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颔首道了谢……
休息的客房很精致,处处透着古朴典雅,羌青让人很快送过来女子用的一切物品,就连衣裙,也备了四色不一样的。
我打量着屋子,最后坐在床上,摸着床上的被褥之上,这是白蚕丝绸,这屋子里的东西,随便拿出去一样,能供奉天城外普通的百姓吃一辈子……就床上这床被子而言,也得百两了……
这只是随便一个客房,真正的主宅呢?又会是何等的气势磅礴,历史厚重呢?
怪不得……怪不得……终乱说有许多国家的皇上,连皇位都不要,来到楚家,过安生的日子……在这里过的日子……比皇上还皇上……
姜致臻这个曾经尊贵的太子,幸运的被修命改运来到这里生活,不被万里江山所扰,有幸饮下不老泉,还能活到百岁多……
被修命改运之后他不愿意回到姜国,不愿意去接母妃,不愿意承认我的存在,更多的原因,他得仰仗楚玲珑……
来到楚家的人,有幸饮下不老泉,再一不小心被续命了,活个几百年也是有可能的吧……这是何等诱惑的事情……长生不死啊,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蹬掉鞋子,昂面躺在床上,望着床顶……想着该如何地从太后嘴中得知……曾经在姜国,到底是谁是楚家的哪个人在操纵这一切?
想着想着,眼皮就发重……
本以为会深沉的睡去,可是梦里依然纷扰……依然是那长长的甬道,四周依然是那翻涌的水声。
黑色的大门依然是那黑色的大门,曾经……有一次门里的人叫了一声,影……我才会问羌青,影儿,小影儿是谁?
这次梦里,不再是那年轻的声音,变回了第一次那苍老的声音。门没有被打开,苍老的声音仿佛从门缝里传出来一样。
他说:“你终于回来了!那把钥匙终于带你回来了……影也回来了!”
“他是谁?你是谁?影是谁?”我一下子扑到黑色的大门上,脸紧紧的贴在门缝上,对着门缝向里面呐喊:“你到底是谁?你们要找的那把钥匙的主人是谁?”我曾经以为,那个声音告诉我,影,影儿是那把钥匙的主人……而我拿这个名字去试探羌青,却是什么也没试探出来。
苍老的声音一下子消失,周围只有呼呼的风声,还有翻涌的黑水深……
睡得不安极了,想醒来,而且醒不来,却又不是那么深沉的睡,似在梦里挣扎一样……
暮然之间,身子一轻,趴在一个温热的躯体上,后背被人轻轻地有一下没有一下的拍着,仿佛哄我入睡一样。
一下子,梦里所有的东西通通不见了……风声水声消失的一干二净……
而我,用手紧紧的扒住这个温热的躯体,第一次在梦里,有人解救了我……
风餐露宿,快一个月,睡了一个昏沉的觉,迷糊之中,额上有指腹划过,瞬间我僵硬身体,已经没了迷糊之态……
双眼紧闭,不敢睁开,淡淡地冷荷香让鼻尖里窜,额上的手指作怪,把额头挠的微痒……
一个翻身,本以为可以脱离,未曾想到他随着我的翻身,躺了下来……
“呵…”一声浅浅的低笑溢出,南行之语气一如往日冷漠淡然,细致听去,会多了一抹哑沉,“醒了?”
声音带着一抹刚醒来的软糯,慢慢的起身,然后睁开眼:“刚醒,王上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南行之用手撑着身体,靠在床上,揉了一下额间穴:“昨天洗漱之后,就过来了,看见某人睡觉似被梦魇所扰,抓住孤,孤为之所动,就看着这陪某人睡到现在!”
琉璃色的眸子,微微泛红,似再证明他真的一夜未睡。
低头看着自己衣衫被剥离,穿着里衣,青丝散落于背后,黑色的钥匙已经跑出来了!
“王上下回……”
“孤很高兴!”南行之淡淡的打断我的话,“因为很想,所以一刻也不想,你逃离孤的视线,与你呼吸在一道,也是觉得幸福的!”
我手握着那把钥匙,往床的另一侧又退了退,看了看天色,外面大亮:“我先起床,你一夜未睡,要不小息片刻?”
拉开衣襟,把钥匙放进去,手还没有松开,南行之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把我带向他,细细摸着我手腕上的血玉镯子,“真是一不小心,姜了又收了别人的东西!这个血玉手镯,都是极品中的孤品,不知是谁这么大手笔?”
明明声音未变,明明语气未变,确是让人听出了一抹酸意……
我笑了笑,“这是从大漠深处扒出来的,我就想着,若有一天查清楚所有的事情,回到中原,一个人无依,这么一个镯子,也能让我安稳一世,不会钱银所发愁!”
“原来是这样啊!”南行之揶揄地恍然大悟,“看来孤要寻找许小巧方便携带的孤品,方便让你藏于身上。有银子跑的远远的,也不想到回南疆找孤!你说,这样好不好?”
我趴在他的胸前,向上昂去,认真的点了点头:“我觉得可行,物件不要大,方便易携带,没有银两的时候……”
话还没说完,南行之一个翻身,把我压在身下,如妖精般的脸,沉着,“你不觉得带着孤比任何孤品都要来得实在吗?”
琉璃色的眸子停在我的脸上,看着自己被他牢牢禁锢在身下,瞪了他一眼:“人太过麻烦,我喜欢孤品!”
南行之俯身琢在我的唇上:“孤就是一个独一无二的孤品,难道你没发现吗?”
伸手去推他,他不知道把我的手举过头顶,琉璃色的眸子满是认真,“孤就是属于你的孤品!”
突兀之间,全身僵硬,内心瞬间涌现出恐惧,恐惧从心里蔓延到双眼,张口声音冷却:“放开我!”
南行之一愣,压住我的手稍微用了一下力,我一下子犹如惊弓之鸟尖叫起来:“放开我……不要碰我!”
南行之脸色刹那铁青,缓缓的把手松开,我爬了起来,瑟瑟发抖的缩在床角,抱住自己。
刚刚那一瞬间,他压住我手的那一瞬间,我脑子里浮现出姜翊生用绳子绑住我的手腕,违背我的意愿……
南行之伸手搭在我的手臂上,我全身一个颤抖,温和的问道:“想到什么不好的事了?姜了,不喜欢的,孤不会再做。”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缓缓的抬起眼帘,对上他的视线,颤抖道:“我不愿意……我说了不愿意的……为什么要逼我?”
南行之手一僵,变得循循诱之:“孤不会逼你,你不愿意的,孤不会强迫于你!孤也不会让别人强迫于你,你有什么委屈告知孤,孤定然把他挫骨扬灰,以解你的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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