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华夏大地,始皇帝都没有找到不死药,楚家怎么可能有千年不死的人?千年不死……难不成他是公子长洵不成?
我动弹不得,箫苏轻轻地把我抱在怀里,手在我的背上游走,似贪恋我身上的温度一般。
“因为我和你一样,还不知道怎么爱一个人,他说,学会爱一个人,在这天下里就不会冷了!然后就会心甘情愿的陪着心爱的人长眠于地下!”
他现在抱着我,我动弹不了半分,他倒是不冷了,我冷的从心底寒出来,寒意从心灵蔓延到四肢百骸!
喘息着,“你怎样跟我没关系,不会爱一个人,也跟我没关系!你口中的他,更是跟我没有半点干系!”
“是啊!”箫苏一下子声音空寂起来:“这本来就是我自己的事情,跟别人……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跟我有关系吧?”终乱迷糊的声音,带着一分醉意,歪歪扭扭的走了过来。
我的眼睛望着他,终乱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一坛酒,拎在手上,走了过来,伸手一扯……往我的嘴里猛然灌了一口酒。
辛辣味入喉,呛得我咳了起来,人也能动了,箫苏望着自己一双手,眼睛出现一丝茫然,蓦然眼一闭,直直的倒了下来……
眼瞅着他要倒在我的身上,终乱伸手一挡,把他的身体挡了回去,我急忙让了位置,箫苏靠在骆驼身上……睡得香甜。
我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想去探他的鼻息,因为他的手太过寒冰不像一个人,我想确认一下。
手还未到他的鼻尖下,被终乱一把抓住,他双眼迷糊,对我摇了摇头:“他又没死,你这番动作是对死人,对活人是不敬的!”
“你晚上去哪里了?从哪里找的酒?”我一把抽开自己的手,发现自己的手指尖都在泛白,害怕的指尖泛白。
终乱手一挥:“大漠狂沙,这狂沙中掩埋了多少古国,找一坛酒还不简单吗?你要喝吗?终乱哥哥去帮你把他们家的酒窖子搬来!”
裹紧身上的衣物,看了一眼箫苏,“不用了,我戒酒了!”靠在骆驼的另一边,缓缓的把眼睛闭上……
终乱死乞白赖的过来,对我笑嘻嘻的说道:“你是不是被吓着了?了了?”
身体一扭,靠近骆驼,理也不理他。终乱也不在乎我的不友善,咕噜咕噜往下咽喝酒声响着,紧接着他又说道:“其实习惯了就好,他脑子不好,总是会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认识他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
他的意思,明日清晨,箫苏又忘记了晚上发生的事情,就像忘记了他怎么杀掉楚珑果一样……
我依然没有开口说话,终乱像一个真正喝醉酒的人,不在乎别人有没有说话,他自己喋喋不休的说了起来……
说一些他的丰功伟绩,如何把漂亮美人骗进皇宫,而我,对他的一个败笔,想把我骗入皇宫,谁知道我没上当……一脸惋惜,一脸痛心疾首……
絮絮叨叨,一直说到快到天明,才歪在我的身旁,打起呼噜来……
等一缕阳光射下来的时候,都起来准备行装,要开始出发了……终乱还在睡……
箫苏正如终乱口中所说的,脑子不好,醒来之后又什么都忘了,他收拾完之后,见终乱打着呼噜,一脚踹了过去,终乱就跳了起来……
姜致臻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见终乱跳起来往我身上扑,言语有些不善:“就算青梅竹马,师兄师妹,也要注意男女有别,就算西凉民风淳朴,几位也有碍观瞻!”
箫苏瞬间冷冷地觑了姜致臻一眼,对终乱道:“交给你了,我极不喜欢这种高高在上,思想陈腐之人!”
终乱邪恶的笑了一下,因为我没来得及躲开他,他贴的我更加近,“知道了!我也不喜欢满口仁义道德被别人说教,自己却做着猪狗不如的事情的人!”
我向下一蹲,脱离了终乱,看了眼前这个儒雅的男人,张口道:“是啊,在这天下里陈世美到处都是,娶了公主,原配就该死,原配生下的孩子就该死。”
姜致臻看似温润的双眼一下眯了起来,上下审视着我,而我再也不看他一眼,径自越过他而去……
这天下人在他眼中,仿佛都是不知廉耻,只有他一个人,可以站在制高点评判别人。
姜致臻朗朗上口道:“泱泱中原大国,参透骨子里的礼数,就是让一些不守规矩的人给破坏掉的!”
喝了一点水,稍微漱了一下口,就听见终乱道:“这位爷,你应该去当夫子,这年岁小的孩子,夫子怎么教,孩子就怎么规矩。这位爷,你应该去楚家当夫子,一大家子的人,好好的听你说说泱泱中原大国的规矩!”
姜致臻脸色瞬青瞬白,终乱明嘲暗讽,是在戳他的心窝子,是在告诉他,他与其在这里教训别人,不如他这个楚家的外人,好好的去教一教楚家的人,他口中的规矩!
“怎么?”终乱笑嘻嘻的欣赏着姜致臻脸色的阴沉:“看来这位爷,也是赞同在下说的话,那等会我见到夫人的时候,好好跟她说道说道,坚决不会让您失望的。”
“简直是不可理喻!”姜致臻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沉着声说道:“身为女子,身为男子,一未成亲,二未有婚约,孤男寡女夜晚相依偎,本就属于不知廉耻!”
心中冷笑,一个人怎么可以把不知廉耻说的这么义愤填词?说的这么理直气壮?他自己做到了吗?
终乱手指着自己:“这位爷,你可真说对了,我家的妾室,都是没名分的跟着我的,一大堆,难道这就是你所说的不知廉耻?孤男寡女未有婚约?在下真是受教了!”终乱说着拱手作辑装模作样的给姜致臻行了一个大礼,“等到得空,去了奉天,见到我大师兄,就是那个闲云先生的高徒楚羌青,我一定告诉他,您是一个好夫人,我这个大师兄别的不会,就会惜才,我相信他一定会请你去好好管教学堂里的孩子们!”
姜致臻就像一个上门女婿一般,想要张狂,发现自己爪子不够利。不让他张狂,他又蠢蠢欲动……
两个人的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四目相对,犹如火焰碰撞……谁也不愿意先移开双眼,打破气氛的是楚玲珑。
就算这么多日子在沙漠里行走。楚玲珑很多时候宁愿自己不喝,会把水省给母妃喝……歇息的时候,她自己直接坐在黄沙上,也要给我母妃铺上一层挡沙的布垫……
母妃的双眼敷上了药,对待一切,全凭耳朵,全凭感觉,对于楚玲珑对她的好,她总是言语之中满怀歉意……
若真的觉得有歉意,就不会跟着出来,姜致臻这一点说的没错……可见她眼神不好,也不甘留在楚家……
母妃在故意拉低自己,做得楚楚可怜的样子……然后得到楚玲珑的怜惜,得到楚玲珑的心软,然后名正言顺的跟他们出来,就不会与姜致臻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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