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苏笑容霎那间隐去,瞳孔闪烁:“谁逼你了?奉天城死人是事实?你自己监管不力也是事实。你不做这个城主有的是人前赴后继,你想谁不好过?最后不好过的只有你自己,我会让你忘记所有一切!”
楚花魂犹如重创,后退两步,“好,从现在开始,你想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杀人也好,伤人也好,都是你的自由!”
“这本来就是我的自由!”箫苏冷冷的瞧着她:“你现在应该好好的去看一看,去查一查楚玲珑会不会包庇嫌疑。”
楚花魂冷眉竖起,冷笑出声:“她包不包庇嫌犯,对你来说,只要你想让他们死,他们都得死!”
“你说的没错!”箫苏嘴角挂着冷意,神色坦荡:“每个人都要为每个人做的事情付出代价,奉天城的牢,好久没有住人了!”
“你想让谁住进去?”楚花魂问道。
箫苏眉峰一挑:“当然是该住的人住进去,楚玲珑不是在查楚琳琅是如何死的吗?凶手马上就查到了,赶紧去瞧一瞧,瞧好了晚上就能住进去!”
楚花魂眼珠子一转:“没想到你借刀杀人玩的这么漂亮,我倒真是越发不了解你了,箫苏……”
箫苏微微弯腰,行了个礼:“城主客气了,你何时了解过我?咱们本身就是相识不识!”
“好一句相识不识!”楚花魂指甲都陷入肉里,竭力压制自己的不甘,“多年的陪伴,原来只是一句!相识不识!”
“这是你应该做的!”箫苏声音变得如寒冰一样:“你坐上奉天城城主这个位置,你就该知道这是你的使命,是你自己认不清位置,怪得了谁?”
楚花魂泫然欲滴,倔强的眼泪就不肯从眼中流出来:“我谁也不怪!”言落楚花魂转身离去……
终乱一杯茶盏及忙双手奉给箫苏,跟人狗腿子似:“苏苏,你以前天天跟我喝酒,少喝酒伤身不伤心,莫不是你有什么因缘在奉天城?”
箫苏接过茶盏,小抿了一口:“我那是可怜你,害怕你喝死了,才陪你喝,别无他意!”
终乱捂着胸口,一幅伤心欲绝:“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我还以为苏苏跟我一样,为情所困,为美女所扰!”
我过了许久才把视线拉了回来,“是师兄要喜欢的女子,绝非凡品!西凉后宫女子那么多,谁知道你为谁所困?”
终乱对我翻起了眼帘:“了了,你可不能这样说终乱哥哥,终乱哥哥也是情种一个,只是你不了解!”
我点了点头:“是不了解,情种像你这样的,多少姑娘跟你后面伤心欲绝!”
“没有!”羌青突然开口道:“他只喜欢一个女子,在他封存的那片记忆里,只有一个人的影子!”
终乱玩世不恭瞬间停止,一双眼睛直落在羌青身上:“你愿意给我那片记忆了?”
“你的记忆不是我封的!”羌青不动声色地对着终乱若有所指道:“你的记忆是一个懂得医术,就算不懂医术也是一个有药方的人封的。他甚至可以让一个人什么都不记得!”
我心思一转,就在刚刚箫苏和楚花魂的对话里,箫苏说:“最后不好过的是你自己,我可以让你忘记所有!”
可以让你忘记所有,羌青再通过这句话来判断箫苏就是那个让终乱失去一片记忆的人吗?
南行之琉璃色的眸子,将在场所有的人神色尽收眼底,然后喝茶,垂眸安静得仿佛这个人不存在一样。
“这个人会是谁?”羌青轻轻的问着终乱,“你从头到尾都在找这个人,有没有找到?有没有他的踪迹?会不会越危险的地方,就是越安全的地方?”
终乱终于把目光看向箫苏,箫苏神色如常,喝着茶……
“不可能!”终乱眼中的怀疑,一下子消失得一干二净,斩金截铁的说道:“苏苏与我相识多年,每年我们把酒言欢,他想对我做什么,不会十年如一日的与我喝酒!”
南行之眼帘微抬,闪过一抹深意,又慢慢的垂下来,突然伸手抓住了我的手,指尖在我手心中游走……
本欲抽手,他死死地钳住,我才发现他在我手心里写字,他说:“西凉王已经怀疑,故意为之,选择去相信!箫苏的确有太多值得人怀疑的地方!”
我反握他的手,写道:“与你相同!”我和他怀疑是相同的,终乱本身就不相信任何人,跟我一样,他知道这奉天城内没有人可以相信。
羌青也不恼,只是语气深长的说道:“许是我想岔了,老四本身就是神医门的弟子,无人知道他的来处,放眼天下只知道他吹箫闻名天下。到底有没有其他的身份,也无人得知……”
箫苏淡然的开口:“我是什么身份,终乱他是知晓的,至于你所说的封了别人的记忆,这种药,奉天城就有啊。家主和城主一起就能拿到这种药。如果终乱是吃了这种封了记忆,那么给他吃药的人就是城主和家主,旁人没有这个权利!”
“你真的是楚家的另一个秘密!”羌青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瞅了一遍,幽幽道:“你是楚花魂守着的另一半秘密!”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箫苏模棱两可的说道:“你想让谁与我斗?你又想让谁来扒开我身上的秘密?”
“你找到她了?”羌青试探道。
箫苏眉梢一挑,“我找到谁了?人不是你弄丢的吗?你既然弄丢了,不是该你找回吗?”
羌青语气淡淡:“我正在找回,不过还没有消息!”
箫苏握着茶盏地手,轻轻的放下,手仍然覆盖着茶盏上:“你得谢谢我多年来脾气就好多了,不然的话,今日你的头,就会像这个杯子一样!”
他手向旁边一抚,茶盏落地粉身碎骨。
“当然,我是不会放过你的!”箫苏起身弯腰凑近羌青,“楚家家主,拥有一黑一褐色眼眸,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知天文地理,星宿命脉,帝王之论,样样精通,这样的你本身就接近了公子!可惜没人能超越得了他,你也一样!”
羌青蹙眉,“我并不想超越谁,他是他,我是我,我超越不了他,他也挡不住我的光芒。”
箫苏轻声笑开,带了无尽的悲怜:“真是可怜的很,在奉天城如此尊贵的人,不知道自己的记忆被人挖去了,还在这里大言不惭,说别人挡不住你的光芒?你的光芒,归功于你的这双眼睛!”
箫苏用短箫轻轻的触碰在羌青的眉头之上,“得空了好好找找你的眼睛在哪里,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自己是深褐色,而不是一黑一褐色!”
他自己曾经是深褐色,在奉天城内,我所接触的所有楚家人中只有浅褐色,黑色,根本就没有深褐色……
箫苏现在对这一切了如指掌,那他为何不挑明这一切?如此缓缓折磨,为了什么?难道真的像南行之口中揣测那样,他再为我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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