我,我反应极快错开了他的手,去把门拉开……
傲白见到我狠狠的审视了我一番,眼中闪过仇视,直接撞过我的肩膀,把我撞在一旁,走到南行之面前,躬身垂目双手奉上药:“王上,日夜赶路,体内情蛊本身就不太平,还请王上以南疆百姓和江山为重!”
心头血养的虫子,傲白手中拿的是曾经让我给南行之的虫子,南行之不愿意去吃,因为不想被这个虫子所操纵。
鲜活的虫子在她手指之间蠕动着,似急于的想进入南行之身体之内。
南行之手一伸打落傲白指尖上的虫子,虫子落地而亡,南行之琉璃色的眸子一挑,“阿秀姑娘,你现在是孤的大夫,孤身体你说了算!”
这个人绝对是故意的,故意说得这么暧昧,是想让我出手,就连刚才傲白故意撞我那么一下,南行之都看在眼里,记在心头。
我慢慢的走了过去,笑道:“南疆王,你又没给我银两,像我这种医术浅薄三脚猫功夫的人,不敢在你身边,对你贴身伺候的人造次!这位姑娘,你家王上任性不吃药,你应该拿着药灌下去,这样就省了不少事!”
想要我去跟傲白碰撞,还碰上得如此光明正大,南行之故意有意为之,想让我自己对别人光明正大的宣称,我是属于他的……因为我是他的,便可以名正言顺的叫板别的女人。
傲白话锋一转,带着试探带着冲撞:“阿秀姑娘,我南疆的王上,其实你口中如此粗鲁对待的?傲白不才,敢问阿秀姑娘,到目前为止医好了几个人?”
“一个还没医好,就被人咬了一口!”我把脖子往她面前一凑,血液粘稠的感觉绕着脖子,傲白瞳孔一紧,手指着脖子:“听说南疆巫术盛行,不知道你们南疆王唾液中会不会隐藏着大量的蛊虫,南疆王不让你医,你把我这个脖子医一下,如何?”
傲白脸色乍青乍白,拱手道:“王上,臣先行告退,去重新拿药过来!”
女子最害怕女子挑衅,就算我不把脖子给她看,她也能见着,被她看了,只不过让她知道南行之并不喜欢她。
看着她匆匆离去,我冷瞥了一眼南行之:“高兴了吗?满意了吗?”
南行之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很满意,孤可以再给她一次机会,只要她不妄想她得不到的东西,孤可以允许她的小动作!”
“你体内的蛊虫到底如何呢?”我可没有忘记他疼痛不安,脸色发白,难以压制痛苦的样子。
南行之眼睛微亮,嘴角略勾:“已经找到药了,就等生吞活剥了!”
“那你自己慢慢在这里想如何生吞活剥吧!”我转身就向外走去。
南行之跟了上来,问道:“你倒是给个期限啊,孤到底是温水煮青蛙,还是直接大火串烧,又或者说……原汁原味不加任何辅料?”
心中微恼,愠怒道:“南行之,把你脑子的东西踢出去,你在想些什么?我是阿秀,你把我当成了谁?”
南行之如妖精的脸庞,犹如百花齐放妖艳:“自然把你当成阿秀,当成孤的药,孤研究怎么吃药?有错吗?”
“你?”停下脚步,一脚狠狠的踩在他的脚上:“我还有事情没做完,不要再跟着我!”
琉璃色的眸子全是放纵:“没有跟着你,孤只不过去给老师看一样东西,恰好与你一道,不知道阿秀姑娘,孤有没有荣幸跟你一起呢?”
话本上所说,男人是天生的无赖者,无赖的性质,已经深入骨髓,只要碰见他那想无赖的人,他就会无师自通的耍着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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